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噯此時突然站起身,驚得陸煙趕緊松開手,一臉疑惑的看著她,舞練關心的問道︰「噯兒,怎麼了?」
看了看舞練,又看了看陸煙,低下頭小聲道︰「我想如廁
舞練站起身︰「走吧,爹爹帶你去」
梓噯搖搖頭︰「不用,噯兒知道地方,爹爹您在這兒等噯兒就是」
說完不等舞練回話,便走出了廂房,听著腳步聲越來越遠,舞練不得不坐回凳子上,看向陸煙,思量再三,才開口道︰「王爺,對于您那天晚上的提議,舞練仔細想過,對不起,請恕舞練不能答應
陸煙一臉平靜的看著舞練,仿佛那樣的答案是她預料之中的事,安靜的等著舞練的下文。
「噯兒也懂事了,我不希望她因為我的事而不開心,在噯兒沒有完全接受任何女子之前,我會一直獨身而處,噯兒是我的全部,所以凡事我會以她的喜好為優先考慮雙眼坦然的看著陸煙。
「我知道,我會等!」笑看著舞練,眼中透著真誠,
從看到他的一瞬間,她就知道,今生,她只為他而活。雖然他的雙眼永遠都沉靜無波,可每每看到那樣一雙歷經事態變遷、暗沉滄海桑田的黑瞳,她的心就疼得無法呼吸。是什麼樣的變故讓他平靜的眸底不再起波瀾,她只想讓他的後半生過得平凡卻幸福。
端著杯中的茶緩緩飲下,看著玫瑰酥餅,舞練垂下眼眸,掩去滿眼的黯然,他記得,她最愛喝茶,最愛吃玫瑰酥餅,他知道,玫瑰酥餅只有中原才有賣,但是噯兒卻從小愛吃,于是陸煙為了討好她,每月總會命人去中原兩次,專門為了買玫瑰酥餅。
四年了,離開她已經四年了,每每午夜夢回,離開前那張充滿平靜的臉總是越發清晰明朗,讓他刻骨銘心。他多想問一句,她有沒有真心愛過他,四年來是否有那麼一刻鐘的時間,能想起曾經有一個男子迷醉在她的溫柔里?
當晏紫第一次看到梓噯時,心中莫名的親切感讓她有一種想要守護她長大的沖動,那雙暗紫色的瞳眸,閃著好奇的光芒,隱隱透著無辜,當她突然被那孩子抱住雙腿的時候,有種失而復得的錯覺。
愣愣地看著抱住雙腿的梓噯,後者大膽的與其對視,眼中閃著渴望的光芒︰「姨姨能做噯兒的娘親嗎?」
緩緩蹲,柔聲道︰「你叫梓噯?」
梓噯乖巧的點點頭,一雙大眼楮一眨一眨的,甚是可愛,晏紫繼續問道︰「為什麼想讓我做你娘親呢?你的娘親呢?」
「噯兒沒有娘親,爹爹說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娘親,好多人想要娶爹爹,但是噯兒都不喜歡,噯兒喜歡你,所以,你可以當噯兒的娘親嗎?」
當說到沒有娘親時,梓噯一臉的寂寥,有時候爹爹帶她上街,看到別的小女孩都有娘親陪著,唯獨她沒有,甚至還會被別人取笑說她是沒娘疼的孩子時,她就很想哭,很想大聲問爹爹娘親去了哪里,為什麼不要她。
可是每每看到爹爹獨自仰望夜空,眼中一片痛苦時,她便打消了詢問的念頭。久而久之,學會了在爹爹面前開心的笑,學會了不在意別人的閑言閑語,對于她來說,有爹爹就足夠了。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裝睡听到煙姨想要娶爹爹,她永遠都不知道,那個好心救爹爹,並將爹爹從中原帶到北國來的女人,竟然也在覬覦爹爹的美色,不知道為什麼,她從小就排斥那些對爹爹有想法,接近爹爹的女人。
她不喜歡那些女人看爹爹的痴迷眼神,更不喜歡她們接近爹爹,因為她明白,爹爹心里唯一愛著的人,就是娘親。縱使爹爹從來不說,但是他總是看著夜空**發呆好久,尤其是每當月圓之夜,爹爹總是會喝上一壺酒,用酒來麻醉自己,卻每每喝過酒後,總是輕聲啜泣。
無意中半夜醒來听到爹爹小小的啜泣聲,她便知道,爹爹很想娘親,爹爹也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堅強,從此,她學會了假睡,從此,她都會等爹爹睡下後才漸漸入睡……
可是不知為何,就在剛才,就在她見到眼前長相平平的女子時,心中頓生一種難言的親切感,就跟爹爹給她的感覺一樣,她喜歡眼前的女子,無名中,眼楮有些酸澀,鼻子也酸酸地,好想哭,心中多年來積攢的委屈,在這一刻似乎要傾瀉而出。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可是今天在這個才見了一次面的女子面前,她就是有想哭的沖動,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剛想著想哭,下一刻就撲進了晏紫懷中,嚎啕大哭起來,聲音中充滿了委屈。
「娘為什麼不要爹爹,為什麼要丟下噯兒,噯兒好想娘親,爹爹也好想好想,可是娘親都不來看噯兒和爹爹,是噯兒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娘要拋棄我們?」
听到梓噯的哭訴,晏紫心中一痛,這一刻,她好想緊緊抱著懷中的孩子,給她所有的愛,尤其是這個孩子的輪廓,是那麼的像一個人。
可是腦海里那張畫像,一男一女牽著一個小孩子,畫面是那麼的和諧,那麼多年過去了,想必他早就嫁人生女了,而她來北國,只是私心上希望能再見他一面,想要知道他過得好不好,雖然一開始她就打定主意要帶他走,但一路上仔細想來,如果他真的不愛自己,強帶走他,又有什麼意義呢?
「噯兒乖,不哭不哭,我也有多孩子,年齡和你差不多大,你願不願意和我去陪他們一起玩?」喜歡這孩子是一回事,與金鱈麗的約定才是最重要的,她來這里時間也不短,卻仍然沒有墨夜的下落,如果借助金鱈麗的勢力,說不定會很快找到他,現在對于她來說,尋找墨夜是放在第一位的。
听到可以和其他小朋友玩,梓噯很快停止了哭聲,小孩子的注意力永遠都那麼好轉移,她很想去,以前從來只有她自己玩,雖然爹爹總是陪在身邊,但她很想和同齡孩子一起玩。可是想到爹爹還在廂房里等她,便搖了搖頭︰「我是來後院如廁的,爹爹還在廂房等我,如果我突然不見了,爹爹會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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