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的衣物已經被月兌盡,微微的涼意更讓古辰瑞無所適從,听著匍匐在身上的人呼吸越發急促的聲音,古辰瑞心慌不已。
一種無力感襲向心靈深處,撕開了塵封已久的記憶,這種無力感他經歷過兩次,一次是爹爹去世時,沒有人願意幫他安葬爹爹,更甚者還有人想將他拐進青樓賣掉,那個時候的他猶如置身茫茫大海般無助。
還有一次是在金崎城與那個女子對陣時,看著那些為了幫他實現願望的士兵不斷死去又不斷撲上去時,那種無能為力讓他第一次痛恨自己還是太弱。
古辰瑞瞪大眼楮,眼里有著太多無法言明的情愫縈繞,他想起來了,他終于想起來了,想起了她使計帶他回金鳳;想起了墨夜下落不明時她的誤會;想起了為阻止沐流雲傷害他們故作無情的痛斥他們……
原來當初在粉姬喂他吃絕塵散時,他咬碎了牙縫間的藥丸,那是楚雲露從國師處得到的唯一一顆能解百毒的百清丸,而她卻在得到的時候毫不猶豫的給了他,倒也算幫了他一次。由于絕塵散藥力太猛,生生將百清丸的藥力壓制住,不過只要通過極度的刺激,就能激發百清丸的藥力,所以導致古辰瑞在這關鍵時刻回憶起了一切。
但回憶起來又有什麼用呢,他現在這樣還有何顏面回去見她,不,就算沒臉見她,他也絕不能讓身上的禽獸得逞了去。想到這里,古辰瑞暗自凝氣丹田,準備與對方玉石俱焚。
「哼,我還從來不知道康王府的小郡主竟然對自己的哥哥有著這麼變態的戀情
清澈的聲音傳來,令古辰瑞驚愕,原來在他身上的,竟是他從心底當成妹妹的楚妍。
楚妍听到聲音轉頭看向門口緩步走來的人,心中大驚,眼中滿滿的不可置信︰「怎麼會是你,你不是……」
「我不是已經喝了你下藥的參茶,怎麼會沒有昏迷是嗎?」接過楚妍的話,晏紫替她問出她心中的疑問,雙眼斜挑,妖嬈不已。
在楚妍還未有動作之前,晏紫一個閃身上前點住了她的穴,拽住她的胳膊順手一丟,將人丟到床下,坐在床邊掀開古辰瑞的紅蓋頭,解開了他的穴。古辰瑞在能動彈的瞬間將床內的被褥蓋在身上,臉上雖然擦了些許脂粉,卻仍然掩不住那一抹令人心疼的慘白。
看著一向堅忍的古辰瑞這樣的表情,晏紫的心中柔軟一片︰「辰瑞,沒事了,別怕!」
面對著那張充滿柔情的臉,曾經多少次夢中輪回,曾經多少次希望她能轉身看到他的存在,又有多少次希望她能像對他們那樣對他溫柔的笑,如今這樣的笑容有了,卻早已物是人非,視線逐漸模糊,眼眶漸漸變紅。
晏紫見狀忙扯開被子,在他身上來來回回的檢查︰「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還是哪里不舒服?」
充滿關心的問話,讓古辰瑞再也顧不上男兒該有的矜持,坐起身猛地撲進晏紫的懷里,後者將他抱了個滿懷,此時才感覺到懷中的人兒顫抖不已的身子,抬手輕輕拍著他的背,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不怕!」
良久,古辰瑞才漸漸收斂了情緒,調整了下心情,坐直了身體看向晏紫︰「如果你再晚來一步,可能……」
可能我們就天人永隔了,這話古辰瑞說不出口,面頰上也染上了淡淡的紅暈,想到剛才自己失態的撲進她的懷中,更覺羞赧不已。
「呵,我以為堂堂朝鳳大將軍是個潔身自愛之人,竟沒想到也會主動投入女人的懷抱,真不知道我們偉大的女皇陛下這頭頂的帽子得有多綠啊,想想軍營中一個男人被那麼多女人圍繞著,嘖嘖,這陛下那帽子估計也綠得發黑了吧?哈哈哈……」
楚妍見古辰瑞主動投入自己帶來的侍衛懷中,一抹不甘浮上心頭,嘴里吐出的言語也狠毒至極,古辰瑞听見她的一席話直接再次慘白了臉,雙唇更是失去了原有的血色顫抖著,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她的話。
晏紫拍了拍他的肩膀,緩緩站起身走到楚妍面前蹲下,一雙眼定定的看著她,無波無瀾,仿佛那雙眼楮永遠不會讓別人看出它帶有的情緒,只見晏紫嘴角斜挑,一抹邪笑綻放嘴邊,猶如修羅般慎人,右手緩緩抬起,「啪」「啪」在楚妍還沒反應過來她想做什麼時,兩記響亮的耳光響起,頓時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
楚妍捂著腫起的臉,眼里怒火中燒︰「你……你個賤人,竟然敢打我……我可是當今堂堂郡主,你一個小小的侍衛居然出手打我……看我怎麼抄你九族!你不過仗著你是古辰瑞的入幕之賓,你不過是依靠著他爬到這個位置,你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依靠男人……」
「楚妍,你怎麼侮辱我我都可以忍,但是她不行,我不允許你有任何侮辱她的言語,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古辰瑞再也听不下去了,有些生氣的怒罵道。
「哼,原來你也只能靠著男人幫你撐腰……古辰瑞,我告訴你,別仗著有點姿色就以為多了不起,現在陛下對你寵愛是你囂張的資本,我看你人老珠黃的時候她還會不會獨寵你一人,大將軍就了不起了嗎?誰知道是不是你用自己的身體爬到那個位置的,真髒!」說完楚妍還不忘嫌惡的將古辰瑞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你……」古辰瑞氣得渾身顫抖,他以為楚妍是個溫柔嫻雅的女孩,她的活潑開朗讓他從心底喜歡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可是卻不曾想……
「你要干什麼?你瘋了!」楚妍突來的驚叫讓古辰瑞顧不上傷心難過,回過神來看向她,不由得呆愣住,只見晏紫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一看就知道這把匕首吸食了不少人的血,否則色澤絕不會如此透亮,那泛著的冷光也不會如此懾人心魄。
「你說,我要是這麼輕輕的在你臉上劃下,一直延伸到身體,這樣一刀一刀的將你身上的血慢慢放干,直到你看著自己的身體血液流干而死,會不會很精彩?……恩,不錯,這個想法太棒了……我簡直太聰明了,又找著一個折磨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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