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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急癥這個東西,是她能左右的嗎?所以當小伙計來叫時,綺羅便只能拿著自己的藥箱出來,不在前面的鋪子,而是一進里的診室。本來仁心堂就跟所有的藥鋪一般,前鋪後居。從藥鋪進來的內院,除了煎藥之外,還有兩間重癥留醫的小房。當然還有一個堂屋,用來跟病人家屬溝通。院里擺滿了草藥,藥罐之類的。
顯然,這回送來的病人病很重了,不然伙計不會直接把人送到小房里。
她一進屋,就看到程安一身血的站在那兒,頭發亂糟糟的,臉上灰樸樸,嘴角還破了。而他的身後的塌上,一個大個子也是一身血的躺在床墊之上。
作為醫者,她自然先去看病重的那個,扒開了程安,走到那大個子。一號脈,想也不想直接掏出銀針,刺入了幾大脈,先護住心脈,才能想其它。開了藥方,讓小伙計去煎藥。隨後從藥箱之中拿出才和父親定下藥方的護心丸,用加熱的黃酒把藥丸化開,讓程安幫忙,撬開了那大個子的牙關,小心的灌了進去。
然後取下銀針,邊號脈邊重來,幫助藥效盡快的在大個子的經脈之中運行著,還沒等小伙計煎好藥,大個子咳嗽了一聲,顯然比剛剛送進來時,有了反應。
「怎麼樣?」程安終于敢開口說話了,一臉緊張的看著綺羅。
「得休養很長一段時間。」綺羅收了針,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種打擊性內傷在戰場上很常見,她治過無數次,已經有了一套完整而有效的方法。不然,這位死挺了。好在自己已經把護心丸做出來了,雖然效果沒有自己當年做的來得快,但對人體的傷害卻不大,慢慢的溫養,這位好了之後,會和正常人一樣。所以想想還是父親的醫術老到啊!綺羅心里又感嘆了一下。
「是不是不會死?」程安多少還是有點擔心的,他還沒打死過人。
「你希望他死?」綺羅瞪著他,她真沒見過這樣的程安。
「不是,不是,這是護國公秦家的大少爺,死了會很麻煩的。」程安抹了一下汗,他臉上本就有泥,又有血,現在加上汗,再用髒手一抹,真是沒法看了。
程安剛剛去打擂了,朝庭正在選拔邊關出征的先鋒,護國公秦家的秦修把人都打下去了,站台上叫囂著。
而程安最近很無聊,他已經知道了綺羅已經訂親了,而且連大禮都過了,他明白,這個女子跟自己再無可能了。于是百般聊奈的就去惹事了。
看秦修那囂張樣,就郁悶了,跳上台,一痛亂打。把之前的郁悶,全發泄在了秦修的身上。結果打完了,秦修倒了,他又有點害怕,背著秦修就筆直的沖到了仁心堂來了。
其實感情這個東西是要回應的,上一世,程安和綺羅是兩情相悅,程安當然一往無前,但是現在,綺羅都沒給過他好臉,他就算想要往前沖也沒有動力不是。不過有事時,他還是想著沖過來,希望能看到綺羅,不過他也真沒想到,這回綺羅會親自出診。
綺羅別過頭去,不想看程安那花貓的臉,抽出了擦干淨銀針,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程安的耳後插去。程安一臉不可思議,但筆直的倒下了。
其實以綺羅的身手,一百個她也不可能偷襲成功的。但對象是程安就不同了,程安正絮叨著,並且自怨自哀著,然後給了完全不會功夫的綺羅可趁之機。
綺羅快速的抽出針,看看外面,在他的額頭上又刺了一針;號了一下脈,想想在後腦又刺一針。再號了一下脈,這才叫小伙計進來,「這位腦子受了傷,這會才暈,幫我抬到那邊的墊上。」
小伙計也不懷疑,直接過來跟綺羅一塊拖著程安到邊上的床墊之上。為什麼用拖?綾羅和小伙計都不是那有力氣的主,好在是塌,若是胡床,程安也就只能睡地上了。
「給我打盆水,算了,我自己來吧,你幫我把這位公子的外衣給月兌了。」她指的是這邊的秦修。
「綺娘,為什麼?」
「過會要施針,他外頭一身勁裝,束手束腳。」綺羅指指秦修束著的手腳,小伙計會意,忙動手去扒了秦修的外衣,好在程安打得也沒留情面,秦修的外衣挺破的,小伙計也懶得月兌了,直接撕了,露出雪白的綢緞中衣。
綺羅已經打了一盆溫水進來,她小心的秦修洗臉,小伙計其實人還挺愛干淨,看綺羅給秦修洗臉,洗手,他順手還幫秦公子把頭發梳了,弄得干干淨淨的。想想,「綺娘,我要把那個人也弄干淨嗎?」
他指的是程安,現在秦修收拾一下,看著是比邊上那個人強多了,小伙計實在看不得那樣啊。
「別動他,他傷的是腦子,你動只怕會傷上加傷,先別管他了。」綺羅趕緊制止,重新給那個秦少爺號脈,真的被嚇死了。
綺羅這會這真嚇到了,她沒想到她剛救的是秦家的秦修。她並沒見過這位,但是她知道,這是程安人生之中,殺的第一個人。她並不知道前因後果,不過因為程安打死了護國公府的獨子,然後,鎮國公與護國公府成死敵。
後來秦家沒少給程家找麻煩,不管這事誰對誰錯,她不想重來一次。所以她一听是秦家的兒子,她想也不想直接弄暈了程安,此時來個人,一看就會覺得傷得更重的是程安,秦修可是一身雪白的中衣,臉也洗干淨了,她給他急救了,他的臉上安詳得很,比程安那死不瞑目的樣子,那是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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