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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伸出手指,沖小女乃娃他爹戳了幾下之後,本姑娘看著他那慘白的小臉,不由從心底夸贊了自己一番︰本姑娘真乃妖界的一朵奇蘑菇,隨隨便便使個咒都能把個修仙的小哥,弄成現下這幅德性。《》
本姑娘面色凝重地看著這個小哥,一絲血色也無的白臉,雖然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內疚,可是內疚歸內疚,你之前提著重劍要殺我,又掄著重劍沖小狐狸砍來砍去,我若是救了你,你醒過來還不一口把我給吃了?!
本姑娘哼了哼,特別矜持地憋著嗓子對他道︰「小神仙,別怪你姑女乃女乃狠心,只怪仙妖殊途,咱倆注定不是一條道上的,就此別過,祝你好運。」
語罷,還伸出爪子*憐地在他白皙的小臉上掐上那麼一掐。
然後……
拍手走人。
其實,在我翻窗戶離開之前,我還是有那麼一點真心想幫他醒過來的。
只是,我用了無數種妖咒,包括撓他癢癢和給他扎針,甚至我還給他點了三炷香,立在床前對他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那廝,卻絲毫沒有轉醒過來的跡象。
加之肚子對我發出強烈的抗議。
所以,我放棄了。本姑娘做事向來沒有毅力是狐大狸和老龜心照不宣的事情了,我想,我活了這麼些年,唯一有毅力堅持夠久的事情,恐怕也就是活著了吧。
我推了推那扇頗為精致的雕花木門,發現早被那老頭下了咒,以我的道行鐵定是出不去了。本姑娘順手從案幾上拿下一個隻果啃了啃,轉眼間,看到一扇窗戶。
那話怎麼說來著,天帝老頭如果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定然會在暮然回首的地方給你留下一扇窗戶,或者,是老鼠洞。
雕花窗戶半開著,想必是為了給小女乃娃他爹透透氣。
本姑娘不由感嘆︰"這老頭真是太天真了。"
于是,翻窗,跳牆,一氣呵成。
屋外繁星燦爛,曉風拂面。
"此情此景,若是能有美人相伴,那將是一幅多麼美好,多麼浪漫的畫面啊!"本姑娘大大伸了個懶腰,此處花香草軟,本姑娘一時情難自抑,蹦了幾下,結果——
只听「踫!」地一聲,本姑娘結結實實的被那老樹根絆了一跤,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本姑娘"哎呦!"一聲,擁抱大地。還沒來得及感受疼痛,就注意到眼前有一雙極為白淨的靴子。
本姑娘眨了眨眼,仰頭向上看去。
喲,熟人啊!
只見朦朧的月色下,那個叫少白的,依舊是一襲白衣,依舊是一幅我見猶憐的模樣,借著微弱的月光,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正襟危坐,吐了吐嘴里的碎草屑,一本正經的看著他。
我道︰"今天天氣真好啊!"
少白沉默的看著我,想到他男人還在床上躺著,我不免有些心虛。
我又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少白兄也是來此賞月?此處頗為清幽僻靜,甚好,甚好。"
少白道︰"我師兄可曾轉醒?"
我搖頭︰"不曾。"
少白又道︰"你當真不會解咒?"
我點頭︰"當真。"
少白說︰"那好。"
我問︰"好什麼?"
少白沖我微微一笑,笑的我的蘑菇心微微蕩漾。
少白說︰"三年前,我和大師兄在丹霞山中遇到了妖獸。那妖獸極為厲害,我法術不濟,大師兄又怕那妖獸傷到我,就給我施了定身咒罩在結界里,孤身一人與那妖獸周旋。最後妖獸只余一息尚存,大師兄沒能回來替我解咒,那咒卻是連同結界一起自行破開了。"
少白頓了頓,聲音莫名的有些沙啞。
我問︰"為何?"
少白斂了笑容,目光沉寂的看著我,良久之後他道︰"因為,大師兄他死了。"
少白上前幾步,本姑娘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記得老龜之前同我說過,若是施咒之人已不存于世,那他所下的咒法就算無術可解,便也自然隨著他的離世一並破除。
本姑娘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少白這廝,不會為了要給他師兄解咒,要把蘑菇我給殺了吧!哎呀呀,你們神仙真是太陰險,太可惡了!
想到此處,本姑娘立刻跳起來,顫抖著手指著他︰"你……你不會打算殺了我吧!"
少白不語,右手卻幻化出一柄長劍,泛著冷冷的寒光。
本姑娘受到了驚嚇︰"你為了就你自家男人,竟然罔顧他妖性命?!"
少白道︰"你是妖,我為仙,且不說所修道法本就相違,你既傷我師兄,我們之間便是有仇的。"
我球你女乃女乃的仙人!
怎的,鄙視妖精啊!
本姑娘深吸一口氣,凝視著少白那張白淨的俊臉,余光卻死死盯著少白的右手,深怕這小子玩陰的,趁我不注意,好一刀了結了我。
我"哼"了一聲道︰"我說神仙,看你這架勢,今夜勢必是要殺了我?"
"那是自然。"
我笑了笑,喚出紙傘。道︰"好歹我也是個活了二百五十年的妖精,你說殺就殺,那我這些年豈不是枉為妖怪了?"
朦朧月色下,本姑娘撐著紙傘,衣袂翻飛,頗有種仙子入畫的味道。
我說︰"你可知我這紙傘喚做何名?"
少白並不接話。
我把紙傘轉了轉道︰"我喚它千刃雪,好听吧?"
我看著少白微笑,他沒有回答我,眯起眼楮,一瞬間就提劍向本姑娘殺了過來。
本姑娘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後退一步,將紙傘橫在我與少白之間。少白的長劍重重砍在胭脂紅的傘面上,剎那間,傘面上描著的白梨花像是活了一般,在千刃雪與劍身接觸的瞬間,迸發出耀眼的妖光。
看著那些白梨花從傘面中一朵朵綻放開來,繾綣的花朵仿若枝滕一般纏繞上少白的長劍。
本姑娘頗為得意︰"這年月,沒個神器誰敢出來混!"
這千刃雪可是老龜送我的禮物,慶賀本姑娘二百五十歲的生辰。狐狸說,千刃雪的造型很符合我蘑菇精的氣質。
我覺得著千刃雪用著十分順手,隨我心意而動,根本不用搞腦子去記那些勞什子的妖咒。我想遮太陽它就便是紙傘,我若想要殺人,它便會開出花來,將每一片月白色的梨花花瓣,化作一片又一片的利刃。
彼時,梨花被吹的漫天飛舞,在空中四散開來,分裂成無數輕柔的花瓣。
隨風繾綣,景色別致。
本姑娘玉手一揮,漫天飛舞的花瓣便如同離弦的利箭一般,直直向少白射過去。
少白退後兩步,躍入空中,折劍立在胸前,左手成訣,口中念念有詞。劍身隨即氣勢大盛,竟在少白周身結起了屏障,起到了結界的作用。
任憑梨花開的多麼燦爛,他依舊吊在半空一動不動。
看這家伙一臉悠哉的模樣,還敢說自己法術不濟?欺騙蘑菇呢這是?!
我不敢妄動,打量著少白的動靜。幾瓣梨花輕輕吹落在水面上,喚起湖心陣陣漣漪,少白猛地睜開雙眼,手中那柄長劍刺破虛空,直直向我刺了過來。
這小子,還真想要了我的小命。
劍氣大盛,我踉蹌幾步。
幸而,在千鈞一發之際,千刃雪散出無數飛花縈繞在我周圍,聚成一形,替我生生擋住了那柄利劍。
所以說神器就是神器。
神器恆久遠,一把永流傳。
當時那把劍離我的喉嚨只有零點零一公分,但是四分之一柱香之後,那把劍的男主人將會有損形象,五體投地的趴在本姑娘面前,不是因為本姑娘讓他心生敬仰頂禮膜拜,而是因為,天上一不小心,掉下來一個神仙。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子的。
本姑娘面上一派淡然,其實也就是被嚇傻了。本姑娘長這麼大,還從沒有和人這麼真刀真槍的單挑過。
況且最重要的是,少白是真心要砍了我,而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跑。
就在本姑娘心慌慌氣抖抖的時候,她從天而降,淺藍色的紗衣被清風吹的翻轉搖曳,仿若九重天上的仙子。
我抬頭痴痴的看著她,差點沒把自己的脖子仰望的快要斷掉。
我看到她以一個極美的方式伸出半個手臂,想來是想以一個更為優雅的方式掠過此處,不料被劍氣波及,然後,"吧唧!"一聲摔下了來,壓倒了少白。
"哎呦!嚇死我了!"藍衣仙子跪坐在地上,伸出白女敕的小手拍著自己的小心口,花容失色。
她眨巴眨巴眼楮,看到了撐傘站在花雨中的本姑娘,端莊的笑了笑。
我也笑了笑。
直到少白微弱的咒罵聲傳來,我和那名仙子才發現了,原來白衣翩翩的少白竟被當成了肉墊。
後來回憶起來,少白說,那一天一定是他這輩子最最丟人的時辰了。
少白咬牙切齒的沖仙子吼道︰"還不快點滾下去。"
仙子似乎受了更大的驚嚇,捂著胸口乖乖站了起來。
少白白淨的臉上粘了泥,和我方才一樣呸出一嘴的碎草屑。
藍衣仙子頗為豪爽的笑了笑,望著少白語氣埋怨︰"原來是慕家小公子呢?好歹你也是個爺們,也忒瘦弱了吧?你這肉墊做的委實有些不稱職,方才,可是把本仙的都給咯疼了呢?!"
自稱本仙,看來真的是個神仙。
若不是此處燈火微黯,只怕少白的臉色一定很是難看吧。
想到此處,本姑娘不禁在內心爆發出一陣優越感十足的笑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收藏呢~~~~~~~~~~~~~~~~~~~~~~~~•••怎麼呢?你來了?說好的收藏呢?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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