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閑雲野鶴的心情,只是每日里哪怕有一點空,滿腦子都是她。
此生注定的,難得她也是個真誠的人。
這輩子,便是如此了!
他此時已經認命了,認命自己遇上她,跟她一起長大,然後跟她結婚,後來愛上她,再後來,為她擔憂煩擾也已經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只是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劉君突然說了句︰「我提個意見啊,我想讓小慈把酒店的事情先交給住手或者別的老總去做,在家安心養胎生完孩子後再去上班
不如說在她的監控範圍內生活著。
小慈吃驚的抬起頭︰「媽,您說什麼?」柔聲疑問,簡直是不敢相信剛剛听到的。
但是還得微笑著,誰讓人家是長輩呢。
「反正我就是這麼個提議,你看你現在肚子也大起來了,而且馬上就要過年,這家里家外地你留下來還能幫幫我!」
劉君淡淡的說著,仿佛只是隨便說說重點。
「可是媽,再有三天就是大年夜,我們酒店也是忙的厲害,我現在實在月兌不開身啊!」
小慈只能耐著xing子跟婆婆解釋,倒是沒有多想。
「正是你們酒店太忙我才想要讓你留著家里啊,你想想這段時間你身上發生多少事,從差點流產到跟男人糾纏不清——」
劉君有些激動,但是說道最後也沒再把話說完,只是臉上的表情很難看。
小慈就想到那次她跟沈睿弦見面,容豐雖然沒再提到底查到那個人是誰的人沒有,但是她心里還是有感覺的。
容豐公司的人,除了容豐能用還能有誰?
正在煩亂間突然就想到昨晚她跟裴彬見面︰「媽,您是不是又派人跟蹤我?」
一次就罷了,她只當婆婆是因為不放心她會跟沈睿弦撇清關系,但是一而再的話,她就受不了了,聲音一下子也壓制不住的煩悶著。
「你這是什麼話?」
劉君一下子大反應的高腔一句,卻在一家人奇怪的眼光中漸漸地蔫了。
小慈轉頭看向容豐,別人不知道,他該知道的。
如果是旁的事情他肯定不會置之不理,不了了之的吧。
尤其是當看到他眼眸里的那一發虛,那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那種表情,眼神里的驚慌就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
以往,若是真的抓住他的小辮子,就連他跟別的女人在外面遇上睡在一個房間他都能堂而皇之的理所當然的沒做錯事情的閑情樣子。
今天,她的心卻突然好似中了一槍。
劉君看小慈看容豐的眼神一下子變成一把利刃似地,心下也莫名的慌了神,連忙低聲譴責︰「昨天晚上我親眼看著你從裴彬的房子里出來,你若是不做虧心事,會怕我派人跟蹤你?」
容豐垂了眸,似是在衡量著什麼。
小慈卻已經坐不下去,輕輕的把手里的碗筷放下,她從椅子里退了出來︰「您昨晚是故意跟蹤還是無意撞見?
昨天容豐手機里的照片也是您傳給他的?您是故意想要挑起我們夫妻的戰爭?還是早就看不下去我這個兒媳婦呢?媽!我一直把自己當成家里的一份子,您的兒媳婦,為什麼您一定要這樣對待我?」
「就算沒有裴彬,沒有沈睿弦,誰的生命里也不會只有一個男人的,就算是您,難道在爸爸之外就沒有談過戀愛,我們都清楚,過去的就過去了不是嗎?」
可是您做的太多,多的讓我已經承受不住這種壓力。
丈夫還相信她的時候,婆婆卻先一步懷疑了她,或者說不是懷疑,根本就是早已經認定。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啊?誰沒有把你當兒媳婦,還有就是誰暗地里拍照給小豐了?」劉君不高興的也拍了桌子︰「我做的我承認,我沒做的我沒必要替別人背黑鍋
說完後就要離開飯桌,容豐卻突然也站了起來,兩個女人之間總要抉擇︰「媽,今天我跟小慈搬出去住」
劉君剛要走又轉身回來,看著自己兒子臉上那劃清界限的模樣,突然生氣的心痛。
他卻依然那麼輕聲的說︰「我已經查清楚您指示我公司的員工跟蹤小慈,不管您是出于什麼目的,第一您沒尊重到她就已經是錯了!」
劉君吃驚的說不出話。
他轉身拉著老婆的手︰「我們還是搬出去過短暫的二人世界吧!」再過不久就是三個人的生活。
她吃驚的看著他,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他上一刻還要保住自己母親的樣子,這一刻竟然就執著她的手要帶她走。
還好他沒再讓她失望下去。
「你是不是也跟你老婆一樣懷疑我對你們做些不三不四的挑撥?我說了我做過的我承認,至于昨晚那給你送什麼照片的根本不是我,我怎麼承認?」
沒想到兒子這麼不留情面,她的臉都快沒地方放了,只能硬著頭皮說話。
容豐說︰「我們都相信你,只是想要搬出去住段時間,三十晚上會回來,我就是想跟她過一下二人世界,也讓你跟爸爸單獨過一下!」
劉君一下子就皺著眉,冷冷的說︰「我跟他有什麼好單獨呆的?」
似是早就習慣了有葉慈跟兒子的家里,一下子老兩口,還沒等開始那樣的生活就先覺得無聊了。
容平無奈的一笑︰「你們先去準備上班吧,我跟你們媽媽談談!」
他便帶著小慈上了樓收拾東西,她站在臥室里看著他打開櫥子把里面屬于他們倆的衣物都拿出來︰「我們真的要走?」
「都這樣了,不走還能怎樣?」
他的動作沒有放下,依然收拾著行李然後跟她問道。
她失落的低了頭,是啊,現在算是撕破臉了吧,還好沒有大打出手,只是吵了兩句。
她坐在床沿看著他的動作那麼嫻熟,竟然忍不住低低的笑了笑,心里滿滿的幸福︰「我還以為你打算幫著你媽媽一起騙我!」
他這才停下手里的動作來蹲在她身邊昂首看著她︰「說好的互相相信,我信了你,你怎麼還能懷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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