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疼的模糊了視線的時候裴彬就很自覺地緩緩地松開了懷里的美女︰「你回去吧!」
那女人雖然不甘心卻立即很看眼色的轉身走了。
裴彬沒說話,只是掏出鑰匙開門,小慈跟在他身後,也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跟著他。
這麼多年,好似都一直是他跟著她。
他們倆無法因為一句話兩句話就讓他死心,她知道,愛一個人有時候也很痛苦,他就是。
她能理解,可是現在卻受人之托站在這里傷他。
「要喝點什麼嗎?」他的聲音很溫柔。
像是心里有塊傷在滿滿的發爛,卻又要隱忍著那種劇痛的節奏。
她想對他笑一笑又笑不出來,眼淚滾燙滾燙的在眼眶里掛著總是要掉下來的樣子,她苦笑著︰「就怕你這兒連白開水都沒有
「我去給你燒!」
只要她有要求,他便會有求必應。
但是她怎麼能忍心。
「裴彬!」
她低聲叫住他那僵硬落寞的背影。
他一下子竟然沒勇氣回頭,就那麼愣愣的站在那里,許久都做不出理想的表情。
她站在沙發一旁︰「坐下來我們聊聊天好不好?」
一向都是一見面就拌嘴,她也少有對他這麼溫柔的說話。
他像個傻子一樣點點頭,然後轉過身回來跟她坐在沙發里。
他太乖,乖的她覺得自己像個畜生。
是的,別以為女人就可以擺月兌這兩個字,女人有些時候殘忍起來比男人更凶狠。
何況,感情的世界里,不一定只有男人會傷害女人,就不能只男人傷害女人叫畜生,女人傷害了男人,還不是一樣?
現實書記夫人找她,然後劉楠都親自找她。
現在,她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剛剛在門口看著他跟那個女人**的樣子,她的心里,又酸又澀。
許久,也才說了那麼兩句,之後兩個人坐著,她竟然沒有勇氣傷害他。
他那麼愛她,為她做那麼多,她怎麼還能再無恥的來要求他去跟不喜歡的人好。
縱然劉楠是她的死黨,但是他們倆的事情,她到底要怎麼干涉才能顯得不那麼畜生?
有時候想做個好人,真的好難好難。
「你最近還好嗎?」對她在酒店發生的事情還一點都不知道。
她也是哽咽著,苦笑著,點點頭︰「還好!」
「你呢?」她好似這輩子都沒這樣問過他。
是不是自己對他的關心太少了?
「也還好!」他的表情一般般,說起來也只是遷就她的樣子。
葉慈的心里像是被無數的小針尖刺著,雙手緊緊地糾結在一起,想起那次在酒店里他醉酒後抱著她的痛苦的樣子。
緣分這個東西,真是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一生,也只能一人!
所以她突然緊緊的糾結著一雙手︰「劉楠最近憔悴了很多!」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漠,然後又低了頭,低低的問︰「她怎麼了?」
一點感情都沒有。
「為你!」
她低低的回應,也知道自己不該說的太多。
他就低低的冷笑︰「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當他再也不敢看她幸福怕被刺的太痛而躲掉,像是過了大半個世紀,好不容易她自己出現在他視線里一次,卻還這麼傷。
「對不起!」
許久的沉默,她還是忍不住,要跟他說聲抱歉。
當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這麼多年,她真的應該說聲對不起,起初是不以為然,後來是已經遲了,在後來,他們都已經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
「你沒有對不起我,能不能答應我今天別提別人,只好好地跟我在這兒坐回兒!」
他還是去給她燒了白開水,兩個人在沙發里長久的坐著,他在喝啤酒,她在把玩著白水水杯。
她的手機響了一次,是劉楠打來的,她還沒等接他就奪了過去直接給她關了機。
她來找他,是為朋友。
他接見她,卻只因為想跟她安靜的呆著。
他太想她,騙了自己那麼久,今晚再放肆一次。
也或許是最後一次。
容豐還在外應酬,手機連著響了好幾聲,他終于不耐煩的把手機掏出來,小慈是不會這樣一再的發信息的,通常發一條他若是不回,她就倔強的不發了。
只是當他看到手機上傳過來的照片,不悅的皺起眉,照片里的女人太難過,太沉悶,兩個人雖然相對著坐著,可是卻有種讓人心疼的感覺。
他的心是抽痛。
但是還來不及想太多,他卻更納悶這照片是什麼人拍的,無名氏,不知道誰的號碼。
他送她下樓,看她自己開車來的忍不住提醒一句︰「路上小心點!」
她點點頭︰「別再風流成xing了,你已經不再是小孩子!」只能這麼提醒他。
他淺笑,給她打開車門,她繞過去,看他根本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的模樣忍不住又說︰「你听到沒有?」
「听到了,領導!」
他難耐的答應一聲。
她才笑呵呵的上了車。
誰知道裴彬剛一轉身就從他樓里又下來一個人︰「容伯母!」
「裴彬你太讓我失望了!」
容媽媽不高興的離開。
裴雲還站在小區門口,也不好好站著,跟堂哥對上眼,似是看好戲的樣子。
裴彬不高興的抬起頭︰「是你把她叫來的?」
「我就是讓她來看看自己兒媳婦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神經病!」他簡直要被氣瘋。
小慈剛回到家的時候容媽媽就跟在後面。
一下車就看到家里的車子也回來,婆婆從里面出來,臉上的表情很不好。
小慈也沒想起自己今天做什麼錯事,就輕聲叫了句︰「媽!」
「我怎麼當得起?」
劉君說了句就抬腿往里面走,把小慈獨留在那里。
小慈跟進去,只是劉君根本就不再理她,進了房間就沒再出來,她一直想問問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沒有插上嘴。
劉君一回到房間就對正在看書的老公抱怨︰「我真是要瘋了,本以為葉慈是個安分守己的兒媳婦,你知道我剛剛去見裴雲的時候看到什麼嗎?」
容平摘下眼鏡揉著眉心︰「看到鬼了不成?」
「你……若是看到鬼還好了,可惜不是鬼,是你那可愛的兒媳婦從裴彬的房子里出來,你沒看到兩個人難舍難分的那個樣子……我都羞于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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