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洗手間打完電話又回來,他已經坐在她原來的位置。
小慈的心仿佛跳漏了一拍,卻沒停下步子笑著朝他走過去︰「剛剛跟媽媽打了個電話,什麼時候來的?」
「你去洗手間的時候!」
他淡淡的說,臉上的笑意讓人看不穿他在想什麼。
小慈想了下,然後又點點頭︰「點餐吧!」完全不記得自己的電話內容。
他說好,吃飯的時候他一直不說話,小慈才忍不住開口︰「白之靜出車禍住院了!」
他抬頭看她一眼,她又接著說︰「我爸爸昨晚陪床一晚上沒回去,我媽媽今天一早就打電話給我搬去了我的公寓,所以我給你打電話之前是從醫院出來
他才點點頭,似是想到些什麼︰「他們這次是真的要離婚?」
她搖搖頭︰「爸爸並不想離婚,他實際上現在對那母女倆只是愧疚,媽媽想離婚,媽媽受不了爸爸去看那母女!」
他又點點頭︰「你做了什麼?」
依照她的xing子,想來她今天去找那母女倆,肯定是去說了什麼。
她笑的有點賊,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求饒加恭敬︰「我本來也只是想讓白之靜跟她母親明白沒人能讓我爸媽離婚,誰知道我跟白之靜剛吵的厲害的時候她助理突然cha了一道,說我仗著你欺負人,所以我就順著他的意思說如果他敢動我一個手指頭,我讓你對他干什麼你就會對他干什麼
他挑眉,唇扯成一條直線,淡笑不語,只是深意的看著她。
她像個小女生一樣有點發虛,然後又繼續說︰「我說你會讓他們全家都消失!」
他又看她一眼,然後終于笑出聲︰「你倒是很有把握!」
然後往她碗里夾了點菜。
她笑的更發虛了︰「你不會生氣吧?」
他現在那隱忍有度的樣子,分明是在忍耐著什麼。
不過她沒想到是因為她的電話。
「我不僅會讓他全家不得好死,還會讓你們全家!」
他淡淡的,像是在聊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她卻被嚇的頓時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表情也是一抽一抽的,然後她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終于僵住。
他卻仿若未見,只是淡淡的說︰「快吃飯吧,下午還要不要去酒店了?」
她點點頭,沒再說話,乖乖吃完飯,不過總覺得他哪里不對勁。
他剛剛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吃完飯他送她上了車︰「下屬的?」
她心虛的一笑︰「今天媽媽讓家里司機送我去上班的,當時媽媽一打電話我有點急!」
「走吧,路上慢點!」
他沒有多說什麼,淡淡的交代幾句給她關了車門,然後自己回公司。
小慈開著車子往前走,並不快,看他低著頭往前走的樣子就在想,到底是哪里不對?
他回到公司後看到辦公室門口倆人正在打情罵俏,冷眼掃過去,然後陰霾著一張臉就去了辦公室。
尹之凡看他表情不太對,以為他陪老婆吃飯會很開心,就好奇的跟了進去,陸妃也踏實的上班。
「怎麼了?」
尹之凡看到他坐在椅子里犯懶的樣子好奇的問了句。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突然問道︰「你說,如果一個女人拿她的婚姻去賭一件事,她對她的婚姻是不是不夠嚴肅?」
尹之凡皺起眉︰「大概吧,我不太懂婚姻這事,不過我覺得婚姻應該是很神聖的
他嘆氣︰「哎,是啊!」
仰頭看著天花板,然後又突然苦笑,想著她講電話時候拿離婚來安慰她媽媽,他的心里就一陣陣的拔涼拔涼的。隨意
像是萬箭穿心,第一根兩根射到心髒的時候還很疼,但是後來萬箭穿心,也就麻木了。
晚上他們吃完晚飯了他也沒回去,並且連個電話都沒有。
小慈琢磨著他白天的樣子,明明打電話的時候好像還好好地,吃飯的時候他卻突然變了樣子。
心情不自禁的沉悶,公婆到了快九點半就要去睡覺,走之前跟她說︰要不給他打個電話?
小念抬起頭,愣了一秒後拒絕︰「不用,我再等等,晚些他要是還不回我在給他打電話!」
其實她已經給陸妃打過電話,但是陸妃說下班後跟姐妹去購物,沒在意他跟尹之凡去做什麼了。
她就一直在客廳里的沙發里躺著,音樂台正在放著老歌,她就停在那個台,然後緩緩地躺在沙發里,偶爾,一兩滴眼淚從眼角滑過。
有種不好的預感。
會所里幾個男人湊在一起唱唱歌喝喝酒,在找幾個美女聊聊‘人生’。
倒是他,獨坐在一旁听大家調侃,也不要美女作陪,只是在听著一首熟悉的老歌,總情不自禁的就走了神。
半夜一點多才回去,沙發前他突然停下步子,看著前面躺在沙發里睡著的女人,電視里還在放著不知名的老歌。
她的手里握著遙控器,在小月復上輕輕地放著。
他才走過去,緩緩地低子,把手伸到她的身子底下把她從沙發里打撈起來。
女人順從的靠在他懷里,依舊垂著眸,他看看她,然後耐著xing子把她抱到樓上。
臥室里輕輕地把她放好,看她還在睡著,給她把被子蓋好後久久的看著她,眉間一直有個川字,似是有些事情一直想不通。
又不好直問她。
不久後他起身去浴室里沖洗,深夜里兩個人各自睡在半張床,被子被拉開一些。
早上天還沒亮他就走了。
他根本沒睡。
听著他車子緩緩地離開家的聲音她才緩緩地睜開一雙與世無爭的眸子。
他到底怎麼了?心里像是有個結,才和好,他又突然的疏遠。
容媽媽從樓上下來,听著有車子剛離開的聲音跟阿姨所︰「是小豐走了嗎?」
「是啊太太,少爺好像不太高興!」阿姨回復道。
容媽媽皺著眉,不知道這夫妻倆才剛剛和好又鬧什麼別扭,心里干著急。
「哎,真是不讓人省心!」容媽媽嘆息著,然後又交代︰「廚房里給少女乃女乃炖著補湯嗎?」
她還是與往常一樣早早的起來,站在樓梯口听著阿姨剛剛說的話,心里有些沉甸甸的又轉頭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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