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蛇受 第24章 冬至遠客來訪

作者 ︰ 夜已成殤

「公子,您看,這鸚鵡學舌呢。」

濃眉深目的西域人,肩上站著個白色的鸚鵡,嘴里唧唧喳喳的說著順溜的詞句。

落玉好奇的逗弄著鳥兒,那鳥兒也不怕生還在他手上輕啄。

「公子,木樨喜歡你呢。」那西域人道。

「哦,你叫木樨?真是可愛的鳥兒。」

「公子我養的木樨可是什麼話都會說,還能認東西,十文錢一次,要不要試試看?」

「真的?它這麼聰明啊,那我試一試。」

落玉拿過小路手上的豆腐餅子,「木樨這是什麼,你認得嗎?」

「豆腐,豆腐,臭,臭」

「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來,真是無比聰靈的鳥兒。

落玉給了那西域人一錠銀子,「好木樨,叫句鑒尤好娘子來听听。」

「鑒尤好娘子…鑒尤好娘子…鑒尤好娘子…鑒尤好娘子…」鳥兒賞臉地叫了好幾遍。

小路都快被嚇死了,拿王爺尋開心,這不是死罪麼,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王爺又不在,他和公子玩的可樂了,想到這捂著嘴偷笑了起來。

「就能笑得這麼開心?」

瑞王低沉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小路這下是徹底呆住了,半響才記得要下跪。

隱痕朝西域人道︰「還不趕緊滾?」

那西域人也是個有眼水的,瞧這陣勢忙帶著鳥兒跑了,倒是那木樨還在不知死活的叫著︰「鑒尤好娘子…鑒尤好娘子…」

落玉好想笑但在男人陰沉的目光中也只得忍住,活活憋紅了一張俊臉。

「上馬」

都不等他回答就把人擄上了馬,那臉色像永不溶化的冰山,寒氣逼人,四周的空氣都降到了冰點。

快出城門了,落玉輕扯了瑞王的衣袖。

「何事?」

「鑒尤,還有東西沒買的。」

「想要什麼?」

「…茶…茶餅。」他小聲的回道。

「在這等著。隱痕,去,給本王將城里的茶餅都買了。」

「是,王爺」

落玉道︰「…吃…吃不完。」

「讓你都吃完了嗎?」

「你生氣拉?」

「沒有」

「騙人,你的口氣都變了,干嘛生氣,不就是叫你娘子嘛。」

「你才是我的娘子。」男人看著他不容置喙的眼神。

「才不是!」床上低人一等,落玉當然不服,不過他那敏感的身子被男人一兜就辨不清南北了。

落玉猜得不錯,軒轅鑒尤確實是生氣了。氣他就這樣帶了個小僕跑出去瘋玩了一天,還好隱風看到他出了軍營,及時向他稟報,並一路跟著保護他的安全。天都快黑了,還沒想著回去,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讓他著實火大,還敢讓只街頭的鳥兒呼他瑞王的名諱,什麼好娘子,簡直就讓他火冒三丈。

當夜他就讓落玉知道誰是相公誰是娘子。

落玉吃了數塊茶餅,手里的半塊怎麼也咽不下了,小路也吃得肚皮都鼓了出來,不停打著飽嗝。帳門外還擺著上百箱的茶餅,示威似的高高摞起。

「我吃不下了。快去把餅分給將士們吃吧,免得壞了。」

小路無精打采的搖著頭道︰「公子我可不敢,昨天的事沒把我活活嚇死,我不去,我不去。」

「不是沒事麼,王爺都沒說你半句,有我在,你能有什麼事。快去啊!」

「好好好,我這就去,王爺要是又不高興了,您可要護著我。」

「好,我護著你,快去。」

落玉望著晚霞下的大漠,瑰麗的美景能震撼每一個人,真想彈一曲,為這蒼涼的美麗鳴和。可惜無琴在手,難免技癢,此行匆忙,沒來得及帶他心愛的鳳焦一起來,名琴長久蒙灰有些說不過去。听說這戰一打就要好幾年,不知何時才能回去,也不知他的至交好友冷無言可還好?

想他去月闌到現在快兩月了,一定都回京了。何不給他寫封信呢?一來請他共賞大漠綺麗風光,二來還能將鳳焦帶來予他,兩全其美。落玉心想著,急忙回了營帳,叫人取來紙筆寫了封信。

瑞王拿著書信,道︰「听說此人醫術了得?。」

小路回道︰「是,王爺,冷大夫是京中有名的神醫。」

「他若來了便讓他隨軍做個軍醫,將人扣下,本王的軍營可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是,奴才明白了,請王爺放心。」

這冷無言的底細已經查明,是個身家清白的大夫,祖上是世代隱士的醫者,沒什麼可疑之處,不過他總覺得這人不簡單,因而要做好十足的把握。

恪洲靠近大漠的西北,天氣十分反常,之前還艷陽高照,甚為燥熱,剛到立冬便下起了鵝毛大雪,夾雜著呼嘯的冷風,真是苦寒之地。

落玉露出了蛇的本性,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要沉沉睡去,來年的初春才醒。

軒轅鑒尤看他拿著湯勺打著瞌睡,那勺搖搖欲墜,湯灑得到處都是,「咚」勺又掉了,已經不知是第幾次掉到桌上了。幾日來他吃飯也睡,洗澡也睡,那雙碧眼杏眸半睜半閉間,一副睡不夠的樣子。

「叫軍醫來給公子瞧瞧,莫不是得了什麼病了!」

「是,王爺」

小路答道,心中想的是只怕公子是冬眠了,蛇不就是要冬眠的嘛。

軍醫診了脈,又端詳了會兒床上打著輕微呼嚕的落玉,捏了捏胡須道︰「公子身子有些虛,但不至于這樣沒天沒夜的睡,依下官看來公子沒什麼病可能是天氣太冷有些嗜睡罷了。」

「沒什麼病?那怎麼都喚不行?」

「王爺息怒,是下官無能。」

「滾」

軍醫抖著手拎起藥箱,急忙退下了。

「玉兒,玉兒…快起來,別睡了~」

落玉嘟囔道︰「鑒尤,讓我睡會,我困了…」

「你已經睡了很久了,起來,我去帶你看雪海。」

「…不去,好困啊,你別管我了,我每年都要睡的,你別管我不是什麼大事,睡夠了就好。」

落玉這一睡,真就睡了一個多月,後邊出血的那幾日倒是如驚弓之鳥般不敢大意,時刻強忍著困意處處小心著,好在瑞王忙于戰事,時常外出房事也斷了。其余的時間都在睡,除了吃飯和清洗勉強能打起點精神外。

冷無言到的這天,落玉坐在小椅上曬著太陽,他裹著貂裘,手中一盞熱茶,腳邊是溫燙的火爐,周身暖烘烘的,精神好了不少,難得拿起了被丟下好久的書冊研讀,軍中流傳的本紀手札也看得津津有味。

「公子,您看誰來了?」

小路笑嘻嘻的道,他身後跟著個藍衣白襖的男子。

落玉看清了來人,扔下書冊迎了上去,「沅孑,你可來了,快,咱們進去談。」邊說邊將他引進了營帳。

冷無言解下背上的布帶,將身後的琴交給了落玉,「鳳焦,這一路路途遙遠,又下著雪,我真怕這名琴壞了。」

落玉打開一看,琴被層層絲絨纏好,保護的極好,自是知道他是個細心之人,兩人相視一笑。

小路端來了溫好的美酒和菜肴,落玉趕緊給他倒了一杯,道︰「沅孑快快喝一杯,也好去去寒。」

看他喝了一杯又滿上,「來了可要多呆些時日,好好瞧瞧西北的風光。」

「王爺有命,冷神醫如果來了就在軍中做軍醫,多呆上一段時間,有神醫在也好為浴血殺敵的將士派個定心丸。」

「恩,我是大夫自然義不容辭,只是我還要回京去仁慧堂坐診。」

「沅孑,我可是還要在這呆上好些時日,至少也要兩三年。」

「兩三年這麼久?」

「听鑒尤說他要滅了周圍的十幾個小國,怎麼也要兩三年的時間。」

「王爺不在軍中嗎?」

「一早就去巡視附近幾個縣的糧倉去了。」

「你神色不好,瘦了好多。」

「好些了,難得今兒個天氣好,我們出去轉轉。」

整座軍營都披上了銀裝,如此看去也是極美的。

「沅孑,男子可會來葵水?」

「什麼?」冷無言詫異的看著落玉,「男子來葵水!何出此言?」

「沒什麼,好奇,隨便問問。」

「青舒怎麼會問這樣的話,男子不能生育,自然是沒有葵水的。」

「你就當我白問」

「也不是沒有,我記得我看過一本上古的藥經,上面就提到過男子來葵水的事。」

「是嗎?」他的回答轟得落玉快站不住。

「此藥經中記載有兩位海外的奇人,觀其貌都是男子,據說這兩人是天地精華孕育的靈子,體內含陰陽二氣,遇女子陰氣則為陽,就和普通男子一樣可以和女子生兒育女,遇男子陽氣則為陰,外表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就是會來葵水,能孕子嗣。」

「這…這是真的嗎?」

「年代久遠,又牽扯到怪力亂神之說,不太可信。」

「也是,男人就是男人,怎麼會…我就是隨便問問。」

他是得道的蛇妖,不是什麼靈子,真是自己多慮了,壓在心頭的大石終于是落下了,且不知有幾分自欺欺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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