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東方早早的就爬了起來.是該去一個地方了.那是個不敢輕易踏入.深怕自己會後悔接下來決定的地方家.
站在家的大門口.看著地棵枝繁葉茂的大槐樹.不由的心里有些辛酸.
這棵樹、這條河有太多屬于自己的記憶.爸媽、姥姥你們還好嗎.為何明明只隔了一道牆.我就再也沒有踏進去的勇氣了.她像雕像一樣.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吱呦」她家的大門開了.東方趕快躲進了罌的懷里.頭埋在他的胸膛.帽子與長發遮住了東方的臉.
東方不敢去看.心髒撲通撲通.听見那遠去的腳步聲.東方側著臉眼楮飛了過去.
那是她的媽媽.身影有些蹣跚.看起來蒼老了很多.不禁淚濕了眼框.
「罌.可不可以制造個結界.讓我回屋里看看.」
罌輕輕點點頭.然後空間移動.東方就進入了院子里.
這是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家.院子里開得正旺盛的花.肆意著濃濃的溫馨.第一眼她看到了姥姥.她正坐在藤椅上.搖晃著.眼楮時不時的瞄下門口.手里還拿著東方百日的照片.
她的臉上全是皺紋.淡淡的色斑在臉上顯現出來.眼窩深深的.
東方忘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再粘著姥姥的.如此近距離的打量她.也忘記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她顫抖著手.想模模姥姥那布滿老繭的雙手.指尖動了動.卻無法落下.
她慢慢朝屋里走去.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窩.她的房間里東西被打掃的整整齊齊.
而房間里有一疊厚厚的尋人啟示.看到這些東西.東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知道父母因為她的失蹤.會不好過.她知道回到家中.會心痛不已.看著那些尋人啟示.她痛哭流涕.
罌環顧了一圈東方的房間.地方不大但里面的擺設應有盡有.看不出東方還是個小女生情懷的女子.
已經到了午飯時間.東方的母親已經回來了.眼楮好像剛剛哭過一樣.她攙扶著姥姥回了房里.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不再說話.
東方慢慢靠近她的母親.她就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的側臉.
人家都說爸爸了娶個妖精娘子.因為媽媽是出了名的美女.東方曾經一度的埋怨.自己的樣貌就是隨了爸爸.
可是今天她再也找不到媽媽昨日的痕跡.臉上的皺紋與兩髕的白發.她沒有了昔日的光彩.
「媽.我剛才去印刷場了.」
東方的母親的臉上憂愁與疲倦.統統匯在一起.
「唉.雪兒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听話呢.他爸到哪了.」姥姥的聲音更是沙啞.家里低沉的氣氛.令東方有好幾次想要站出來.
「打過電話了.到附近幾個城市去打听了.媽你別擔心.雪兒會回來的.」
「瑞那小子.我不會放過她.多好的雪兒.怎麼就失蹤了呢.」姥姥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眼里的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媽.沒事的.我找人算過了.咱們雪兒是有福氣之人.沒事的真的會好的.」東方的母親拉起老人家的手.眼淚在眼框里打轉.心中盡是苦澀.
東方再也忍不住了.回了自己的屋里.不知道流了幾次淚水.
不是她心狠.相認與否.都是再次失去.影不會放過她.即使她與罌可以肆意逃亡.可是她還是無法認父母.與其再給父母一個夢魘.倒不如就讓她們悲痛這一次.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還沒來得及盡孝.就要等于死去.」東方在嗓子里.念了一次又一次.
「東方你確定要這樣折磨自己嗎.」罌站在床頭.看著那個淚人兒.
「你讓我怎麼辦.」東方哭的七葷八素的.
兩個人走出房.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東方的心情平復的差不多了.父母過的很悲傷.但是他們至少還有信心.自己活在某個角落里.那也算是殘存的念頭吧.
站在門口.東方頻頻回頭.訣別.還是永別.為何當初自己那麼自私.不讓父母再生個弟弟或是妹妹.讓他們能老有所依.
「罌……如果.有一天我不再這個人世了.你幫我照顧我父母可好.」
「說什麼呢.我就與你生活在這附近就行了.」罌雙手插著兜.說出這句話還有些不好意思.
東方沒有回話.她的宿命還沒有結束.因為從她知道是蒂兮轉世的那刻起.就證明了她與精靈國度的羈絆.只是她不知道.會有這樣一個結局.
出了門口.沿著河案東方一直向前.看著遠方的太陽.心里苦澀無比.
「雪兒.是雪兒嗎.」東方的母親突然從門里沖出來.無助的來回張望.跑著跑著.一個不穩倒在了地上.
也許這就是母女連心.她要離開了.她的母親感覺到了.
「罌.幫個忙吧.」
東方快速折了回去.然後就慢慢的扶起了母親.
看著眼前出現的人.東方的母親先是驚訝.再是淚奔.
「我就說我的雪兒沒事.我就說我的雪兒依然好好的.」
「媽、媽……」
她捂著嘴開始哭泣.東方用力握緊母親與她哭成一團.
「我的雪兒發生了蛻變.真得變成天鵝了呢.」母親拂起她額前的碎發.模著東方的臉頰.
無論是她變成什麼樣子.母親都能第一時間認出她來.這就是親情.
「記得讓爸別在找了.雪兒活的好好的.只不過我現在不能陪在你們身旁.好好的養好身體.等我回來.」
東方流著淚和母親說了這句話.罌就把熟睡的東方初雪母親送回了屋里.一切都像只是做了個夢而已.夢里有個好的結局.
「真的不留下.」罌小心的試探著東方.東方輕輕的搖搖頭.沒有解決完事情之前.她呆在任何地方.親人都不會安全.
解決完精靈國度的事情.如果她的蒼天眷顧.她還有口氣.那她定會回來盡孝.
「罌.我們回精靈國度」這是東方最初決定.听的罌是一愣.
他以為東方已經想通了.結果還是這個結局.他無法控制.無法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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