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帶著三分的暖意和陰暗,漸漸西陲,漸漸稀疏的街道,一輛馬車駛過,停在客棧門前。
簾子晃動,緋瑤跳下馬車,手里拽著一個木盒看也不看里面的人,沉著臉往里面走。
「緋玉……」炎煌自簾子後露出一張面具臉來,璀璨如星,笑意連連的眼眸深處不經意劃過一抹暗光,聲音低沉而誘惑,叫著她的名諱。
「干嘛!」惡狠狠地瞪過去,緋瑤可沒給他好臉色看,心里直罵︰卑鄙無恥!狡詐詭異!她倒了八輩子霉才會遇到他!一想到剛才的那一幕,眼底的怒火又一次燃燒了起來,手中的木盒緊了緊,忍了再三才沒把它扔回那個可惡的家伙臉上去。
「我很期待下次在大夏的見面。」說完,縮回馬車里,「走吧。」
深呼吸,看著走遠的馬車,緋瑤忿忿的咬牙低咒︰「該死的混蛋,我才不想在看到你!」見馬車走遠,這才回身,然後嚇了一跳。
一個、二個、三個、四個……全齊了。
「咳咳,你們什麼時候在的?」受不了這空氣中彌漫的詭異氣氛,緋瑤不自在的開口。
「一開始。」月希泉眨眨眼,滿是無辜的回應,一旁的月希瀾面無表情的睨了一眼後就收回視線。
「公主您平安無事回來就好。」夜鈞寒整了整臉上的表情,一臉溫和的看著她,說道。一旁的琴沐風擺著死人臉,與其成鮮明的對比,看的緋瑤嘴角便是一扯。
才一落座,月希泉就耐不住性子,滿臉趣味的問︰「你什麼時候認識鳳心閣閣主的,我怎麼不知道?你要去大夏?什麼時候?我也要去!」語氣里多了一絲抱怨和小孩子的耍賴。
「你要去大夏?那我呢?」月希瀾臉一黑。將不安分的小人兒拉進懷里輕聲問道。
「呃,你當然也跟著去!」月希泉被問得一愣,回神後見月希瀾的黑臉很是狗腿的說道,反將一軍︰「難道你不想?」說完就眼淚汪汪的等著他,無聲訴控。
月希瀾一听,滿意了,拍拍懷里的女人將其扔回座位上。緋瑤看的一臉鄙視,月希泉只是挑眉,眼底飄過一縷得意,繼續發問︰「瑤。炎煌長得帥不帥?什麼樣的人?你……」
「早知道他是鳳心閣閣主我就應該一刀宰了他!那個卑鄙無恥、說話不算話的小人!奸人!混蛋!……」緋瑤一听,心情霎時烏雲密布,一臉郁卒的咬牙恨聲咒罵道。
「呃……」月希泉汗顏。看來她是在那里吃了大虧了,不然怎麼會這般咬牙切齒,怒火中燒。
一想到那個人提出的條件,緋瑤就覺得憋屈,郁悶。
鳳心閣。江湖最神秘的的幫派,只知道這代閣主名炎煌,除了他是男的外其他一切不詳。鳳心閣從不參加任何江湖事,卻依舊聲名遠播在與鳳心閣自古收留被江湖遺棄的有名人士,正派邪派都有,因此善惡難分。亦正亦邪,獨具江湖一格。更不知其緣由和鳳心閣所在地,一切成謎。
而炎煌。鳳心閣第五十六代閣主,無人知其真正樣子,武功有多高,唯一的傳聞就是他與大夏太子是生死之交的好友,與大夏皇族一氏有關。
夜幕降臨。四周一片寂靜無聲,昏暗的燈火照出房間里兩個模糊不清的黑影。
「你和鳳心閣達成共識了?」月希泉一進門就看著站在窗口發呆的緋瑤。大搖大擺的坐在桌子上,自顧自的斟茶。
「嗯。」緋瑤依舊站在窗外望著夜空,眼底清明,似是而非的應道︰「他給了我尸毒的解藥和承諾以後幫我,換取三個條件。這樣也好,我原本還想辛苦一下你哥哥的幫我解毒的。」
「那還真是要謝謝他了!」月希泉聞言怒瞪了她一眼,涼涼的說道心里頗為不爽,臉色暗沉下來。
「呵,泉,也夠小氣了,不就是借用一下你哥哥嗎,連我也擺臉色。」緋瑤轉身看著她,似笑非笑的說道。
「去你的,瀾沒用一次毒就要受一次苦,我這是心疼他!連你也沒的商量,以後別打他注意。」月希泉說的斬釘截鐵,緋瑤看的無奈一笑,在她的威脅下點頭應承。
「眼下你準備怎麼做?」月希泉滿意點頭,將話題拉回正道上。
「炎煌這人太神秘,我模不清,而且那混蛋太狡猾,就是一狐狸。」說到這,緋瑤就一陣氣憤,那人也是月復黑的性子,誰知道還留了一手!
明明說好付銀子,結果給她一個不知道從哪個古墓里盜出來東東給她,美名曰︰「你沒說給現銀,我拿著東西抵是可以的。此乃上古之物,雖然不知道其用途,但賣出上萬兩銀子還是可以的,你佔便宜了!」氣得她差點把這個不知名的東西當場砸了。
緊了緊手癢的雙手,緋瑤壓下心底的忿忿,走到桌前一把奪過月希泉手中杯子,在她不滿的目光下一飲而盡,重重放下。
月希泉眨眨眼,心里月復議︰果然是被炎煌擺了一道!看那現在還氣憤的模樣,簡直想滅了人家滿門!
「讓夜鈞寒查查看,這人似乎和大夏皇室有理不清的關系,被我逮著把柄,哼哼——」緋瑤笑的邪惡,心里開始無限幻想折磨人的法子,搞的月希泉看著她的笑容一頭冷汗,趕緊轉移話題︰「你倒是信任夜鈞寒,這是讓他查你不怕?」
瑤笑的好邪惡,好恐怖,她要離她遠一點!
「我催眠過他,當然也把一些關于我的訊息抹殺了。他是早先先皇留給這個身體的助力,自幼就被先皇控制在手,對‘月緋瑤’可以說是忠心耿耿,‘月緋瑤’的夫侍里,除了琴沐風和夜流寒外。其他的人似乎都被控制住,連現任女皇都要對此忌憚三分。」緋瑤一說到這就覺得頭疼,有這個原因在,所以她才無法和他們和離。雖然她想,但人家似乎不怎麼想的。
「說仔細一點。」月希泉一听,來了興致,听得一臉興奮。
「夜鈞寒、夜流寒、元沉浩、司徒浚儀這四人都是先皇給這個身體的底牌。不過,因為這個蠢材,最後弄得夜流寒對她生分,遠走軍營,元沉浩這個人說是能先皇辛苦找來的,能預言一些未來所以被女皇設計扣留在她哪里了,我到現在都沒見到過人,也不知怎樣。司徒浚儀成立夜流寒的助手,如今也不知道怎樣,等見了面再說吧。」緋瑤搖頭無奈,嘆息說著,一臉郁卒︰「這人還真是草包!好好的也能搞成如今這幅模樣,真是夠天才了!太讓我無語了!」這些事,要不是催眠了一下夜鈞寒,她還真是一無所知,太麻煩了!
月希泉瞪大眼楮半響才一手抱著肚子,一手拍桌,大笑而起︰「哈哈哈哈哈……你,你說的太對了……哈哈哈……真天才!哈哈哈……」女皇設計把她身邊的助力一個一個拔出,這位原主人不僅懵懂不知,還稀里糊涂的成就敵人一把,把事情推向自己不利的那一方,確實有夠天才!
夜鈞寒這些年,真是夠辛苦了!這是月希泉現在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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