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夾了一眼七王爺,然後對皇帝福了福身子,就像著五王爺的位子行去,果然,那五王爺今天依舊是一身的紫色華服,林夕滿意的看著身旁的男子,還是他穿紫色最順眼了。想著,低頭又這里了一下自己的紫色華服,心里沒來由的小高興,還是和身著紫色的五王爺在一起最舒服。
皇帝看了一眼地下的兒子兒媳們,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兒,身旁的皇後湊近他,小聲嘀咕了幾句,皇帝的臉色有些難堪,果真如皇後所說,今兒這太子,五王,七王,並著相府兩位小姐都是一身的紫色啊!莫不是提前商量好了?可是轉念一想,這太子和七王何時與這足不出戶的五王交情如此之好了!不覺得想起了前些日子的傳聞,然後將目光在林夕與七王爺身上來回的游走,莫不是這兩人……
「皇上!時辰到了!」一旁的公公湊近身子說道,卻也恰巧打斷了皇帝的思緒。
正了正面色,皇帝暫且忽略掉心底的猜疑,然後面上帶著微笑道,「家宴開始!」
隨著皇帝子桑谷牧的一聲令下,本來有些幽暗的大殿上,走進數十個宮人,手托著蓮花狀的宮燈,緩步走到各個位置前,將那蓮花燈放置于案上,蓮花緩緩盛開,露出里面的燈芯,那油燈燃的本就旺盛,此刻在這室內的幽暗下更是顯得刺眼!
林夕看了身旁的人一眼,果然那人露在面具外面的雙眼緊緊地迷城一條縫隙,想要閃躲那光芒卻礙于禮數不敢動身!只得自己忍受著那眼楮傳來的灼痛感!
林夕的心頭一酸,就是見不得這樣的男子,小手悄悄地自袖間探出,然後伸到案上,小眼楮時不時的看著正在與皇子們交談甚歡的皇帝,悄悄地小心翼翼的移動著那荷花狀的宮燈,就好似考場上在老師眼皮子底下作弊的孩子一般,林夕小心翼翼的,心里卻也是有絲懼怕,所以那荷花燈走走停停,溢滿荷花底的燈油順著荷花瓣有些溢出,滴在了林夕的手上。
「哎呦!」林夕呲牙咧嘴的不敢出聲,其實不是那灼痛感太強烈,而是林夕心疼那白女敕的小手啊!這麼好的手要是烙了傷疤那可就壞了啊!
七王爺吃著酒,眼神卻飄向這邊,神情冷漠的看著林夕,見她燙了手也沒什麼反應,只是將杯盞放下,別開了頭不再去瞧,只有那紫色衣袖間的手掌緊握成拳。
五王爺看著林夕的動作,袖間的雙手也是緊握,強忍著沒去幫她,因為他有些吃味兒,剛剛在大殿之上她竟然感和七王爺那般親昵。
林夕見五王爺看她,以為五王在擔心,所以故意吐了吐小舌頭,飛快的做了個鬼臉,那意思就是放心!沒事!
子桑無澤看著林夕,微愣,灰色的眼眸暗淡了去,低下頭看著杯盞中倒映著的自己的臉,再去想了想那一表人才的七王爺!是啊!從小到大,所有人都是喜歡小七的,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天生遭人遺棄的討厭鬼!
「五王爺!」林夕突然湊近了男子,看到男子冰冷的銀色面具下的下巴有些顫抖,好奇寶寶般的問道,「眼楮還痛嗎?」
子桑無澤听此,轉過頭細細端詳著林夕,那機靈明亮的大眼楮讓他忍不住抬起手想要觸踫,許是在黑暗呆的太久了吧!
可是剛剛抬起的手卻又輕輕的放下,自卑染上雙眸,情不自禁問自己,他配嗎?
林夕不是沒看到五王爺眼中的自卑,可是她只能裝作沒看見,因為她理解那種遭老天玩弄的小孩的心里,就好似她,前世沒有父母,所以她很抵觸別人談及父母,因為那時候她總是顯得很可憐!很自卑!
轉過頭,看著那盞善良的荷花燈,火光很是妖嬈,竄的也愈加的高了,林夕不自居的將身子往子桑無澤身邊靠了靠,替他遮擋著光亮。
大殿外的月亮也好似被這歡鬧的氣氛感染,已經整個身子都彈了出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盤,高高的掛在天空之上。
大殿內歌舞升平,皇帝與皇子們吃著酒,聊得甚是開心,那演出的舞女們似乎已經不能吸引他們的目光了!
皇帝大掌一揮,已經有了些許微醉,「退下吧!」
一幫歌姬听此都有秩序的退了下去,看著空蕩蕩的大殿之上,作為未來的太子妃,歐元月夕很是有眼力見兒,和太子使了一個顏色,就起身,來帶大殿之上,毛遂自薦了!
「臣女願以一曲琵琶曲為皇家祝賀!祝北桑年年豐收,歲歲人合!」聲音很是嬌女敕,仔細听去,卻有了一絲氣質,不禁令龍顏大悅,「好!」
眾人也都紛紛鼓掌道好,歐元月夕看了一眼林夕,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這相府家的大女兒琵琶曲可是出了名的好啊!眾人甚是期待!
歐元月夕接過侍女送過來的琵琶,試了試音,縴細的手指撫上琵琶身,然後閉上眼楮,撥動琴鉉,那美妙的樂聲就自那手指尖傾瀉而出,清脆如小溪叮當,渾厚如隔窗悶雷,急切如雨打芭蕉,舒緩如綿綿細雨,激烈如金戈鐵馬,委婉如新房戲語。
一曲終了,大殿上的各位無不鼓掌拍手叫好,尤其是太子,面色一派春風得意,這未婚妻可是給他張足了面子啊。
接下來表演的是各位王妃,卻是把林夕悄悄地給跳了過去,因為眾多周知相府的兩個千金貌美如花,是這北桑國有名的美女,可是相爺卻偏生南轅北轍的教育她們。
大女兒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而二女兒則是遵循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傳統理念。所以此刻林夕明白了剛剛那歐元月夕嚴厲的得意意味著什麼!
林夕看著依次表演完的女子們,又看了看狀似沒什麼事兒了的皇帝,小嘴巴嘟了起來,憑什麼對她視若無睹,如若放在平日也就算了,可是她今天的身份可是五王爺的未婚妻啊!憑什麼對兒子視若無睹。
想到這里,林夕看了一眼身旁默默吃著酒的男子,他很安靜,其實準確的說是很自卑,與這些皇家貴族顯得格格不入。
是啊!林夕知道如果不是那晚她去王府強硬讓他過來,那今天五王肯定不會出席的。想到這里,林夕心里就又增添了一些愧疚。
「皇上!」話一出口,眾人看去,只見那形容空氣的五王身邊已經佔立起一襲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那相府二小姐。
皇帝看過去,面上一滯,他有心照顧她,好似人家卻並不領情,「何事?」此刻皇帝的口氣已經有了一絲不悅。
七王爺端著杯盞,眼神斜睨著林夕,不明白她想要做什麼?很是好奇!
而歐元月夕此刻很是得意,案桌下的小手拉扯著太子的手心,見太子手心有些薄汗,她則很是不悅,她就是不喜歡太子為林夕擔心,所以更加得意地看著歐元林夕,她有幾斤幾兩重自個兒也不掂量掂量,看一會兒怎麼收場!想到這里歐元月夕不自覺的將身子王太子身邊靠了靠。
歐元林夕似乎沒看到那眾人眼中各異的神情,有擔心的,有同情的,當然也不乏歐元月夕那中看好戲的。
走到大殿中央,微微福了福身,「皇帝陛下,今兒月圓之日,合家團圓之時,喜慶親情齊聚,臣女獻丑了!」
皇帝看著大殿之上略顯柔弱的女子,剛剛那不卑不吭的話語倒是讓他對她多看了兩眼,手指有意無意的在案桌上隨意敲打著,良久,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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