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已經對他下了全面追殺令,他也是全江湖人追殺的對象,而她也成親多年,如何還能對他牽腸掛肚?
一連兩天,凌鋒都是虛弱的躺在床上,不曾有什麼動靜,卻像是一具陳尸般無聲無息的躺在床上。陳若霜每滿端來藥來,無一被他打潑,就連端來的粥也是一口不吃,兩天下來是米粒未進,急得陳若霜不知如何是好。
忘了吧!將一切都忘了吧!要心里默默祝福他就夠了,說不定他最後會選擇帶走他的那個女子。
「師父,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的……可是……為什麼要騙我……」凌鋒繼續含糊不清著,瞧他的眼角,似乎有絲絲細流滑了下來。
陳若霜心里不禁涌起一絲酸痛,焦急的問道︰「凌大哥,怎麼啦,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凌鋒卻不回答,像是根本就沒有听到似的,木木的坐在那里。
可是,他口中一直不停的叫著的女子,是她姐姐啊!
陳會英靜靜的坐在窗前,滿面愁容,憂傷清霜。月色淒涼,淡淡的月光鋪下來,幾縷投到她白淨的臉上,更顯得清幽動人。
原來在他心里一直都是深愛著姐姐,從來沒有忘記過。
他叫的是姐姐的名字,他在最傷感的時侯心里最牽掛的人是姐姐。
現在明白了,那不僅僅是崇拜,已經是深深的愛戀了。她為他擔心,為他難過,不顧一切的去找他,照顧他,全是因為她真的愛上了他。
為什麼?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卻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呆做在這里看月色,她想去找他,可是現實不允許。
她漸漸明白,她現在是真的為他傷心了。以前她總是不明白她對他的情感到底是什麼,總以為是因為小時侯那一個記憶,讓她崇拜他。
這下讓陳若霜更加慌亂,平時冷漠挺拔的凌鋒現在卻非常虛弱,且現在這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更讓她擔心。她吃力的將他扶到床上去,看著疲倦的他,不覺眼里微微作痛。
陳若霜突然感到一絲不對勁,把手放到他額頭一探,滾燙異常,果然是發燒了。這下她徹底的慌了,怎麼辦?想是這兩天他身子本十分虛弱,又不吃不喝的,弄得病了。可是他又不肯吃藥,這可怎麼辦?
「凌大哥,藥煎好了,你喝藥吧!」陳若霜端著藥來到凌鋒身邊,凌鋒卻只是雙眼迷茫的kao在牆上,頹然的坐著。洛玉珠離開了好一會了,他卻仍然是這副態,未曾改變。
又一次碗被打翻後,陳若霜無奈的蹲來收拾著。突然听到凌鋒口里含糊不清的像是在說著什麼,忙將耳朵湊了過去,傾听著他說什麼。
「會英……會英……」凌鋒的唇又開始輕輕移動著,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可是這聲音,陳若霜卻听的很清楚,字字像針一樣的扎入她的心里。
如果有可能,她願意陪伴著他,天長地久。就算他永遠是這樣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她也會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不離不棄的陪著他。
他現在好嗎?親眼看到他同八大派掌門人決戰,看到他重傷倒地,又受到莊內騎士隊伍的包圍,最後看著那個女子將他帶走。
她終于明白了,為什麼洛玉珠也是飛快的跑出去,皆是因為里面躺著他們深愛的男子。只要心里還有一絲猶豫,就會有千萬般舍不得。她頭微微側了側,卻終究沒有回頭望一眼,噙著淚飛快的跑了出去。
「好了,我不問了,吃藥吧!」陳若霜用勺子挑起一匙藥汁,送到他嘴里。凌鋒的嘴卻不張開,藥汁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陳若霜連忙掏出絲絹幫他擦拭著。第二匙正欲送過去時,凌鋒卻突然不耐煩的一揮手,將藥碗打翻在地上,「砰」的一聲,藥碗碎了,藥汁流在地上。
陳會英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怎麼突然跑過來了,瞧她一副焦急的樣子,明亮的大眼還含著點點淚光,忙問道︰「霜兒,怎麼啦?」
陳若霜想起天魔夫人說的話︰「心病還需心藥醫。」連忙起身,最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後,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看著床上虛弱躺著的男子,她只覺得心里酸痛至極,眼中也有淡淡的淚光。在她眼里那個人從來都是非常堅強的,沒想到他卻會如此脆弱,脆弱的讓她難過,她靜靜地擦去他眼角的淚水,傾听著他一遍一遍的夢囈聲。
陳若霜一時慌了,推了推他道︰「凌大哥,你到底怎麼啦,為什麼不吃藥呢?」凌鋒卻仍然沒有說話,空動的雙眼無神的望著望她,又閉上眼睡去。
「師父,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一陣陣沙啞的聲音從他口里傳出,虛弱無力,又像是非常傷感之語。陳若霜雖然不知道凌鋒和他師父之間的事,想來凌鋒定是十分尊敬他的師父,一定是他師父欺騙了他所以害他如此傷心,不禁在心里將刀魔狠狠的罵了幾遍。
「姐姐!」陳若霜猛的推門,慌張的跑了進來。
盡管他比她大了好多,可是那種感覺卻是深深的印在了心里,突破了年齡的限制,只有愛是真誠永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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