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道破風聲還沒有掠至他們身前,空靈蛇的元神就從為首之人掀起的元力颶風中斷定了他們的身份。
她操控著玉兒的道體故意做出了必敬必恭的一副姿態,沖著童千千施了一禮,道︰「小姐,他們四個好像就是北靈四棍。」
她的話音剛剛鑽進童千千和天雀的耳朵,風蕭蕭和莊游本尊的元神還來不及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北靈四棍站定四個方位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莊游本尊素知風蕭蕭和北靈四棍有解不開的過節,正擔心她忍耐不住貿然出手,卻沒想到她借助童千千的道體給空靈蛇下達了近前詢問的指令。
「玉兒,你去問問墨竹,他們北靈四棍攔住本小姐的去路,意欲何為?他們就不怕貝靈城發出賞金緝拿榜嗎?」風蕭蕭的元神從童千千的記憶中提取了有關她對北靈四棍的態度,隨即大聲對玉兒開口說道。
空靈蛇的元神寄宿在玉兒的丹田氣海內,擔心自己的行蹤會被墨竹發現,隨即將她的魂魄釋放了出來,然後給風蕭蕭的元神發了一道心識傳音。
「風蕭蕭,大敵當前,我可不想被北靈四棍包了餃子。這個時候,你還是將童千千的魂魄釋放出來,任由她使自己的小姐性子吧。」
風蕭蕭的元神還來不及回話,就感覺到童千千的丹田氣海內傳來一股極度亢奮的意念波動。她凝神探查過去,豁然發現是玉兒恢復了自己的靈智後的波動。
「玉兒,剛才我說的什麼話,你沒有听到嗎?快去問問北靈四棍意欲何為?」風蕭蕭的元神出口喝問玉兒的同時,還收斂氣息,將童千千的魂魄釋放了出來。
童千千的魂魄小人獲得自由的瞬間,整個人氣的身體抖成了篩糠。她從出生到現在還沒吃過魂魄不受自己支配的虧。她正欲調集元力倒灌與風蕭蕭的元神拼命,卻發現她的魂魄小人被一層乳白色的光膜再度囚禁了起來。
「童千千,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元神為何出現在你的體內。但現在你還是听我的,先把眼前的麻煩解決了,剩下的咱們可以好好談談。我可以對著天道本源起誓,絕不會做出奪舍重生的下作之事。待我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自然會給你一份天大的好處。」
風蕭蕭的元神催動太虛元力將童千千的魂魄束縛起來的同時,還對她妄圖倒灌元力的危險舉動進行了警告和利誘。
童千千目光空洞的盯著虛空愣了一會兒神,意識到憑自己的那點微末伎倆難以將風蕭蕭的元神逼出體內,只好妥協並順從了後者的安排。
「好吧。我暫且信你。只要我報出名號,北靈四棍自會放我們離開。」童千千的魂魄小人看到將自己囚禁起來的白色光膜崩碎消失,看著風蕭蕭的元神說道。
風蕭蕭的元神收起指法,沖著童千千的魂魄小人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但願事情像你說的那麼簡單。他們北靈四棍可是一支臭名遠播的狩獵小隊。我想他們既然找上門來,絕不會因為你是貝靈城城主小姐的身份自行退去。」
童千千的魂魄小人見風蕭蕭的元神輕看了自己,臉上流露出了一絲不高興之色,但沒有開口替自己辯解。她覺得有些事情說一千道一萬,不如自己親自動手,讓事實來做證明。
風蕭蕭的元神察覺到了童千千的魂魄小人心中的不愉快,卻沒有去解釋。相對于離開貝靈城,外出歷練的童千千來說,她對北靈四棍可是痛惡至極。依她對他們的了解,北靈四棍絕不會冒然湊上來,給自己找麻煩。
畢竟,北靈洲可是北靈四棍的老巢。他們焉有不熟悉童千千的道理。這個時候,他們既然敢前來捅童千千這個馬蜂窩,找她的麻煩,只能說明他們有備而來,且是受人所托。
就在風蕭蕭的元神陷入推理之中時,莊游本尊的元神也將天雀的魂魄小人從五光界內釋放了出來。
「天雀,我在你的體內沒有惡意。現在的麻煩是北靈四棍擋住你我的去路。從目前的形勢看,他們似乎要對童千千下手。」莊游本尊的元神向天雀的魂魄小人做了一番解釋後,隨即讓他見機行事。
如此以來,莊游本尊一行三人的元神各自內斂氣息,將眼前的危機暫時交給了他們寄居的宿主。這也算是他們一行三人的元神形成的默契。
而這個時間,玉兒催動元力飛掠到墨竹的面前,滿臉怒色的訓斥道︰「墨竹,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敢打千千小姐的主意!」
墨竹聞言,故作驚慌的驚叫了一聲,隨後就掩飾不住內心的竊喜,揚天大笑出聲。待得笑夠了,他才邁步逼近玉兒,說道︰「好大的來頭。不就是貝靈城城主的千金嗎?我還以為是九五大帝的公主呢。」
童千千听到墨竹的揶揄之語,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她調集元力灌注到掌間,準備捏碎傳音的玉佩。
但她還未將玉佩捏碎,一直留意她的羽扇笑意吟吟的飛掠到她的身前,說道︰「千千小姐,這個時候再浪費傳音玉佩有些遲了。你抬頭看看,我們北靈四棍哪有失手的道理。桀桀……」
羽扇的怪笑聲有些刺耳,听得童千千眉頭大皺。她忍受不住心中泛濫的怒氣,準備出手教訓羽扇,卻听到了風蕭蕭元神的告誡。
「童千千,你問問羽扇,他們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是不是收了別人的賞金。只要套出背後之人,我們幾個自會幫你月兌困。」
乍听到風蕭蕭元神的傳音,童千千內心生出了一絲抵觸情緒。但想到眼前自己就像是北靈四棍砧板上的魚肉,如果不借助風蕭蕭,恐怕難以全身而退。她以前可是听到過北靈四棍抓到女子之後先奸後殺的惡事。
「羽扇,你們北靈四棍也算是我北靈洲有名氣的狩獵小隊。你們今天攔下我等三人,究竟想干什麼?如果是手頭緊,想弄些錢用,你們隨我回到貝靈城,我爹童城主自然會滿足你的要求。」童千千怒瞪了羽扇一眼,當即開口試探北靈四棍此行的目的。
「童千千,你以為我們北靈四棍都是傻子啊。跟你去貝靈城,我們還能全身而退。今兒,不妨告訴你,我們不是存心找童城主的晦氣,實在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如果你不反抗,我們也不難為你。等到了地方,我們交了差,你想怎麼折騰都和我們無關。」
羽扇搖著扇子,眼楮卻不時往童千千那曼妙的身體上掃來掃去。那情形,如果不是礙于童千千的貝靈城城主千金的身份,他定然會和過去一般,先行喂飽自己的私欲再做打算。
童千千滿臉厭惡之色的瞪了羽扇一眼,隨即催動元力在自己身前凝出一道屏障,阻絕著他心懷鬼胎的目光。
看到羽扇從嘴角漾開的那一抹邪邪的笑容,童千千微微挑了挑眉頭,厲聲說道︰「羽扇,你們受誰所托?只要你們說出來,我可以對著天道本源發出本命誓言,會給你超過他們五倍的價格支付賞金。」
「五倍賞金?」羽扇下意識的重復了一句,旋即轉過身體望向墨竹,準備征詢他的意見。
令羽扇吃癟的是他剛轉過身體就听到墨竹滿臉怒色的將他斥責了一頓,「二弟,別說五倍賞金,就是十倍咱們都不能將事主說出來。這是咱們道上的規矩。」
羽扇有些不服氣的撇了撇嘴,卻不敢出言頂撞墨竹。他知道墨竹說的沒錯。且除了他們必須遵守狩獵之道的規矩外,這一次要他們出手綁架童千千的事主也不是他們四個虛元境的修仙者所能得罪的。
「墨竹,你不識抬舉,那就等待我貝靈城的發布的賞金緝拿榜吧。我想不出半日,你們在北靈洲甚至整個三界將成為喪家之犬。」童千千抬起眼楮越過羽扇,直直的望著墨竹大聲警告道。
北靈四棍聞言,臉上紛紛出現了各異的神情。羽扇和劉譚以及馬辮都敢怒不敢言的望著攔住玉兒去路的墨竹,等待著他拿主意。他們知道那種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日子可不是過慣了舒坦日子的他們所能承受的。
「童千千,你不用拿賞金緝拿榜來嚇唬我。只要將貝靈城滅了,誰還會出賞金發榜。」墨竹察覺到自家兄弟心頭的變化,連忙開口暴喝道。
這一聲暴喝猶如給羽扇和劉譚以及馬辮吃了定心丸。他們原本有些起伏的心情,逐漸穩定了下來。他們從墨竹所說的話語中,隱約猜出了事主綁架童千千的用意,為的就是讓貝靈城童城主自動讓出城主之位。
如果那樣,他們北靈四棍所遭遇的危機不僅解除了,說不定還能成為事主的座上賓,從貝靈城覓得一處上好的居住之所。
童千千見大勢已去,心中對自己處境擔憂的同時,也下意識的想到了北靈四棍出面綁架自己的意圖。她壓抑不住內心的怒氣,捏起劍指準備撕開北靈四棍的對虛空的封鎖,將自己遭遇劫持的消息傳回貝靈城。
「童千千,你想法和玉兒以及天雀靠攏在一起。只要你們三個靠攏在一起,我們就有辦法助你月兌困。」風蕭蕭的元神覺察到了童千千翻騰起來的意念,連忙幫她出了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