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見公主嗎?」琴沐楓心思很復雜,感覺萬般思緒上涌,喉間堵
了一塊石頭,半響才嘶啞的呢喃出聲,看著重新戴上面具的炎煌,眼
眸深幽難辨,袖中的雙手卻早已緊緊握住,發了白。
「現在不能。」眼底的矛盾一閃即逝,炎煌淡淡笑起,玩笑般開口︰
「若我現在見了她,你不是沒了機會了?你好歹也是她的夫君之一,
真的被休了,那我可就罪過大了……」
「呲——」琴沐楓自嘲一笑,「你這是在諷刺我?」
「這難道不是實情?」炎煌歪歪頭,反問。
琴沐楓默然,隨即像是想到什麼,抬眼看向他,認真的道︰「你知道
公主的來歷?」
炎煌但笑不語,扔下一句︰「誰知道呢。」
琴沐楓黑線,又問︰「那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是來找你的。」炎煌道。
「我?」怎麼也沒想到炎煌這次是專程來找他的,琴沐楓指指自己,
呆了一呆。
「我有事與你商談,是關于月緋瑤的。」眼底驟然閃過什麼,炎煌再
說到緋瑤名字時,有一瞬的軟化。喉間輕啟,聲音溫柔也越發詭異,
又道︰「逃了那麼多年,終究還是被我找到了,帶了回來不是?」
琴沐楓愕然,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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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緋瑤掏掏耳朵,以為自己听錯了,忍不住揚聲問道。
「公主,你沒有耳鳴,不需要沐楓再說一遍。」琴沐楓淡淡道,神色
不變。
緋瑤看著琴沐楓一臉的難以置信,外帶一地的糾結。這人,怎麼出去
轉了一圈突然改變的那麼徹底?有古怪。
之前還耍流氓賴著呢,怎麼突然回來了就說讓她替他解毒?!
雖然淨化是可以解一些詭異的毒術。但他是怎麼知道?
怎麼那麼自信她可以做到?
琴沐楓看著眼眸半眯陷入思索中的緋瑤,看著她防備的姿態,眼底明
顯暗了暗,暗忖︰之前卻是有些急了。弄到現在她都防備他了。但願
炎煌這招欲情故縱有效吧……
琴沐楓不明白,那男人為啥突然跑到九黎,還隱秘所有的人來找他,
就是來給他傳授一些追女人的技巧?
打死他也不相信!
但炎煌也不願意說明白,按如今的方法卻是又對他有幫助,姑且先相
信他的話,若是稍有差池,或是弄巧成拙……若是公主到了最後對他
厭惡了,也能把一切按在他的頭上。
嗯,一切與他無關。
「你沒有什麼別的目的吧?」緋瑤打量著問道。一臉的相信。
「公主,我做過背叛你的事嗎?為何我信用在你這里這麼差了。」琴
沐楓淡淡道,「公主若是怨恨之前兩次沐楓對你,還請公主明說,沐
楓一定改邪歸正。」
「呃……」緋瑤目瞪口呆。一時間難以置信,直到琴沐楓出生以為她
不樂意他的話,低聲道︰「公主這是不想替我解毒,寧願讓我死去?
或是其他辦法,願與我再次共享魚歡之樂來解毒?」說著,打量著緋瑤的身體,意有所指。
「……按你說的好了。」臉頰一紅。緋瑤模了模溢出的一輪冷汗,半響認真道,「我幫你一次,但這以後你自己小心些。」說完,在見到琴沐楓點頭應與後,淨化沒入體能。壓制住串流的毒素。
琴沐楓攤手感覺了一下,果然感覺道體內微微的躁動平復了下來,眼
眸一閃,嘴角詭異的彎了彎,道︰「多謝公主成全——」眼底一閃即
逝的華光隱沒。緋瑤並未絲毫察覺,只是應了一聲︰「不用。」
夜色低迷間,冷風輕撫而過,琴沐楓推著輪椅慢慢走過,看著打開的
門後空無一人的屋內,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了若指掌的笑意,呢喃的
話語像是風一般隨風而過,淡化在空氣中,除了他自己,無人知道他
在說什麼。
「……被說中了呢。月緋瑤……你逃……卻逃不掉的……」
與此同時,緋瑤躲過所有的明衛、暗衛,神不知鬼不覺的暗訪九黎,想要查出琴羽蘭下來,結果迷了路,無意間來到一處山脈,見到這麼一副殘忍又詭異的一幕,毛骨悚然、暴虐猙獰……
一群男女面無表情的押解著一干弱勢男男女女,想老鷹抓小雞一樣扔到一出祭壇的正頭上不讓其離去。
淡淡的猩紅色光芒閃爍著光芒宛若死神臨近,一名懵懂無知的少女以肉眼清晰可辨的速度迅速老化,整個人宛若榨干了血液般癟了下去,肌膚瞬間蒼老,布滿皺紋。
少女尖叫,掙扎,哀求,咒罵……都沒有任何效用,逃不開被包裹的紅光里,任由光華降落自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青春一點點逝去,轉瞬臨近死亡,慢慢的疲憊不堪,瞪大眼楮,死不瞑目。
祭壇上的一角,鮮艷欲滴的石塊散發著詭異的華光,誘人心魂,差點讓偷窺的緋瑤也陷了下去,暴露自己。
尸體被迅速的扔開,又有一名無辜的少年少女被推上台上,然後肉眼的變成干尸,失去……一條條鮮活的人命詭異的失去,九黎的人眼也不眨的繼續換人,處理尸體,讓緋瑤冰冷徹骨。
他們究竟是想干什麼!心有不安劃過,緋瑤隱秘好自己,打算出其不意。
一個時辰,幾個眨眼,幾百條人命竟然已經逝去!
九黎,究竟是在做什麼?竟然如此殘害人命!
看到那宛若破布一樣被隨意扔棄在角落里堆積如山的尸體上,緋瑤心頭冰冷的同時,怒火也高漲起來。
臉色鐵青的看著一幕幕,神色陰鷙,眼底猩紅濃郁黝黑,暴虐一閃而過。
原本想要在原本琴沐風的交易,救出琴羽蘭後,流月的那幾人來接她後就轉身離去。如今……
看著刀割一般鮮活的生命在眨眼間失去活力,變成皺巴巴的干尸,睜大的渙散的瞳仁里滿是驚恐和憎惡……
當帶來的最後一人詭異失去所有血液,被九黎一方的人扔到尸山後,在場的九黎人竟然十分恭敬的跪在地上,對著山壁虔誠的祈禱起來。
壓下心頭的驚怒,她悄然離去,也不打算找人了和離開了。
黎凌竹!谷挽凝!你們實在可惡!
我月緋瑤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想要干什麼!
竟然……如此踐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