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當夜鈞寒正對窗外夜景看得出神,正為今日發生的事發呆的時候,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的竄進屋里,悄然無聲的落座在不遠處的座椅上,懶洋洋的的靠著。
「你來了。」黑影雖然表現的相當完美,卻仍然引起了夜鈞寒的注意,回神睨了一眼坐沒坐相的人,無奈的說道。
「嗯,來了。」聲音延綿而非常有磁性,帶著一絲不經意的妖媚,撇著嘴有些無趣的應了一句︰「你在準備什麼?」
「這是我的台詞。」很平靜的回應,夜鈞寒涼涼的望著他,讓黑影有些不爽,外加發冷,有不好的預感︰「你既然回來了那就不要在躲在一旁閑閑看戲。我正犯愁,幫我做一件事。」果然!
「你知道我做事的原則,先說什麼事!」黑影一頓,堅定地說道。
「公主被掉包了。」一句話成功引起一旁的黑影劇烈反應。
「你說什麼?!」黑影一躍而起,一蹦三尺高,驚愕大叫,滿眼的不可思議。
「公主被掉包了。」夜鈞寒揉揉泛疼的額頭,繼續平靜的說道。
「怎麼會?是誰?!」語氣滿是怒火,看來是氣的不輕。
「這才是重點,我竟然沒有一絲線索。唯一確定的是,昨日的刺殺。」苦笑而出,他似乎感覺頭更疼了。
「哎?!」黑影黑臉,雖然看不出來,但聲音卻是咬牙切齒的;「你都沒辦法弄出來的消息,我有什麼辦法?!你耍我!」
「話說,是那個混蛋王八蛋搞的刺殺!」
夜鈞寒一听臉色更苦,更臭了,因為惹出這件事的人和他月兌不了關系。
「是流寒。」
「啊?!」兄弟拆台?這唱的是哪一出?
「所以,你給我去一趟哪里,然後……」二人一翻呢喃低語後,許久,一道黑影竄出夜鈞寒的書房,飛向四公主府的東面。接著不久,夜鈞寒也熄了燈,遣了人,獨自提著燈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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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剛過,夜半時分,秋露霜寒重,四公主府上已是一片寂靜,唯有值夜的幾名小廝倚在柱子前,半是朦朧半是睜眼的在迷迷糊糊打著瞌睡。
西廂深處最大的院子里,昏睡多時的緋瑤驟然清醒過來,眼眸里全是清醒和警惕,反射條件的彈起,全身緊繃的環顧四周。只見寬大的屋子里竟只有她一個人,昏暗不明的燈火若隱若現,像鬼火般飄忽不定。
古色古香的房屋和最原始的照明工具都讓她有一瞬間的愕然,隨即意識回歸腦海。
她這才徹底清洗過來,松懈子,松了口氣。
她穿越了嘛,在這種環境才正常!擦擦嚇出的冷汗,緋瑤有些疲倦的下床,來到桌前,一口氣灌下三大杯冷水,才徹底冷靜下來。
望著屋子里的陰暗處,緋瑤有些發呆。她剛剛……有夢到過什麼嗎?
捂著額頭,大腦卻一片混沌,怎麼也理不出頭緒來,原本寬敞的屋子頓時讓她覺得氣悶和壓抑。有些踉蹌的奪門而出,緋瑤一路低頭慌不擇路的狂奔,也不知道到了何處,跑了多久,只是在她回神的瞬間,發現自己站在陌生的亭台樓閣中央,那一處泛著銀色波浪的湖邊,周身寂靜,除了蟲鳴微弱的叫著,再無其他。
汗水滑落,一陣陰風拂過,緋瑤這才感覺到寒冷徹骨,緊了緊身上的內衣,打了個哆嗦。
月光傾瀉下來,渡上一層銀光,明亮又皎潔。緋瑤這才發現,原來古代的月亮離他們這麼近,而且,那麼大,那麼圓,那麼美。讓她紛亂的思緒剎那間沉澱下來,歸于平靜。
「為什麼呢……」她望著湖中那點點黑影,有些茫然的問著,對她自己,也對這片地方;「為什麼……我會在這里?」一個雙手染滿血腥的人,一個滿身是罪的人,上天怎麼會在賜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
微風吹過,樹枝輕晃,發出沙沙的聲音,黑影自牆上落下,躲進樹影里,暗自觀察她。這就是掉了包的假公主?!黑影打量著,心里一陣嘀咕︰要不是鈞寒說了,他還不相信,這兩人長得還真像!就不知道性格像不像了……
「夢嗎……」緋瑤並未發現這里已經有人潛入並暗自觀察她,她只是揉揉有些漲疼的腦袋,小聲嘀咕︰「如果是夢,那就好了……也不對,這樣我就真的死了……真是麻煩!」看來,這具身體也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現在,接下來該怎麼辦?後續發生的事她雖然沒看到,但估計也就差不多了。如果沒達到預計的效果,那起碼是托了其中一個下水了,而且,殘害手足的這個名頭怕是拿不掉了。
「呵呵……」這樣,才不枉費她的順水推舟的費心費力!誰讓那個六公主不安好心!下毒暗害不止,還要栽贓嫁禍,對自己下毒還要附贈一個隱毒在她體內,既然她這麼好心,拿自己做餌,她又怎麼能不幫襯一下呢!
望了望右手食指上的指甲,不知是否是夜的原故,整個指甲竟是一片漆黑。
「還沒緩解嗎……」這是她過度使用異能的代價。這具身體太過柔弱,一旦異能使用過度了,身體就會產生一種詭異的毒素,難以清除。即使是「淨化」也要好長一段時間,而在這段時期內異能禁止使用。
「看來,得想辦法離開了……」這京城,危機四伏,還是離開一段時間的好,順便自己也能讓自己慢慢緩解毒素。
躲在一旁的黑影頓時挑眉,離開?為什麼?她如果離開了,那麼真正公主的下落不就永遠不明了?那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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