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已經到了冬季,只是這本該冰天雪地的天兒在今年卻是干冷干冷的,仿若凍到了人的骨髓里面,卻也未曾降落一片雪花,俗話說得好‘瑞雪兆豐年’,可是這形式看起來,明年有些不怎麼樂觀……
人生就如一盞茶,總是在時光匆匆中搖曳著,雖然平淡,卻是波瀾蕩漾,一圈一圈盛開在心湖……
林夕自稱什麼苦都吃過的軍中綠花,在這個異世奇特的冬季里也裹得個嚴實,看著那窗外已經光禿禿的樹干,她突然很想念那花草繽紛的夏日,鳥兒歌唱,蝴蝶舞蹈……
「二波!你說冬天什麼時候過去啊!」在沒有外人的時候,林夕是喚著他二波的,有的人就是沉浸在一段感情或者一個名字里面太久,就會不由自主的陷入深淵,越來越深,越來越不能自拔,越來越情不自禁。
一身紅衣的二波坐在窗子旁邊沒有去理會林夕的話語,只是靜靜的看著遠處湛藍的天空,那里依稀有一張笑臉,火紅的笑臉!
沏上一壺熱茶,林夕將那被子斟滿,送至二波一杯,見他接過卻不喝,便也不去理會了,徑自的走到了門口,端著茶水放置唇邊輕輕地吹著,驅趕著那熱氣。
「你真的要嫁給五王爺?」突兀的,那窗子旁邊一身紅衣的二波開了口,打破了這個本該靜謐的午後。
林夕握著杯盞的手一顫,茶水蕩漾,險些溢了出來,若有所思的看著那杯盞,輕啟櫻唇,道,「是啊!」
「可是師傅……」
「我懂!」未等二波說完,林夕已經將那杯盞中的茶水潑灑了出去,制止了二波接下來的話語,其實林夕雖然感情大條,可是魚算子那藍色的眼眸閃現的光芒她還是有所領悟的,而且那把折扇上的女子,她也認識……
只是殘缺的記憶里不曾出現過他,這麼一個紳士的男子,感情總是剪不斷理還亂,所以林夕不想再這本來就誤打誤撞闖入的異世里面再去讓自己心煩,其實對于歐元林夕給她的記憶力為什麼殘缺的這一事情,林夕感到的只是慶幸,現在紅豆兒不在了,她只想護娘親一世安寧……
就在這安詳的午後里,突然出現了一件不平靜的事情,打破了林夕剛剛為自己規劃好的人生路程。
「救命啊!來人啊!」突然遠處依稀的傳來聲聲呼救,聲音是那麼的熟悉,林夕身子一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二波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是相爺!」
林夕點了點頭,沒錯,那聲音的確是她那個不曾有過任何感情的爹爹。
「小姐……」二波其實是能夠懂得林夕的,所以此刻沒有動身,也沒有說什麼話語,而是靜靜的看著林夕,腳步往林夕身邊跺了跺,那意思在明顯不過了,就是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對于二波這種無聲的支持,勝過了那有聲的千言與萬語!
「去看看!」二波的眼神讓林夕感覺到了真誠的溫暖,所以她的心猛然間升溫,就這樣一句話說完,便快步的走了出去……
片刻之後,已經來到了那生源處,竟然是那相爺的住處,此刻那里已經圍了一眾的奴僕,都爭相的議論著什麼,偶爾間竟然還能听到‘二夫人’的字眼,見林夕來了,眾人立刻啞口不言,面上也是滿滿的不自然,只得頻頻行著禮。
林夕見此,心跳莫名的加快了,直覺告訴她娘親出事了,所以她顧不得太多了,提起裙角就向著那屋子里面行去,甚至連敲門都忘了,就那樣硬生生的闖了進去。
一進去,看到屋內的情景時候,頓時驚呆了,還是二波反映的快,及時將那門扉關嚴。
屋子里面已經坐滿了人,不過最顯眼的要數那滿頭白發的老婦人,就是林夕來到這個異世初次見面的「女乃女乃」。
「林夕,你來得正好!」姜還是老的辣,老夫人見林夕來了,所以在眾人沒有開口指責的時候,她先發了話,倒也是省去了那一陣子的嘈雜。
「女乃女乃!」林夕也是回了話,可是掃視了一下眾人,卻沒有見到那個心心牽掛著的娘親,面上著急了。
「娘!您看……」大房夫人在這老夫人的面前終歸是矮上了一截,盡管是想要挑撥離間,也不敢做的那麼明目張膽!
「我自有分寸!」老夫人精明的很,雖然現在一心向佛,可是畢竟還是了解這幾位夫人的。
「女乃女乃偏心!總是護著林夕妹妹!」歐元月夕見自己的娘親撞了一鼻子的灰,氣不過,就是看不過去這宅子里面還有疼愛林夕的人,所以氣不打一處來。
「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老夫人卻是不吃歐元月夕那一套,厲聲的呵斥道,眼楮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一旁的大房夫人……
歐元月夕見此,憤恨的看了林夕一眼,小嘴巴一嘟,就將巾帕揉捻在了手心,許是將那帕子當成了林夕,恨不得將它撕得了個粉碎!
「林夕啊!你娘在屋子里呢,別擔心!」老夫人再次看向林夕的時候,眼眸中卻是慈愛中充滿著一絲的無奈。
「女乃女乃,到底怎麼了?」林夕也感覺到事情的不妙,于是向著老夫人靠近了些許,輕聲的問著,心底卻是心湖澎湃,娘親出事了,她如何安定的下來。
「林夕啊!這邊來!」老夫人看了看這一屋子的太太孩子們,于是起身拉住林夕的手,將她往內室拉去,也不管眾人投來的各色目光。
等到老夫人將林夕帶到內室的時候,林夕才看到那床邊坐著的人,青衫上染著血跡,主人卻沒有去理會。
林夕走近了一些,看清楚了那人,正是相爺,只見他的走手臂處衣衫劃破了一道,血液已經有些干涸,不過傷口處那鮮紅的血液中依稀可見那翻開的皮肉,仿若一張小孩子裂開的嘴巴,在對著林夕呵呵的笑著……
想要說什麼,卻被眼角不經意間掃到的床上驚呆了,那上面躺著一個美麗的婦人,那婦人的左頰邊竟然還染著已經干涸了的血跡,婦人的眉頭緊緊地皺著,而緊閉的眼楮也在不時的動著,額上沁著一層細密的汗珠,好似做了噩夢一般的難受,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她答應歐元林夕,要守護一生安寧的娘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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