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這便和魚算子回了雅間,剛一關上門,林夕就原形畢露了,一坐在了椅子上面,端起茶壺就斟滿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看的魚算子並著二波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啊,若不是先前就知道這人的真實身份是林夕,他們還真的不會以為這是一個堂堂相府小姐。
林夕見二人直挺挺的立著看著自己,于是張了張手,用袖子拭了拭嘴邊殘留的水漬,道,「你們看著我做什麼?」
魚算子見此,不禁有些好笑,心里滿滿的寵溺在這個時候再一次毫無保留的展露出來,「慢點喝!」
林夕揉了揉小鼻子,對著魚算子嘿嘿的笑著敷衍了兩聲。
為了避免尷尬,林夕故意的把視轉移到了二波的身上,從椅子上起身,似在躲避魚算子那灼熱的目光一般,走到了二波的身旁,「哎呦!你小子,我還想出了如煙的門怎麼不見你,原來你是去搬救兵了啊!」
林夕站在二波的身旁,那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借著二波的身軀將魚算子的目光阻攔了去大半兒。
「其實是……」
二波忙要解釋著什麼,林夕卻突然雙手握住他的胳膊不讓他的身子在轉動絲毫,「我知道,我知道,謝了!」
一邊嬉皮笑臉的與二波逗著趣兒,一邊不動聲色的將自己更加的隱藏在二波身旁,不去觸及魚算子那熱情的目光……
「林夕!」魚算子像是絲毫沒看出林夕對他的故意閃躲似的,不怒反笑,還笑得那麼的溫柔,讓人不禁的想要為他的包容而感動。
「恩?」林夕看著走到自己身前的男子,他的藍色眼眸中是滿滿的溫柔,其中不乏夾雜著寵溺以及包容,他包容著林夕的調皮,盡可能的寵溺著她。
林夕想到這里,不自覺將頭歪向了一邊,不去看他。
「你真的要嫁予五王爺?」
輕柔的聲音讓林夕大吃一驚,當對上男子依舊平淡,仔細看去他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原來如神仙一般的他,也是有著緊張的時候吧……
「恩!」林夕點了點頭,其實嫁給子桑無澤也是她沒有預料到的,現如今她的面前擺著很多的道路,條條大路都能讓她明哲保身而且不必嫁給子桑無澤——那個丑陋,體弱多病的男子,可是如今的決定,林夕自個兒心里明白,她這是順了自個兒的心!
「那……」魚算子的臉色在看到女子點頭時瞬間變得蒼白,金色的頭發此刻有些黯淡,一並將那一直是璀璨的藍色眼眸也帶的有些暗淡了,交握在身後的雙手有些顫抖,斟酌了良久的話語,最終一個字眼也沒吐出嘴邊。
就這樣,最終變成了一聲聲的嘆息。
「神醫!」敲門聲突兀的響起,卻解救了林夕險些呼吸不過來的心髒。
「請進!」魚算子終歸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城府之深讓人咂舌,在門敞開的那一刻,他的面部表情以及外在表現都快速的恢復了正常。
「神醫,本王來……」
「尋我,對吧!」林夕見著還想在這里磨蹭的子桑辰逸,頓時著急了起來,竟然就這樣迫不及待的接了話,結完話以後才心里暗自後悔,自己怎麼這般的莽撞。
「哈哈……」眼看在氣氛即將變尷尬的時候,魚算子爽朗的笑了起來,那笑中絲毫看不出主人的任何情緒,「師佷心急了啊!王爺!」
七王爺見此也笑了笑,道,「那本王就帶他去喝上一杯!」
「請!」魚算子的眼神掃過林夕,見後者沒看他反而松了口氣。
七王爺見此拱了拱手便出去了,林夕尾隨其後,卻是沒和魚算子說些什麼話兒。
魚算子在窗戶邊看著他們上了馬車,才伸出青蔥一般的雙手將窗子關上,吩咐魚進守著門,今夜,他想就這樣靜靜的考慮一件事情,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如果吾愛終歸投入別人懷抱,到了無法挽留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那麼該怎麼辦?
月亮,已經高高的掛在了空中,可是街上的人還是很多,這場雪下完以後,百姓們也都松了口氣,因為這冬日里若是不下雪,來年定然是要有災害的。
在這帝都有名的酒樓里面,正中央的貴賓席上已經擺放好了上號的酒菜,如若是平日里面林夕定然是吃喝開了懷,可是如今這月亮都上了夜空,她還沒去五王府,那個男子會不會等的著急了。
見著男子若有所思,子桑辰逸道,「兄弟不喜歡?」
「在下不近酒肉……」林夕避開眼楮,咽了口口水,咬著牙縫說道。
「你又不是和尚,怎麼會不近酒肉?」
「在下……」林夕想了想這子桑辰逸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的,于是當下再次編了一個借口,「在下有胃疾!」
「哦?」子桑辰逸見此,有些質疑的看了看林夕,不過稍後就命令身旁的人,「徹桌,換暖菜溫酒!」
「啊!」林夕見此,真的是再也沒話可說了。
一眾小二也是動作麻利,不一會兒的工服桌子上已經另外一番光景了,那每一道菜都冒著熱氣,連那酒壇子都是泡在了熱氣騰騰的水里。
「兄弟,怎樣?」
林夕一見子桑辰逸更加嚴肅的臉,心下知道,這下子若是在推辭了下去,定然讓子桑辰逸覺得下不來台面,于是只好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的強顏歡笑坐了下來。
「兄弟尊姓?」
就知道子桑辰逸那小子肚子里面沒有好東西,這番的吃飯喝酒也是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些消息,于是林夕也就不多說話,「在下免尊姓林!」
就這樣,兩個人一言一語,秉著他不問,她絕不多說的原則,很慶幸的這飯吃到了半截,林夕自覺的沒有露給子桑辰逸半點真實的訊息。
就在林夕以為這場鴻門宴她可以勝利結尾的時候,眼眸順著窗子不經意的向下看去時候,四目相對,竟然瞧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而……那男子此刻竟然也在仰頭看她,枝頭上的雪花已經被寒風吹了他的肩膀上滿是雪白,看樣子那男子已經看了她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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