「沒茶了,白開水也很燙,將就著吧!」其實是想他喝點暖暖身子,卻又沒有關心的立場,只能這樣敷衍道,說完又坐回去。
他這次倒是也真的很乖,就拿起那杯水慢慢的喝著。
因為確實很冷,在浴缸里泡了那麼久,後來也一直沒換衣服,就隨便擦了擦。
劉楠真無法理解的看著他,很深很深,想要把他看透,他不願意跟她說話,倒是喝了她倒的水,看來是真的冷壞了!
想來因為長輩的幾句話,然後亂七八糟不知道何時開始就愛上了他。
那愛,看似很淺,她卻至今走不出來。
「談戀愛了?」她忍不住說了一句。
三十歲談戀愛,說起來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尷尬,其實劉楠並未有這樣的感覺。
他抬眸,眼神略帶不悅,卻又緩緩地垂下眼簾︰「看別人短信是很不禮貌的事情!」
她笑︰「那我道歉!」那樣干脆。
干脆到他再也說不出她的半個錯,看著她大小姐的架勢懶懶的靠在沙發里只得點點頭︰「說點別的!」
怎麼也一起長大的,還差點結婚。
幽暗的房間里兩個人就那麼對坐著,安靜的……不,該說像是死寂!
死氣沉沉的沒有一點生機,他們倆在一起,就算是魔王遇上了魔女,不僅誰也不服誰,他看不上她,她心里還有著那麼絲絲的別樣的思緒。
畢竟談婚論嫁過,畢竟有個人愛過!
于是裴彬倒是也沒再為難她或者冷言冷語的傷害她,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見她的為難跟傷痛。
只是有些情,一輩子都無法還,他們也不是那種經不起這些事的人,于是就這樣吧!
「小慈怎麼樣了?知道是誰害她嗎?」
她再也不願意談些傷心的話題,越過自己的心事。
說起小慈他忍不住深呼吸︰「還沒查,不過想知道是誰做的並不是很難,不過如果那個人一旦暴露了,我敢保證,她肯定會死的很不好看!」其實他的心里也有猜測出是誰,只是不拿到證據他也不能一口咬定。
他的眼神里帶著那凌厲的光芒,像是殺人的利刃。
連劉楠看了都害怕,心里也掂量著小慈在他心里的分量絕對沒有輕半分。
「我勸你還是換個人疼疼,小慈再怎麼被傷害,也有容豐給她出頭了!」何況小慈自己又不是沒本事查。
劉楠這樣說,真看不下去,這男人是不是有病,心里都有別人了還放不下也就罷了,竟然還那麼用力。
他站了起來︰「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
她只能笑笑︰「我去給你拿手機!」站起來到電視後面去給他拿手機。
倆人到現在,已經再也無話可說。
女人的心,就這樣容易受傷,當那個男人如此無視她,她明明在他眼前,他卻一點點都容不下。
她就這樣受傷了,卻還要故作堅強!
她站在門口看著他開車離去,那一刻,她竟然冷笑出聲。
一兩顆眼淚不爭氣的滑過臉龐,縴細的手指用力的擦掉,然後就著門口的風轉身回了家。
有些人如果等了也是白等,就抓住眼前人吧。
上床後就給邂逅的帥哥打電話來找安慰。
第二天早上小慈才醒來,還渾身難受的動不了,好在一睜開眼,一陣溫暖撲面而來,他還在她身邊。
于是她微微扎著好看的眼睫,安心的在他的懷里又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著,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刻。
想說話還是無力,唯有抬起那柔若無骨的藕臂緩緩地用自己此時最大的力氣把他抱住。
他才醒來,受了她一夜沒敢合眼,清晨才稍微睡了一會兒,這會兒感覺到有個微不足道卻又很強的力量抱著他的虎腰,他垂著眸,靜靜地看著她,她的臉色已經不像是昨晚那麼難看︰「醒了!」輕輕地對她說一句。
拇指在她的額頭上,稍稍的用力,她昂首與他對視。
那恰好的角度跟距離,他們就那麼對望著,感謝什麼都沒發生過。
彼此心里經過那一夜的折磨後,徹底融合。
「是不是還沒力氣?」他柔聲問,掌心從她的臉頰滑過,拇指在她的唇瓣輕輕地撫模,那唇瓣上不像是往日的柔軟。
她微笑著點頭,張了張嘴第一次沒能說出來,後來又說了一遍好不容易說出來還沙沙的,嗓子干的厲害︰「嗯,好像癱瘓了!」
說完卻笑的更開心了。
他本擔憂的心情稍微放松,溫柔的眼里卻還是帶著責備︰「還說笑!」
那指責,比甜言蜜語更讓她開心,于是她越來越開心,又到他懷里︰「我們今天是不是要去復婚?」
緊緊地貼著他的胸膛,這一刻,她再也沒有了慌張的理由。
「原本是!」容總裁真的很遺憾。
「那現在呢?」她輕聲問,知道他心里怎麼想。
「現在……我們要起床然後去醫院給你檢查身體,如果確認沒事,等你養精蓄銳後我們再去民政局復婚!」
可是,沒什麼比她身體健康更重要。
她听著這話,側臉忍不住在他的懷里蹭了蹭,靠在最溫暖的位置︰「容豐,謝謝你!」
謝謝你沒懷疑我跟裴彬,謝謝你把我當成你生命的一部分!
他的唇角微微的彎著,然後低眸看著她憔悴的側臉對她低低的說︰「你當然要謝我,還要好好謝!」
那像是優美的鋼琴曲的聲音,她情不自禁的跟他一樣勾著嘴角︰「好好謝是怎麼謝?」
他終于笑出聲來,下巴在她的頭頂磨了兩下,然後對她說︰「你還要記著,欠我一個人情,原本今天我們必須去民政局的!但是你拖後腿了!」
她也笑出聲︰「容總裁還這麼斤斤計較!」
卻不管他如何的小氣,知道他全都是因為愛她,因為要她也如同他愛她那般愛他才會這麼斤斤計較的索要,所以,她如何都再也不能生氣。
天氣很晴朗,因為已經是夏初,到了五一,倒是真的很暖了。
但是他還是給她披著他的外套,他就襯衫西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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