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在做手腳!「一深黑的亞烏破窗而入,正好看見還在施展著法術的妲妃。
大妃見此,神情不免有些錯愕,心里面計算了一下時間,現在是緊要關頭,萬萬不能停下來,于是拖延著時間,「你怎麼來了?」
「來阻止你!」亞烏一向都是速戰速決之人,在這兒也不例外。
「你不能!」妲妃見著漸漸向自己走過來的亞烏,雙眼圓瞪,忙出聲阻止著,「如果你再敢靠近一步,我會讓天空中的雷電襲擊到子桑無澤的身上!」
亞烏見著女子那堅決的小臉兒,一如當年離開時候那般的樣子,他知道她是可以那麼做的,于是腳步生生的停在了原地。
妲妃見此,絲毫不敢松懈,只是更加聚精會神的施展著法術,外面的狂風暴雨也一並的肆虐了起來。
這時候,御書房中的子桑谷牧坐在書桌前,手里面拿著一本書籍,時不時的嘆著氣。
「皇上!歇息吧!「老奴才看著萬歲爺的神情甚是差,心里也猜測出了七八分的原因。
「外面的雨還在下?「子桑谷牧埋在書里面的頭終于抬了起來,明知故問的說著話兒,看了窗子一眼,眉頭有些微皺,這是什麼天氣,好生奇怪。
「回萬歲爺,絲毫未見消減!」老奴才畢恭畢敬的答復著。
子桑谷牧嘆了口氣,起身緩緩的走到了窗子邊,看向外面,只見透過那被雨水沖擊起來的灰色水霧,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個身影,終于在沉默了這麼多年以後爆發了,這些時日的折磨必定讓五子已經苦不堪言了吧,說實在的,子桑無澤能夠堅持到現在,真的大大出乎了子桑谷牧的意外。
「傳令下去,不得任何人接近五王爺!」
「遵旨!」
子桑谷牧下完命令,步子又不自覺的踱回到了窗子前,看著那個與子桑無澤依偎在一起的女子,眉頭有一刻的舒展,繼而長長的嘆了口氣。
知道看到那女子被人拉開了去以後,子桑谷牧才將窗子關上,緩緩的走回書桌前,再次拿起書本時,卻是再也沒有心思看下去了,耳邊只有那被無限放大的雷鳴聲,聲聲刺耳!
被人拉回長廊的林夕此刻顯得有些木訥,渾身的冰冷讓她毫無知覺,只有心里面滿滿的擔心,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繼續戰斗在前線的子桑無澤身上。
「林夕!」一道滿是擔心的聲音傳來,若若換做平日,林夕肯定會發覺那輕易不顯露內心感情的七王爺,此刻話語中就已經顯露出了擔憂。
「七王爺!」眾奴才彎腰行禮。
子桑辰逸只是揮了揮手作罷,平日里面一向沉穩的他此刻方寸大亂,將自己身上的披風懷素的月兌了下來,披在林夕的身上,為林夕系帶子的手匆忙中觸踫到林夕的脖頸。
當溫暖觸及脖頸,林夕才緩過神來,看著身上的披風,又看了看站立在自己身旁的子桑辰逸,眼神里面卻怎麼也顯現不出來感激,反而冷淡的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薄情女!
「七王爺當真要披在林夕身上?」依舊是如同上次一般的對話。
若不是那子桑無澤身上披著一件他的披肩,子桑辰逸還真的會產生錯覺,時光是不是倒轉了。
見著子桑辰逸不回答,林夕的視線也就快速的轉移了,依舊專心致志的盯著那跪在風雨中的男子,一頭銀色的發絲漫天飛舞著,低垂的頭顱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唯有那不肯倒下的脊椎告訴著眾人,他依然屹立不倒……
「父皇!」小十剛剛見著如煙,听了她的請求,便急忙來到了御書房求見皇上。
「小十!你怎麼來了?」子桑谷牧一見十皇子那著急的模樣,以及被雨水淋濕了一縷的發絲,急忙放下手中的書籍,前來查看寶貝兒子。
當見著小十那凍紅的小鼻頭,神色緊張起來,「快!傳御醫!」
這句話被這在門口準備進入的太子听了個正著兒,太子爺雖然權利為重,可是他的內心還是因為父皇對小十的緊張而有些吃味,父皇平日里面教育兒子們要互相友愛,可是他自己呢,卻是越來越偏愛小十。
太子的薄唇緊抿著,頭微微的撇開,正巧視線看到那個跪在狂風暴雨中的男子,心里面頓時有些平衡,是啊!父皇對待五弟是何其的殘忍啊,所以,父皇當初給了他這個太子之位,心里面還是很疼愛他這個兒子的!
就算他翻了再大的錯,他相信父皇絕對不會將他放在風雨中不管不顧的,想到了這些,太子的心里也就好受了一些,于是便進了御書房。
「參見父皇!」
「太子哥哥!你來的正好!」小十一見太子來了,急忙從父皇身邊小跑兒到了太子身邊,小嘴巴很是不樂意的嘟了起來,「你告訴父皇,小十的身體是不是很好!」
太子看了看小十,又看了看父皇,于是笑著說道,「是!小十和父皇一樣,身體壯實著呢!」
「哈哈!父皇您瞧!」小十高興地蹦跳到子桑谷牧的身邊,「兒臣和父親一樣,身體好著呢!」
「你啊你啊!」子桑谷牧笑著戳了戳小十的腦門,很是疼愛的撫了撫他的肩膀。
「太子,你前來找朕何事啊?」
太子猶豫了一下,他能說他是看到小十過來,便一路跟著過來的嗎,轉眼想了一下,于是道,「兒臣來陪父皇說說話兒!」
「好!」子桑谷牧為著太子的孝心很是欣慰,于是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十,問道,「小十呢?」
「當然也是陪父皇說話兒了!」小十的嘴兒甜得像蜂蜜一般。
「哈哈!」子桑谷牧感覺到甚是欣慰啊。「那小十先說吧!」
十皇子臉上的梨渦深深的顯露出來,道「父皇,這外面的天氣甚冷呢,這五哥在外面……」
子桑谷牧一听到子桑無澤,笑容頓時在臉上戛然而止。
「父皇!您平日里不是教育兒臣們要相互友愛嗎?兒臣也覺得五弟的身子向來不好!還請父皇……」
「誰也不許為他求情!」還未等太子說完,子桑谷牧就憤怒的背過了身,雙手負于身後。
「父皇……」小十撒嬌著來到父皇的身前,「父皇,五哥到底犯了什麼大錯嗎?」
「他太任性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而如今他竟然連父皇的也不听,眼里還有沒有朕!」子桑谷牧顯然此刻那心里面的火又升到了嗓子眼兒。
「父皇,兒臣去勸勸五弟,推遲婚姻如何?」太子急忙說著話,其實他是很希望這婚姻能夠一拖再拖的,如果這事情成了,那麼皇帝既能知道他‘兄弟友愛’,又能將自己的小算盤進行下去。
「是啊是啊!那父皇能否赦免五哥!」小十也在一邊附和著!
「他不肯!」子桑谷牧看了一眼那窗戶方向,想著那抹倔強的眼神,他知道,這孩子開始不在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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