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肩頭受錮,蘇青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榻前高大的黑影突然而來映入眼簾,不由「啊」地驚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曲膝雙腳向黑影蹬去。
黑影一個晃神後急退,胸月復已輕輕挨著一腳,听到外面衛兵已經紛擾圍來,當下不再猶豫,一撩帳門閃身飄遠。外面衛兵叫嚷聲連起,竟是攔不住那人,任他飛身遠去。
蘇青靈穩了穩神,披了外衣走出來道︰「不用追了,隨他去吧
隨他去吧,那人武功甚高,外面的衛兵也是身手了得,也攔他不住。看來,他對自己並沒有惡意,若存心想害自己,剛才應該早就可以得手了。
蘇青靈回身擁著毯子坐在榻上,將頭慢慢埋在毛毯上,會是誰呢?己的營帳而並非刺客,也絕不可能是小偷,難道,是偷偷來看自己的麼?
會是什麼人呢?趁著暗夜來偷偷窺視自己?
一個不起眼的虎族士兵帳篷中,一個黑影悄悄溜進,看了眼帳中被點了睡穴猶在夢中的其他三名士兵,黑影輕手輕腳地褪去了一身夜行服,仔細收入自己行裝中,然後慢慢地睡了下來。
心情卻是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了。本只想趁著她和虎王分開警備不太多的時機,偷偷地從近處看她一眼,沒想到這暗夜中的一窺又讓自己失了魂。
柳錫冥自嘲地苦笑了笑。
有些感情,隨著時間的推移,空間的距離,自然而然地褪了色,淡了下去;但有的感情,卻毫不受這兩種因素的影響,反而如多年的普洱茶一樣,越陳越香。
確實是曾經滄海難為水,自蘇青靈走後,柳錫冥的心中就難以再進駐別的女子。即使比青兒溫柔大方或可愛的多的是,但是,那個小妖精已經偷走了自己全部的感情,讓自己對別的女子再也沒有感覺了。
再好又如何,自己看她們只不過是一群別的人,永遠進不到自己心扉的人。可是,進駐到心中的那人,卻是永遠不可能跟自己在一起
一想到她笑嘻嘻地叫著「虎哥」,不依不饒地和虎王拌嘴的樣子,柳錫冥的心中又如被深深割了一刀。
為什麼自己就不能雲淡風輕呢?她已嫁人了,而且生活得很幸福!
舍不了又能如何?每天里在可憐的一點點時間里遠遠地看著她麼?還是再趁夜去窺視?
柳錫冥心情復雜,緩緩合上了滿含痛苦的眼楮。
*
因為凌晨的好覺被打擾了一下,蘇青靈的眼圈有點青,邊打著哈欠邊走了了大帳。
接收到幾位大頭領關切的目光,蘇青靈訕訕一笑︰「不礙事,可能是走錯地方的蟊賊而已
今晨,她已吩咐衛兵隊長將警備從二級提高到一級。大戰當即,雖然凌晨那人似乎沒有惡意,但是想到自己這個主帥的後帳居然能有人悄無聲息地模進來,怎麼滴脖子也有點寒意。
模模現在應該比較保險的脖子,蘇青靈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今日的議事上。斥侯的回報不斷傳來,吳越的軍隊已經開始開拔,依靠他們的行軍速度,只要再過一日,就會走過水甸子地帶。
「很好,吃完早飯,我們也該出發,去迎接迎接他們了蘇青靈邊享用著侍衛才送上來的外香里女敕的烤肉,邊淡定地發了指令,「傳令下去,輕裝兩萬弓騎兵,除了兩日的干糧,其余的全部帶足火種和箭矢!剩下的軍隊,隨後趕來
在蘇青靈手中的軍事地形圖上,水甸子的邊緣地帶,就是蘇青靈選擇的戰場,被虎乘風親手標識著一個奇怪的符號----ch4!龍凌雲停住了馬,手搭涼棚眺望著這片水氣茫茫地沼澤地帶。行軍打仗,最怕的就是這種瘴氣出沒的沼澤地形,就連找向導探出的路,每走一步都是陷下去三寸有余。
看著自己的隊伍艱難的探出腳陷進沼澤之路,再帶著腐爛的泥水困難地拔出腳向前再邁進一步,龍凌雲現在覺得很值得慶幸︰一是軍醫帶有專門防治瘴氣的藥物,讓每個士兵都用布帶綁了系在鼻端;二是根據探子的回報,虎族的隊伍目前還不及趕來,等他們跋涉過水甸子,再行一日,才會遭遇虎族的鐵騎。
「報!」前面探路的哨兵急沖沖地努力以跑的姿勢走了過來,「報凌王,再過一個時辰,我軍就可以越過水甸子,到前面的丘陵駐扎
前面,有一片坡度較緩的丘陵,走出水甸子之後,今日就在那里讓部隊休息,畢竟,兩日來為行過這片茫茫水草之地,整支隊伍已疲憊不堪。
「傳令下去,加速前進,再過一個時辰,即可走出水甸子沼澤!」龍凌雲吩咐身邊的傳令兵。
先頭部隊由大將陳志帶領,得到龍凌雲的傳令,眾人皆是精神一振,自覺地加快了行進的步伐。
近了,近了,陳志抹了手額頭的汗珠,欣慰地看到了遠處的丘陵。然後,丘陵上出現了一排黑點,又一排黑點
那是那是虎族的騎兵!
陳志臉色突變︰「丘陵有伏兵!馬上後撤!」
馬上後撤!這片沼澤,無論步兵、騎兵,只要行進其中,都會困難,當前自己的隊伍不成陣形,尤其是腳下泥濘,根本無法應對那突出其來的騎兵。
不過,只要後撤迅速,月兌離騎兵的射程之外,虎族的騎兵也不也輕易進入這片沼澤!這里,同樣會困住他們,讓他們喪失最大的優勢︰速度和陣形!
一身勁裝的虎族輕騎兵從丘陵沖下,沿著沼澤邊緣整頓成一個個方陣。隨著一聲號令傳來,騎兵隊伍後退了半里。
陳志吃驚地轉過身看著,連後面的龍凌雲心中也泛起了濃濃的疑雲︰虎族,為什麼要後退?難道看他們快要月兌離射程干脆不射麼?
虎族的騎兵隊伍整齊劃一的取下弓箭在手,然後在箭頭纏上燒了火油的棉布,搭箭,幾十名手執火炬的士兵一排排走過點燃了箭頭。
舉箭,再舉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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