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你來啦。」白宣伸出一角紙頁站山谷外沖著君修言人性化揮了揮,雖然宣紙上沒有臉,但是語氣中能听出是等了很久模樣。
「白帝大人演算出神入化,早算出你要來了。」白宣天上晃了晃,一副不情不願樣子,然後君修言身前畫了一個小巧綠色法陣︰「進去吧魔修,大人等你,我不被允許呆里面,大人嫌棄我了,嗚嗚嗚嗚。」
這宣紙小妖修還真是喜歡自說自話。
君修言看著飄半空中一邊‘嗚嗚’幽怨哀號著一邊催促著他點入陣白宣,邁步跨進了傳送陣。
眼前一閃,剛踏出傳送陣君修言第一時間警覺了一下,然後看到房間正中站著玨天若時唇邊勾起一個銳意橫生笑來。
「不知道,白帝大人叫我來此,是什麼意思。」
兩人身是之前‘大空幻陣’中那間六角形房間內,色如血瑪瑙一樣猩紅六根柱子依舊靜靜流轉著宛若琉璃晶光,就連黑牆白地雲霧天氣都分毫不差。
君修言打眼望去,卻並沒有發現陣法運轉痕跡,他踩著腳下清脆玻璃敲擊聲,朝著靜立白玉長案前玨天若走過去。
直到走上前去,君修言才發現那淡色金光禁制下並不是上次破陣時放置棋盤,而是一張不知什麼材質制成褐色皮紙。
「是汝要來尋吾,並非吾喚汝至此。」玨天若站白玉長案前朝他頷首示意,然後說道︰「汝來找吾,是為何事?不妨說說看。」
「你既然讓我說,也就是答應我了?」這種簡單生意人偷換概念君修言向來用隨意。
玨天若笑了笑︰「那精奇書閣青竹簡汝應該是看過了,若是不違背吾‘夫諸’祖訓,答應汝也無妨。」
君修言眼楮深處閃過一絲驚訝,嘴邊笑盛,竟像是一團突然燒起來明火一樣。
「那好,我希望知道妖修修煉體系,希望白帝不吝賜教。」
「果然不出吾之所料。」玨天若碧如潭水美艷豎瞳中綻放開了然,他就這腳下純白色地面席地而坐,示意君修言也一同坐下。
「妖修修煉體系是經過妖界演化而來,確同妖界通道法則排列有著極為密切聯系。」
妖界通道?白帝為什麼會知道他目是妖界通道?
「妖界通道麼……」君修言盤腿與白帝相對而坐,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聞言眼中乍然閃現出一抹暗色火光。
「如果吾所料不錯,汝希望知曉妖修體系,亦是想從中找出妖界通道規律吧,」玨天若對他表現並不意,他貌似只是想找一個可以訴說人來听他回憶一下往事︰「至于吾為何知曉汝想法,不如听吾講一講往事?」
「你要是想說,我自然洗耳恭听。」君修言點點頭,神色也端正了起來。
他並不覺得听白帝說話是浪費時間。玨天若身為這一代夫諸血脈,得到是為正統妖界傳承,感悟和閱歷都是他拍馬也趕不上。哪怕只是他口中往事,也會讓自己從里面得到一些有價值信息,就像是之前妖歷和七賢名冊一樣。
「吾夫諸一族世代守護先輩開闢而出妖界通道,前後千年之間經歷五代,到了吾這一代時,是三百年前,血脈比起先人已是十分稀薄,然吾活至現還未泯滅,實乃幸甚之至。」
既然白帝一族千年之間替換了五代,可是這一代自稱血脈稀薄白帝玨天若已經存了三百年,卻看起來並無虛弱模樣,應該是有了奇遇。
「三百年前,吾遵從先輩祖訓,繼任為這一代白帝,帶領七賢守護七賢谷妖界通道,從此不得外出,與世相隔。彼時妖界通道每隔十年便會動蕩閉合,需要吾夫諸燃燒血脈之力加以穩定,吾本以為吾之性命也將和先輩一樣燃燭而燼,然而吾卻遇到了一人,也就是此人出現,將吾命途改寫為現樣子。」
「他自稱火魔教初代教主,卻獨自前來,張口便提出要進入精奇書閣查閱吾妖修典籍要求,言談中十分……狂妄。」
白帝說時候皺了皺眉頭,顯然是思考措辭,而後還是以‘狂妄’作評
火魔教教主?希望進入精奇書閣?查閱妖修典籍?
君修言心里翻了一遍原文,發現自己並沒有提及到火魔教初代教主事情。
而魔修領軍火魔教,建立教派不過是三百年前?
可是這個教主又是如何知道精奇書閣?
他又為什麼會想要查閱妖修典籍?
難道他也尋找妖界通道?
君修言心里覺得古怪——這個火魔教初代教主身為三百年前本土NPC,竟然也會打上界通道主意,還真是個梟雄一樣人物。
「吾那時剛剛繼任,傳承並未融會貫通,七賢亦然,也因此,吾以為他要對妖界通道不利,便將其投入煉心大陣,當時作為陣仙傳承藍無言親自坐鎮陣眼,意圖困住他,可是,終還是被他以一己之力強行從內破除。」
「比起汝只是破除陣眼禁制,他做法加簡單粗暴,幾乎將陣法毀,就連無言那時也受了些傷。也就是從那時起,無言知曉了傀儡精妙,始沉迷其中,天道循環,因果往復,吾也不好插手。」
「傀儡?也就是說,那人——我火魔教初代教主,是用傀儡破陣?」
見白帝點頭,君修言覺得有些不可置信。火魔教以扇法和陣法為傳承,傀儡術明明只算末分支,而以白帝意思,那火魔教初代教主顯然傀儡術修為比他陣法修為加高深。
「他破陣而出,並沒有對吾等不利,只是再次提出進入精奇書閣查閱妖修典籍要求,吾當時問他原因,他便告訴吾,他一直尋找妖界通道。」玨天若一雙碧色眼楮盯著君修言,若有深意看了一眼︰「吾之前所說,汝與吾那老朋友,雖性格全然不同,但卻十分相像,真是一點不錯。」
「他便是白帝所說老朋友?」
玨天若點頭,表情中似乎帶上了笑意︰「吾倒沒想到,汝上次領悟了那天道之後,竟連氣質上也略微與他相像了。」
呵呵,魔修你看來是不是都一樣?
君修言並不覺得自己是個‘狂妄’人,他行事一向低調,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那位初代教主‘獨自前來’和‘張口便提’。
「他精奇書閣中閉關了九年,再次出關時,是因為妖界通道第一次閉合前引發山河震蕩,當時精奇書閣守護大陣並不是現自成空間,所以書閣內部也便受到影響,將他驚了出來。」
將玨天若感慨听耳朵里,君修言越听越覺得驚訝。
依照他意思,這守護大陣還是這三百年內才建立起來,而他之前既然已經猜測到那大陣不是出自藍無言之手,那就可能是……
「他出關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重布置了現精奇書閣守護大陣,他當時原話是‘這樣好書閣,沒有一個配得上它守護大陣怎麼行’。」
「…………」
雖然他君修言之前也產生過第一圖書館就要有這樣星羅棋布大手筆守護大陣與它相配想法,但是他完全想不到一個之前還是傀儡術比陣法要來出眾修者,是如何九年閉關之中將陣法修為提升到那種地步。
真是匪夷所思。
即使是君修言也不得不夸贊一句天降奇才。
「他出關後第二件事,則是那一次對于妖界通道修復,他與吾等八人一同去了。」
白帝一雙如同上好白玉雕琢而成手掌微握成拳,嘴角卻勾起一抹妖嬈無雙笑意︰「那也是吾有生之年做過,為僥幸也是為瘋狂之事,吾決斷,冒得是有違祖訓之險。」
夫諸先祖那句‘若是無十足把握,萬望以維系通道為重,切莫作無望之莽事’也確可以稱得上是祖訓了,而允許外人一同進入妖界通道修復,也確是冒險之舉。
君修言沉默下來,突然不知道是該評價玨天若果敢,還是評價火魔教那位初代教主膽量。
「那一次,可以說是十分成功。他讓吾等八人抵擋住通道內風雷威壓,以一己之力硬抗天威,布置出一道凝固通道空間陣法,從那以後,這條妖界通道震蕩閉合速度就慢了下來,程度也減輕不少。吾演算過,大概是每隔三十年方才震蕩一次,而每次吾等去修復,大部分也只是那陣法牢固程度而已,穩定陣法需要夫諸血脈之力並不嚴重,起碼,吾還活得好好。」
玨天若十分感慨笑了笑,修煉一途,本就逆天改命,能活著總是好。
「那陣眼便是這妖獸雕像,而汝與吾現所空間,便是那靈泉之下,靠近那條妖界通道地方。之前一年汝精奇書閣時,便是這一次通道震蕩,除了素青青和藍無言外,其余五賢同吾都是這里布置修復大陣。」
屋子正中間那座大半人高妖獸雕像,依舊泛著斑駁血色。上面層層密密符咒映襯著那隨時要活過來一般妖獸雕像,依舊讓人壓抑沉默。
「不知那位前輩當時修為如何,竟然能做到掌控天道?」
君修言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去修Bg,那麼向來謀定後動他也許可以通過對比,來衡量一下自己現實力。
「若說實力,他當時應是魔形初期,吾看來,修為並不算高。」看到君修言眼中疑問,玨天若笑著搖了搖頭道︰「他當時也知道自己實力並不能說服吾等配合于他,于是便告知吾他之所以能掌控天道法則依仗。」
「他稱那東西為,帝魂碎片。」
——帝魂碎片!!
饒是君修言再鎮定,听到這個詞語時也立刻瞳孔微縮。
火魔教初代教主身懷帝魂碎片,那個外來者尋找帝魂碎片,演算之中石天軒機遇中也有帝魂碎片。
這個帝魂碎片到底是什麼東西?
「若只是他一家之言,吾必然不信,可是當他提及他已經使用‘帝魂碎片’打通了魔界通道,使魔修也可以與道修一樣飛升上界時,吾便決定拼這一次。而事實證明,吾決定是對,這個人真有一種讓人信服特質,他成功建立大陣暫時保了這條妖界通道百年安穩,而且現魔修一脈雖然比起三百年前弱勢許多,但不得不承認它因為可以飛升上界而與道修並立成為正統主流。」
成功打通了魔界通道?
這確是能說服人有力證據。
看來這個‘帝魂碎片’,他勢必要得到。
君修言覺得听白帝講這樣一段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