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師伯,怎麼辦,師父發燒了。」霧兒看到步野時,有如見到了一個救星。
「啊?」杜潔掩口,不過看看步野嚴肅的樣子,還有些不敢置信,「那個毒那麼厲害?她是化神修士。」修士只要進階到築基期,一般情況下,都是寒暑不侵的,哪怕他們現在因為靈氣紊亂,不能用靈力,修為不在,也是一樣。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你們來的時候,鄭海妹沒給丹藥嗎?」步野問霧兒。
「給了,師父也吃了,可還沒退燒,鄭師伯配丹藥時,也沒想到,現在不能用靈力,以前,師父偶有發燒,她都是用靈力調節的。」霧兒很害怕。
「那,發燒多長時間了?」杜潔看步野眉頭深皺,知道他沒辦法,只好問清楚,「我在俗家還沒修煉的時候,也曾發過幾次燒,如果她的身體真得差得跟凡人差不多的話,哪怕吃了丹藥,也沒可能好那麼快,凡人有語,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最長的一次發燒,曾斷斷續續四五天才好的。」
這個東西,霧兒自然也不知道,以前在宗門的時候,大家都用靈力的,眨巴了幾下眼楮,「那杜師伯,知道發燒一般情況下要注意什麼嗎?我看師父很難受的樣子。」
「行了,我來照顧。」杜潔瞄瞄它,無形之體,可不是萬能的。
因為步野他們人手多,青寶就沒在外面警戒了,化成的小龜,就趴在藍雲頭上,看她發燒無力的樣子,在那里用自己的龜殼,幫她涼涼額頭,每隔一會,讓霧兒幫它翻個身。
「你怎麼上來了,沒事。捂捂汗就好了。」藍雲看到杜潔上來,對霧兒恨得牙癢癢,她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狼狽的樣子,被其他人看見。
杜潔挑挑眉,模模青寶的殼,確實挺涼的,「既然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以後穿暖一點,如果你是因為,那個狐狸跟你說了什麼。拿我們做交易而憂心的話。大可不必。」
昨天都還是好好的。藍雲唯一的一次出去,就是跟那個狐狸談了半天的話,那狐狸可不是什麼好家伙,所謂的故人。還是個妖族,怎麼看,都不對頭。
霧兒乖乖的飛到一邊,眨巴兩下眼楮,非常無辜,藍雲只看了它一眼,也沒力氣說它,昨天晚上,回為的時候。確實發呆沒注意,才發燒的,「你想多了,胡五妹是天眼狐王的五女,我與她八妹。是好朋友,想來你也听過,她曾在北荒禁地外面,拼命維護我,听五妹說,你們五大宗門,在這里,就是為了找她,所以她才利用天時地利,發動獸潮對付你們,先前不知,關系說開了,還希望你們太天門,以後遇到她的時候,網開一面。」
天眼狐王一脈,在北荒禁地外,因為藍雲是血修羅的身份暴光,被一些人責難,確實明里暗里,為護不斷,這些杜潔自然也知,「天眼狐王不是九尾狐一脈嗎?那個,你說的胡五妹,可是有上古迷天狐血脈的狐狸,它們怎麼會有關系的?」
藍雲坐起來,靠到軟枕上,「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哪一輩的問題吧,不過她能看破幻境,迷天狐的血脈之力,應該挺純的。」
杜潔嘆口氣,「我們在南海之上,發現了一座浮島,只是沒人能進到里面去,門中幾位陣法師也去看過,說那可能是七情門的真正遺址,典集記載,七情門的創派祖師之一,七情就是曾煉化過十級迷天狐的一滴本命精血,我們想要進去,只能弄一只失天狐破除幻境,九重門的人,在這里抓她幾次,都沒成功,所以我們五派才合力,說是試煉弟子,其實就是堵她。」
「七情門的真正遺址?」藍雲頭疼,「不是听說,早就被人發現過嗎?里面的人,早就全死了,只剩骷髏。」
「嗯!確實如此,不過當年進到浮島的人,收獲都不大,所以大家認為,他們進入的,只是七情門的最小浮島,或者連外圍都不算,當年七情門最為鼎勝的時候,可有內門八島,外門一十八島。」步野到底不放心,上來看看,好在現在杜潔也在這里,要不然,他還真不好動不動就上來,現在看到藍雲兩腮燒得赤紅,心甚震動,「這些,我們在靈界的五行宗都有記載。」
藍雲覺得身上更不舒服了,骨頭疼,關節疼,哪哪都疼,靈界的五行宗,也算是上古宗門,雖然起伏不斷,可是傳承卻從未斷過,宗門典集肯定更全,不像水月宗的,「胡五妹那里,你們就別想了。」
「我們知道,五個月一過,用陣法固守的人,我想沒一個,能從她手里逃月兌,只是死了那麼多人,只怕九重天幾個宗門,不會善罷干休。」杜潔眉頭微蹙,本想她在病中,給她找點事做,轉移一下注意力,或者她能好過點,只是說到現在,她的樣子,倒像是更不好了。
藍雲覺得自己的事,都管不了,她還能管得了別人的事嗎?「胡五妹再過來的時候,我會跟她說的,不過她那麼聰明,此事一了,一定會遠遁,離開此地。」
「你不舒服,還是躺著吧。」杜潔扶她躺下,「我下去,給你煮點輕淡的靈粥,熱熱喝兩口,或者能好過點。」
藍雲無力,只好點頭,其實她之所以一夜發燒,主要是昨晚,因為胡五妹出現,想得太多了,沒注意造成的。
今天身上難受的時候,已經後悔得不得了,現在步野又曝光這麼大的一件事,終于抵不住,沉沉睡去。
時夢時醒間,一會是在天眼,與葉問天在一起的日子,一會是雙修大典前一天,在紫竹林,他拿三絕毒化水給她喝得一幕,一會又像是看到七情門,內門八島,外門一十八島,全是骷骨的樣子,其中一面紫金牌里,傳來陣陣的嬰啼之聲,更讓她坐立難安。
杜潔把她叫醒得時候,身上已經急出了一身汗,只是並不覺得輕松,喝了兩口粥,實在是咽不下去了。
「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又燒得重了些。」杜潔很是不安,如果藍雲在她和步野跟前出事,她可沒臉再去見水月宗的人了。
「沒事,過兩天就好了,現在沒有靈氣,病有反復很正常。」藍雲安慰她,「幫我開扇窗吧,這里悶得很。」
「外面風大。」杜潔遲疑,「你的丹藥呢,要不再吃一粒培元丹吧。」
「好。」她也實在是怕了生病,這沒有靈力調節,真不是人過得日子,只是讓她沒想到得是,哪怕她再小心,斷斷續續的低燒也是持續了四五天。
等她再下樓的時候,太天門和五行宗的弟子看到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下雪了,你出來干什麼?」步野迎向她的時候,非常不滿。
「我穿這麼多,放放風都不行啊。」藍雲都快被關瘋了,那麼點大地方,她窩了半個多月,「先前我听到幾聲爆響,是那些人出事了吧。」
步野還未回答,就有弟子驚懼的聲音傳來,「師祖,那,那個狐狸又來了。」
與胡五妹一起來的,是一個戴著面具的人修,看到她只露兩眼的樣子,身體微微一顫。
「路我已經帶到了,丹塵子,我們的交易結束,藍道友,很抱歉,我們天眼曾欠丹塵子一個大人情,不得不還他,至于你與他之間的事,你自己考量。」狐狸眼望向藍雲的時候,帶了些不安,「丹藥我已經得了,這里現在對我來說,也不安全,你們在這里,小心一點,其他妖獸如果發現了,他們破不了你的幻陣,一定會用妖獸群淹了這里,你們圈的地盤太小。」
看胡五妹如逃般離開,藍雲已明白,她終于又被那人堵住了,「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以後離我遠遠的,我不想再看見你。」
葉問天並未摘下自己的面具,平平靜靜,「我是丹塵子,天眼的丹塵子,那人,真身去補空間漏洞了。」
藍雲愣在當地好一會,才有些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原本上次那人來,帶她往大夜天的時候,她沒在他身上看到一點葉問天影子,以為他早就消失在天地之間,沒想到,在她已經對他絕望透底的時候,他又出現,天眼的丹塵子,哼!他是吃定了她嗎?
「沒興趣,這里是我的地盤,你是丹塵子也好,是那人也好,我都沒興趣了,我們是兩號人,麻煩你,轉身,離開這里。」
「我現在身上也沒有靈力,外面哪怕一只稍為厲害的一階妖獸,可能都能把我吃了,所以,我請求你,讓我在你的陣中,歇到靈界靈力回復的時候。」
藍雲眉心蹙成了一個川字,隨即舒展,轉身往飛樓去,「步師兄,杜師姐,不用管那人,也不準他進我的飛樓。」
步野和杜潔不明白,這個帶著面具的到底是什麼人,即讓藍雲不趕他,又不接納,只好點頭。
接下來的幾天,藍雲每次站到窗前,準備透透氣的時候,都會發現,葉問天一直維持打坐的樣子,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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