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死!他竟然沒死!
心里翻天的恨意席卷著而來,灼燙了她的心,指甲陷進肉里也不知道疼。
喉間不斷地嗚咽,眼里血紅一片,全是暴虐、仇恨、殺機……以及,悲苦。好像一只野獸在為生存做著最後的抗爭,全是桀驁不馴的叛逆和凶殘。
仿若過了世紀的漫長,也仿佛只是眨眼的一瞬間,緋瑤將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思緒和情感一一壓下,封鎖在一角落里,冷靜且理智的冷漠觀望自己所在的地方,然後,愣住了。
這應該是女皇的寢宮吧!她怎麼會赤身**的在這里?還有,床上的那個同樣沒穿衣服的男人是誰?剛剛他們兩個人不會躺在一起吧?
那個床……不會是了那個床吧?!這個戲,不會是叫「捉奸在床」吧?不要告訴她這個男人是月紫嫻的人!
緋瑤一頭黑線的望著散落在各處的衣裳,以及床上那個臉色漲紅,還沒醒的男人,嘴角不斷的抽搐,在抽搐,又一抽……徹底無言。
黑著臉自地上爬起,艱難的穿上衣服,緋瑤早已滿頭大汗,臉色更是紅得過火,快燒起來了。
眼底閃過一抹邪惡的殺氣,想鬧「婬戲」?好啊!不過她現在心情十分惡劣,這戲就改成「血河長天」好了。
這可不要怪她,誰讓有人把她心底的殺氣給激發出來的!今夜,所有看過她的人,都死吧!
「噗……」冷眼望著龍床上男子血液揮灑的場面,緋瑤嗜血的一面被徹底引爆,心里流竄的殺意如果不發泄出來,後果會很嚴重。她從不是虧待自己的人,所以……
今夜的人,你們真倒霉!
暴虐的咬著大拇指,嘴里全是血的腥味,嘴角掛著一縷血紅,她看也不看已經被她咬下一塊肉,鮮血淋灕的左手,借由這劇烈的疼痛來保持自己的清醒和流失的力量一點點回歸。握緊手中染著血的匕首,手臂冒著青筋,手指卻泛白,帶著嗜血暴虐的笑,轉身離去。
一路的殺伐,單方面的屠殺,為了不引起前面壽宴的熱鬧,緋瑤小心翼翼的隱身于黑暗,用特殊的步伐走著,沒發出一絲一毫的響聲。
每次看似無意的走出一步都正好踏進死角,仿若幽靈一樣的在游蕩。
「今夜女皇大壽,要不我們也溜去哪里瞧瞧?听說這次大衍第一公子也來了,還有大夏的秋凌公主……」小侍女發著花痴說道。
「你就做你的春秋大夢吧!」一旁的好友撇嘴無語,走在明德宮的路上。
「怎麼這樣,我只是……咕嚕……」還沒說完,兩人只見銀光一閃,喉間劇烈的疼痛,有什麼東西自頸間大片大片的流出來,濕漉漉的帶著一抹余熱。
「呼呼……喝……喝……呼呼……」
二人眼神驚恐的倒了下去,死命的捂住脖子,驚恐的望著對方同樣被割破的喉間,一陣劇烈的喘息,卻依舊感覺不到空氣,那窒息的感覺令她們只能發出破碎的粗重呼吸聲,「咕嚕咕嚕」的類似吞咽聲和大量的失血使得她們漸漸失去掙扎的能力,臉色鐵青,瞪圓了眼楮,身子抽搐了幾下後,咽了氣。
她們到最後都未能看見殺了她們的是什麼人,連人影都不曾見到半分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死不瞑目。
這樣的情況延續擴散到整個明德宮,死寂的夜色下,血腥彌漫,瘋狂的殺戮,學和蔓延,殺機起伏……
緋瑤面無表情的走在出明德宮的門口,身子微微有些搖晃,差點腿軟跌倒在地,幸好她咬牙,硬是撐了過來。再次自左臂上咬下一塊皮肉進行刺激,她臉色平靜而淡漠,沒有一絲疼痛的感覺,仿佛這身體沒有疼痛的感知,不是自己的一樣。
走出明德宮,緋瑤卻有一種新生的感覺,雖然身上的血腥味很濃,但還是抵不過身後那座華麗的宮廷。
「你等著,我會很快來找你的……」仿若情人間呢喃著情話一樣輕聲細語,帶著柔和。
「我會……毀了你的一切!讓你萬念俱灰,讓你一無所有,讓你……跌進地獄盡頭!」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的活……呵呵,呵呵呵……」輕柔的呢喃間,冷風拂過,摻雜著一絲淒涼和狠戾。如果現在有人經過,而且听到緋瑤的話的話,一定會遍地雞皮疙瘩,直接癱軟在地,只敢瑟瑟發抖。
女皇大壽,在皇宮前方大宴四方,熱鬧非凡,然而又有誰知道,在女皇的寢宮里,已經血流成河,再無一絲活人的生氣?
這個夜里,仿佛有一頭野獸蘇醒了過來,覺醒了,瘋狂了,開始了,然後……血紅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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