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球場大的鮮紅池子滿溢著血紅和腥味,飄蕩著的殘酷與無情讓人從心里發冷,僵硬。
血池的邊界,那不曾間斷的淒厲慘嚎、無情木偶人揮灑的屠刀與四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構成一副人間地獄的畫面。陰森而又詭異,蒼茫而又狠絕!
無數人命灌溉的池子,血紅的罪惡無不讓看著的谷挽凝嘴角勾起一抹笑,看向黎凌竹淡淡宣布︰「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這里面,有百萬人的血液了?」黎凌竹懷疑的看著血紅的池子,怎麼看都覺得是不夠啊!
「還是說,你找到月緋瑤與琴沐楓的下落了?」一听這話,谷挽凝就臉黑,面子有些掛不住,看著黎凌竹平淡的樣子,但話語里怎麼听都覺得是諷刺,異常刺耳。
「還、沒、有!」想到這,谷挽凝臉黑的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至今仍不明白緋瑤二人究竟是怎麼逃離,如今又去向何方?!
明明那是設計好的上古機關,那坑落下之地唯有囚禁犯人的地牢一處地方而已,而且四處機關封死,絕不可能逃出……可是,可是……
他們兩個人究竟是怎麼逃離,又躲到哪里了?!
為什麼一絲線索都沒有留下!
「不過……」心思轉換萬千,強壓下翻涌的暴戾之氣,谷挽凝平淡敘述︰「有人會幫我們,她的血和月緋瑤相差無幾,或者說,更強!」
「哦?此人是誰?」黎凌竹蹙眉,卻無半點印象,不由懷疑谷挽凝話語的真實。「他又怎會如此好意幫我們?古族長,千萬三思,別引狼入室,害的我九黎千百年的大計付之一旦!」明明是擔憂的話,最後卻隱隱有了威脅警告意味。讓谷挽凝與黎凌竹之前的氣氛霎時冷凝。
「黎族長放心,我谷挽凝也不是那些無知少女,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冷笑著,谷挽凝回敬一句︰「千年大計在即。黎族長派下去尋人的人都撤回吧,我們已經損失不起任何一個族人了。再過三天,我九黎便能橫霸天下!這條路,任何惹人都不能阻攔!」
「但若不加快速度緝捕月緋瑤,若是三天後趁機會搗亂,我們可就得不償失,古族長!」黎凌竹張口反擊,說得毫不客氣。
「那也好!」冷笑的更深了,谷挽凝神色陰沉的宣布,語氣狠辣又決然︰「三天後。傾我九黎一族之力在場,若月緋瑤有那個能耐,獨自一人闖過來還省去了我不少力氣,正好一網打擊!依照當初說好的那樣,讓月緋瑤成為喚醒我王的祭品!以祭奠我孩兒身受的苦楚!」
黎凌竹眯了眯眼。看著谷挽凝憤怒到雙目赤紅的眼,心頭呲笑一聲,也不再去管。這樣也好,月緋瑤死了,谷挽凝的女兒一個傷殘她也就少了一少了一個對手。更何況,進過這件事以後,谷挽凝對琴沐楓的不滿也是直線飆升。她想要得到琴沐楓的機率也就更大了點!
冷眼旁觀,黎凌竹暗忖︰或許還能借此機會讓她們母女自相殘殺,到時候她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可謂一箭雙雕!
很快,兩天的時間轉瞬到了。
兩天里,九黎外不得而入的夜均寒焦急的等待昭和軍隊的趕來援助。九黎內。谷挽凝與黎凌竹相互聯手卻也相互警惕對方,一半一半的勉強在兩天里搭建完成布置所需要的場地。
與此同時,九黎外圍。
「多謝昭和將軍帶兵前來,均寒感激不盡!」躬身,夜均寒正好的表達著感激。
昭和女將軍趕忙側身躲過。隨即虛扶一把,客氣道︰「哪里哪里,夜大公子客氣,何須如此!本將只是奉命行事罷了,擔不起夜大公子你這一禮。更何況緋玉公主還未救出,夜大公子你謝早了!」夜均寒這個人如果只是普通一名流月公主側夫她這一禮倒是受得理直氣壯。
但偏偏眼前這個男人的名字叫夜均寒!
而他的妻主偏偏還是流月最荒yin、最無腦的公主月緋瑤!
掌握流月五分之一兵馬的最有權勢的公主!同時他自己又是流月丞相之子,掌管公主府大大小小所有事物,身受緋玉公主的男人!
地位不一般啊!
「將軍,閑話不多說,均寒在此地徘徊幾日,早已將這里的地形繪成圖紙,以便將軍攻略九黎!請——」
嘴角的笑意有一度的僵硬,昭和將軍靜默的看著夜均寒滿是溫和笑意的言行舉止,隨即笑的更加燦爛了,也不再推辭,拱拱手︰「多謝夜公子的鼎力相助,請——」…………
通宵的推敲討論,昭和女將軍滿是疲憊的離去,夜均寒眼角的黑眼圈更深了,但走出帳篷時的笑容卻是真了三分。然後,清晨來了——
當第一道曙光降臨大地之時,九黎廣場已滿是人山人海的聚集著九黎族人,男女老少皆有。他們都是以最熱切的目光等待著、注視著前方高高搭建的地方,坐在最外圍讓人分外的矚目谷挽凝、黎凌竹二人身上。
而她們二人皆是穿著最隆重的大裝,閉目眼神,等待時間的到來。
手被緊緊握著不撒,肩上的臂彎如此有力,胸膛如此溫暖,若仔細一些,甚至還能听到男子胸腔里那顆心髒的跳動。淡淡的男子氣味一直縈繞鼻尖,充斥著她周身所有的空氣。她好像一只幼蟲,怎麼也逃不開被人緊緊拽著手中,無法掙月兌的命運。即使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夫郎,她依舊有些不自在。
這算不算是以愛為名的禁錮呢?
有些郁悶的被琴沐楓搭著肩以保護的姿態拐著前行,心底一開始微微的暖意如今全發作郁悶,憋在心里上不上、下不下,特煎熬。
緋瑤不是沒有抗議過,但琴沐楓每一次都能找到理由讓她禁錮在他的懷里,乖乖地被帶著前行,這讓她更加郁悶,甚至抑郁起來。
昏暗的通道也不知持續了多久,久到像是這條路根本沒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