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蛇受 第29章 望極新愁黯黯生天際

作者 ︰ 夜已成殤

天氣開始轉暖,萬物回春。回盛京的行程卻被耽擱了下來。

西域明王自丹噠王子死後久臥病床,藥石無靈,終是沒能熬過這個嚴冬。他膝下有四位王子,大王子幼時染上天花而亡,二王子丹噠是儲君之選但死在了中原。三王子軟弱無能難堪大任,王位落在了四王子善勒手中。

善勒和他父王不同,他不僅僅滿足于西域的十二部族,周圍的十四個小國他也是虎視眈眈。對于父王和軒轅鑒尤結盟他早就不滿,特別是那些小國還被許諾送給瑞王,只要幫西域除掉殺丹噠的凶手。王室血緣淡薄,他哥哥的死正合了他的意,待他一登上王位便迫不及待的把大軍撤了回去,其心昭然若揭。

落玉將收拾好的行囊打開,將衣物又放回了原處。

「青舒,把藥喝了。」冷無言道。

「能不喝嗎?也太苦了些…我感覺我的身子沒什麼問題,這藥還是擱那吧。」

「不行!」冷無言端起藥,放到他的手中,催促道︰「快喝,對你只有好處,別想把藥偷偷倒掉,我可是要看著你喝下去才走的。」

落玉皺起了美目,這東西實在難喝的要緊,他想不通為何非要逼著自己喝,看好友認真的樣子勉強道︰「就喝一口吧!」

冷無言斬釘截鐵的回道︰「全部喝下去,一口也不能剩下。」

辛辣而苦澀的藥汁溢滿了落玉的小嘴,讓他整張臉都變了形。

「呵呵呵,有這麼難喝嗎?你看你這張臉,還有一些快喝下去。」

「給,明天可別再讓我喝這玩意兒了,噎膈的厲害總想吐。」

听他說到想吐,冷無言臉色一變,道︰「前些日子听你說起男子來葵水之事,我又私下想了想,也許男子也真如女子一般能來葵水。」

落玉啞然,碧眸睜的渾圓,過了會結結巴巴的道︰「…是嗎?也…有可能是得了怪病…然後又痊愈了。」

「之後沒了葵水,應該是有喜了。」

「這怎麼可能!!,沅孑你在說什麼?有喜?」

他嘆了口氣,還是決定把這詭異的事告訴他,畢竟是他的身子,以後肚子要是真大起來,可如何是好!才道︰「我給你把過好幾次脈了,你的脈象迂回滑實是喜脈,我遍覽天下醫術,能解一切疑難雜癥,難道連喜脈還會看錯嗎?」頓了頓又道︰「你總犯困,又惡心的厲害是害喜的癥狀,應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我是男子怎麼會有喜呢,是不是弄錯了,你不要嚇唬我。」

落玉既震驚又難以置信,他怎麼可能會有喜呢!撫上了平坦的小月復,那里真的有個小生命在孕育著麼?

「房事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以後要節制。」

冷無言澀然的提醒他,又想起了馬上的那一幕。那二人心意相通,情投意合,看著就似神仙美眷,做那事也是情理之中,可自己就是沒辦法不去在意。本以為自己對個男人著迷,是有違世俗教理的,不料他心慕之人還能如女子一般有孕,也能兒孫滿堂,驚詫和不解之後也有絲絲的妒意。

「不要告訴鑒尤,我不想他知道。」

「為什麼?孩子也是他的,你能瞞得了多久?」

「我怕……」

「你怕他會以為你是個怪物不要你嗎?」

落玉急忙否認,「只是男子懷胎,太過匪夷所思了,我還沒有準備好告訴他。也不知道生下來的孩子是什麼,萬一是…是…」落玉捂住了嘴,眼中帶著深深的恐懼。

「是什麼?我配的安胎藥你每天都要喝,既然能懷上,你又害喜,多加仔細自個兒的身子,應該沒什麼問題。不是還有我麼,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好好安胎吧,事已至此,唯有順其自然。」

不敢把有喜的事告訴軒轅鑒尤,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人蛇的結合,萬一生下來的孩子是蛇,或者是半人半蛇…他該怎麼辦呢。

一連幾日,落玉都悶悶不樂。小路看他模著肚子,一會嘆氣一會皺眉,就問︰「公子,您沒事兒吧?怎麼連茶餅也不吃了。」

「沒胃口,看到就覺得惡心。」

「惡心?您連早膳都沒吃幾口!公子要不睡會吧,待會晚膳了叫您。」

「好」

才說完,便急忙捂住了嘴,干嘔了起來。小路看他又要吐了,忙給他捶背,又端來溫茶漱口。

落玉胃里沒什麼東西好嘔,嘔得凶了把膽汁都嘔了出來。小路嚇壞了,跑著去找冷無言。

「你出去吧,讓他好好歇會,過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小的去帥營稟告王爺。」

「你回來!王爺為西域的事煩著呢。公子這里有我,你去集市上買點酸梅,多買些,公子醒了就給他吃,對他的病有好處。」

「恩,小的就在就去。」

等小路出了營帳,將替他把脈的那只手放進了被子里,又捏好被角,很是心疼害喜的他。

「別太擔心,就這一段時間而已,你的脈象平和,孩子很好。」

落玉睜開眼,他兩頰瘦了很多,面色蒼白,折磨他的不是害喜而是憂慮,如天塌下來一樣,在軒轅鑒尤面前又得強顏歡笑,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很是幸苦。這個孩子來的太突然了,突然到他意識到自己疏忽了很多東西,有許多的事情他還沒有好好想過。如果生下來的是個半人半蛇的妖孽,又如何能在這紅塵中存活,他又如何能夠和他愛的男人廝守。

「青舒,你還是執意不告訴他嗎?」

「等我好好想想,再告訴他也不遲。」

冷無言看著他微斂的眉眼,沒再說什麼,也有些安慰,從頭到尾落玉都沒提想打掉孩子。

「真好吃,快嘗一個。」

小路擺擺手,他牙都要酥了。他真是好奇自家公子什麼時候愛吃酸的了,還吃得這麼津津有味,他之前偷嘗了一顆,牙都要倒了,害他茶餅都吃不了,真是不劃算。

「青舒,你有客人來訪。」

季若華掀開簾子,笑眯眯的道。

落玉想不到,他的客人會是小狐,那狐狸還帶著個男子前來。

「哥哥,我想死你了!」銀月邊整個都掛到落玉身上,撒嬌得抱住兄長的腰。

「我也想你很!」模模他的頭,看了眼一旁的男子,「這位就是你新交的好友吧!」

那男子俊氣清瘦,一身水色長衣,看上去很有氣度,他施禮道︰「貧道彥瓊,施主有禮。」

听他自稱貧道,小狐氣鼓鼓得滿臉不高興,酸道︰「還想著做你那臭道士!有什麼好的,不能吃肉,不能喝酒,行個房都要左推右推的!規矩這麼多,可別忘了你答應我什麼了,這幾個月你就乖乖的先還俗。」

那道士大窘想發作,旁邊有別人在場,只得把火氣壓了下去,不接他的話,向迎面而來的季若華道︰「師叔好久不見。」

季若華笑笑道︰「多年不見,彥瓊愈發俊逸了。」看了眼盯著他的小狐,「這位公子想必就是青舒的弟弟了,你們聊,我先去忙了。」

「哥哥,這人看著就是討厭,笑得也太假了。」

「好了,咱們先回營帳,我有話同你說。」

銀月邊把一只烤羊腿扔到彥瓊盤中,「吃啊,還想著做道士呢?該破的戒都破了,還在乎這一條啊。」

「那也是你逼迫我的。」彥瓊閉著眼,心中念了好幾句罪過。

「我逼你?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沒偷了你的七彩琉璃寶珠,你根本就不想和我有什麼瓜葛?也不會陪我來此?」

彥瓊頓了頓,咬牙道︰「是,這寶珠是我師門的至寶,你偷了去我怎麼和師父交代?。」

看他二人情形,落玉把原委猜了個j□j不離十,他真招惹上的這個道士了,為把他留在身邊不惜偷了寶珠,已經情根深重了。

「你明明知道我是…你非要和我兩立!那夜你說愛我,看來是假的了。」銀月邊紅了眼,神色淒然。

彥瓊未料到他會有那麼大反應,平日兩人處處斗嘴,再難听的話都說過,他以為這狐狸又要撒潑,沒想到他卻……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神不自然的放到別處。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落玉看那道士也不像對小狐無情的樣子,他過去拉住弟弟,對彥瓊說道︰「寶珠可以給你,只要你不再做道士。」

「不可能,我自小就是孤兒,師父收養了我,我不做道士能做什麼?」

「迂腐!」小狐罵了聲,拿起桌上的羊腿大口吃了起來,兩雙大眼惡狠狠地盯著彥瓊,故意在他面前吃得狼吞虎咽的。

落玉拿了些花膏去給銀月邊,他深知那狐狸一向愛美,每次沐浴後都要擦些潤澤肌膚,馬虎不得。剛到帳篷外,就听里面傳出愉快的聲音。

「輕點,要壞了…恩…好舒服…恩…」

「現在知道舒服了?今天還敢嘴硬!你下面被小爺玩了這麼多次了,還想著做道士,你師父要是知道了看他還讓不讓你再做這臭道士,**夾這麼緊干什麼?」

「快點…快點…月邊…」

落玉將花膏放在帳門前,搖頭笑道真是對歡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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