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一畢,薛長老面對那些沒有通過考核的弟子言道︰「既然你們沒有通過考核,從今日起你們便不再是落仙宗弟子。(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當然,如果你們覺得自己的修為仍有望精進,也可在家自行修行,他日若能有所突破,可再歸入落仙宗。」話雖如此說,但這些人在宗門之內,有長老師兄們的點撥,丹藥的輔助,尚且毫無寸進。一旦月兌離宗門,修仙之路幾乎等于就此斷絕了。薛長老這麼說,既能避免被逐弟子過多糾纏,又不顯得過于絕情,讓那些被逐弟子也只好認命了。
稍後,薛長老又將凌生等通過靈根測試之人都叫了出來,說道︰「你們雖已通過弟子選拔,但尚有一入門測試,需通過之後才能正式成為我落仙宗弟子。修仙之路艱難異常,如非有堅韌的毅力,實難有所成就。」
說完,轉身面向身後高聳入雲的齊雲峰,說道︰「這齊雲峰深入雲中千丈有余,峰頂便是落仙宗宗門所在。你們若能在日落之時登上山頂,便算通過。」
說完這些,又對于長老微一頷首,便領著秦風等三個通過考核的弟子徑自往峰頂而去。
仍留在此地的于長老此時轉向凌生等人笑著說道︰「現在已快巳時,你們也快準備準備,盡早出發吧。老夫在此間還有些事情,稍後才能回到宗門。你們到達峰頂時,自有其他弟子在那等候。」說完,便朝一側而去,人影晃動數下便已不見了人影。凌生認出,正是藥廬方向。
此時,場中族民一邊討論著剛才的神奇法術,一邊各自散去。只留下兩撥人還留著廣場之中,那邊親人好友對被逐弟子的惋惜寬慰,這邊卻是何清等將要上山之人與父母長輩分別時的依依不舍。
「去吧,清兒,以後遇到什麼事就找你凌大哥,你凌大哥會幫你的,知道嗎?」何伯關切的囑咐道。
「嗯,爺爺,你自己要保重,凡事不要累著自己了!你的衣服都放在床邊的櫃子里,里面有幾套新做的也放在一起,還有,你的煙袋就放在你的枕頭下面……」
何伯一邊听著何清的交待,一邊點著頭,口里只是應這「好!好……」漸漸的老眼也有些濕潤了。
而一旁的王嬸,此時也把小川拉到凌生面前,讓他代為照顧。王叔雖然只是站在一旁,不發一語,但從他臉上也能看出心中的不舍。
一番訴別之後,這些接受入門測試的人終于都準備上山了。眾人之中,屬凌生最為年長,他們的父母長輩有不少也與凌生相識,也都過來拜托凌生代為照料。
凌生看了看,連他自己以及何清、王小川在內,另有四人,三男一女,都與王小川一般年紀。幾人都只是帶了些衣物和干糧,唯獨何清腰間還纏著一個布兜,而躲里面的正是那只雪盧獸。
眾人別了親友,便由凌生領著往山頂爬去。山峰離地十余丈就已被雲霧籠罩了,何伯等人一直看著凌生一行人沒入山霧之中,才有效不舍的離去。
這齊雲峰高千余丈,要爬上山頂,即便是年輕少壯也頗為吃力,何況這一群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年。此時已過了午時,凌生等人才爬了三分之一不到,便听身後的少年一陣叫苦不迭。
「怎麼,嫌累了嗎?這才爬了這麼一點點就嫌累了,以後還怎麼學習那些厲害的仙法?要是被你們未來的師兄師姐們知道,豈不是要被他們笑話?」凌生嘴角微翹,朝著下面幾個少年半誘半激的輕笑道。
眾少年聞言,一時有些面紅耳赤,也忍著雙腿的酸痛,硬著頭皮跟了上來。
凌生身後的何清也一陣莞爾,此時的她雙頰腮紅,微聳的酥胸起伏不定,卻也有些氣喘吁吁了。
而凌生則神情自若,氣息平穩,絲毫不見疲累。這也難怪,他往日上山采藥,爬慣了高峰險谷,這點小意思在他眼里視若等閑,又豈是尋常人可比。
眾少年頂著越來越沉重酸麻的雙腿,又跟著爬了兩個多時辰。但見前面霧海蒙蒙,一時疲意上涌,再也不想走動了,紛紛癱坐在石階上。
凌生一直在前面緩緩帶著,並未走遠,此時見身後少年都坐倒了,一時眉頭緊皺。轉頭看了看何清,只見她手撫酥胸,大口喘氣,顯然也已疲累異常了。
「清兒,你還挺得住嗎?」凌生稍顯關切的問道。
「嗯,我還行,凌大哥!」何清勉強的笑道。
「不是凌大哥不讓你們休息,只怕這一坐下,一時半刻就再難起來繼續往上爬了。我看我們應該快到山頂了,只要再堅持一會就行了。」凌生無奈的說道,然後又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嗯,我明白了,凌大哥!」何清粲然一笑,便往山頂爬去。
此時,凌生又朝著石階下的眾少年說道︰「我原以為爬上這座齊雲峰對你們幾個男子漢來說完全不成問題,沒想到你們連清兒這一介女流都不如,看來確是我太高估了你們了!」「哎……」說完又裝模作樣的這般長嘆了一聲。
眾少年聞言都朝上面看過來,便見何清雖然步履艱難,但還是一步一步的往山頂邁著。
凌生眼角往下一瞥,正好與王小川對上,卻見他慌忙低下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緊接著便一咬牙,站了起來,也跟著往峰頂慢慢爬去。凌生一見,嘴角微笑,輕點了點頭。
其他少年也好勝心起,不甘落後,一個個的緊跟上來。就連那名少女也緊咬銀牙,望著何清漸漸消失在霧中的背影,奮力跟上。
……
「項師兄,時辰差不多了,看來今年的弟子中沒一個中用的,我們也準備下去吧!」
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青年身著一件素色道袍,袍袖上還繡著一個浮雲圖案,迎風擺動。
「我看不必了!」
回話的正是青年口中的那個項師兄,而這位項師兄看起來比青年還要年輕,身著同樣的道袍,此時正負手立于青年身旁。一縷晚霞照在他的臉上,映著一副似美玉雕成的臉龐,英俊之中似乎還帶著一絲妖艷。而在他站立之處往前方看去,一輪斜陽正要被腳下的滾滾雲霧吞蝕進去。
「項師兄,這是師父交待的,戌時一到,新入門的弟子還沒上來,就讓我們下去接他們的!」青年這般說道。
「余師弟,你是不是連固體境界都沒修煉扎實,連半里外的人聲都听不見了!」那位項師兄頭也沒轉,嘴角輕笑的說道。
「我也听到了,余師兄!」此時,一聲嬌聲從兩人身後傳來,卻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弟子開口說道。
這名女弟子對那位青年輕笑了一聲,又轉向項師兄說道︰「嗯,一共有七個人,對不對呀,項師兄?」說話時眼眸中異彩流動,正痴痴的望著他這位項師兄的背影。見身前的項師兄有些贊賞的輕點了下頭,女子垂首嫣然一笑,臉頰也有些緋紅了。
「呵,還真是!」那位被稱作余師兄的青年有些干澀的笑了笑。似乎為了擺月兌自己的尷尬,這位余師兄模了模下巴,又對身邊的項師兄說道︰「往年最多的時候也就三四名新入門的弟子,沒想到今年竟有七人之多,而且還全部都能在規定時間內到達,這倒有些意外了!項師兄,你怎麼看?」
「等他們都上來了就知道了。」項師兄淡淡的說道,眼中卻有沉思之色,似乎另有所想。
「呵呵,那倒是!」叫做余師兄的青年討了個沒趣,打了個哈哈,便不再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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