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覺得自己大概出了錯覺,冷鷙的眸光如冰刃出鞘,那似冷又似狂熱的眼眸終究讓她的心狠狠地蕩起來。
那是恨?又仿佛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懊惱跟心痛的眼神,她哽咽著,再也回答不上來他的問題。
「你什麼時候能不再那麼孩子氣?」
他輕聲問,喉嚨里的聲音帶著不悅,她翻個身,不再看他。
他竟然認為她是在耍脾氣?
就算是孩子氣又怎麼了?
「我希望你們在結婚的當天就已經離婚!」
他也微微抬眸看著別處,她不敢看他睿智的鷹眸,怕只是一眼就被他看穿所有的心事。
內心壓抑著無限的悶,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暗夜的光那麼涼,不知道何時睡著的,軟軟的大床或許最適合睡眠,她不再失眠,在那溫暖的地方睡的很安穩。
他蓋上被子,包裹住兩人的身軀,就那麼一直靜靜地看著她直到陪她一起睡著。
這夜,是無心。
早上一翻身就在他的懷里,睜開那雙如水的眸子,她笑著︰「我跟裴彬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低低的嗓音,他並未動,心里卻一股熱流涌過。
小慈繼續躺在他的懷里,听著他的強而有力的心跳︰「從來都沒有別人!」
再也沒有人能進到她的生活。
縱然再多的美男子,深情男子在她眼前窮追猛打,但是,再也沒人能入得了她的心。
所以,早上的陽光那麼美好。
她也不舍的就那麼爬起來去上班,不自禁的就又在他懷里睡起回籠覺。
他卻在听到她均勻的呼吸後低頭輕吻她的額頭。
她的聲音,是給他心里最好的安慰。
她還會回來,這是老天對他最好的報答。
廚房里已經被收拾干淨,她也已經能靜下心做這些了,不容易。
想著禁不住看一眼樓上關著的門,然後挽起白色的袖口開始準備早飯。
那筆挺的側身,讓人看上去禁不住迷戀的遲遲的移不開眼。
她下樓的時候就看到那一幕,他在飯廳里擺放著碗筷,眼楮瞅著碗間的距離。
她甚至自己是不是眼楮出了毛病,那香味,是源自他的手藝。
昨晚廚房里的混亂,今天早上的有條不紊,小慈下了台階往飯廳走去,他剛準備去叫她吃飯,看到她詫異的眼神,忍不住撓了撓後腦勺。
那樣子,像個從沒做過好事的壞男孩突然做了好事之後緊張的不知所措的樣子。
雖然他很會掩飾,盡量壓抑著內心的某種情緒。
而她,走到他身邊,把視線從他的臉上移到桌子上,情不自禁的一聲笑,心里竟然不知道是何種滋味。
一時之間難以辨別這是真的還是假的,這是不是一個玩笑,他去酒店訂的早飯裝作是自己做的樣子,不,他不會做那麼無聊的事情。
「你什麼時候開始學這個的?」
她禁不住好奇心作祟,轉頭看著他問。
「你手術那天!」
他認真道,輕輕踫了下她的肌膚︰「坐下吃飯吧!」
就那麼輕輕地幾個字,她的眼楮卻不自覺地模糊了。
心里一陣陣的不是滋味,卻什麼都沒說,他給她盛粥,這是她以前怎麼都不會想到的。
容大總裁這樣的天之驕子有天也可以在廚房里做出一片天地來。
吃完早飯後他收拾桌子,她跟在他後面︰「要不我來刷碗?」
早飯都人家做了,刷碗的活……
「不用,你收拾下先去上班吧,我來弄!」
她覺得這一次她佔便宜了。
去上班的路上她還在想,她真是佔便宜了,躺在舒服的懷里睡了一晚後的早晨還吃了舒服的早餐,然後什麼都不用管就去上班。
心情無限的好。
上午十點多江彤敲門進來︰「葉總,我們市最近搞的一個廚藝大賽邀請你去在最後一場去當特邀嘉賓,您要去嗎?」
葉慈正在新浪看新聞,听到有這種節目找她總是覺得很搞笑,雖然說他們家是做酒店的,不過她總覺得這個應該找他們酒店有資歷的廚師長去比較合適。
她的口味嘛……尤其是一年前剛動過手術,實在是品不出個好賴來。
盡管現在這些節目有時候也是做做樣子罷了,但是,想到早上的早飯︰「讓我想想,午答復你!」
江彤點點頭,出去前給她放下一張請帖︰「這次是真的了!」
小慈看一眼那鮮紅的請帖︰「這次如果他還搗鬼,我就替你找人揍得他滿地找牙!」
江彤嚇的六神無主。
她笑︰「當然是在你舍得的情況下!」
江彤這才又笑開,模了模自己的小月復,笑的那麼幸福。
小慈禁不住把筆記本推向一旁仔細看著江彤︰「你哥哥怎麼樣了?」
江彤笑︰「這個真的要特別感謝你,我媽媽前陣子還說要請你吃飯,我借口說你太忙抽不出時間不讓她打擾您,雖然現在還是不能下地走路,不過他能睜開眼我們全家已經非常感激
小慈笑著點點頭︰「別著急,會慢慢好起來!」
江彤感激的走上前拉著她的手︰「小慈姐,你改變了我的人生!」
「哎,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羨慕你跟小東兩個!」說著輕輕地模了模她的肚子,小慈是真心羨慕,他們都得到了幸福。
「你也會幸福的,只不過要比普通人幸福的時間晚一點!」
「哦?難道我不是普通人?我也沒長三頭六臂啊?」
姐妹倆又聊了一會兒後江彤才走,午的時候她在跟江彤吃飯,裴彬就找上門,這家伙電話都不用打隨便就能找到她,小慈超級佩服他這一點。
而江彤就像個隱形人一樣呆在那里吃自己的,看著裴彬垂頭喪氣的樣子也什麼都不過問,因為她就是個小妹而已。
「你臉怎麼開花了?」小慈明知道裴彬前天晚上跟容豐打架卻還故意那麼問。
裴彬懊惱的瞪著她︰「他也沒佔到便宜!」
這才是最關鍵的。
裴大公子翹著二郎腿坐在她身邊,好看的手指在桌面上輕快地敲打著,突然凌厲的目光看向正在吃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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