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大殿內,白翔宇吞下兩粒丹藥,問才剛進來的付筠,她檢查過那十八個,死在藍雲手中的火蠍子。
「招招斃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付筠臉色不太好,「她的劍,應該也是特別煉制,除了被劈兩半的人,那幾個,被一劍刺入仙嬰的火蠍子,體內仙嬰好像瞬間,被無數劍光繳過,可是那麼短的時間內,我算過,她根本不可能再發力,那只有一個可能,她的劍身,在刺入人體的時候,突然變身無數把。」
「她的劍,我已經看過,應該是組合之劍,成套法寶,」白翔宇眉頭稍鎖,「她的出身,不會是逍遙客棧,若是十八彎,卻又不太可能,十八彎培養出來的人,是不會讓陸橋陸檢撿便宜的。」
這些事,付筠哪敢隨意說,只低著頭,一聲不啃。
白翔宇思慮半天,也沒個頭緒,干脆不想了,朝付筠擺手,「真正的劍修,是長在刀尖上的,對危險有本能的認知,她既然要求再改韻英堂禁制,你就幫她改,告訴她,等我把這里的事處理完,就派人把此戰,所有戰力品的玉簡,都復制一份給她。」
混亂尊者,在她月兌離戰團,臨走時說得話,給生生的又氣吐了血,靈力紊亂非常,沒在那四個玉仙手下走上一招,準確的來說,混亂尊者,其實是死在她手里,若不是她一直用言語刺激。今天這事,哪怕自己一方多一個金仙,想這麼輕松的收拾這三個有備而來的佐蒙人。也根本不可能。
她親手殺的十六個火蠍子,身為殺手,哪一個,都是平常人財富的幾倍,可那些人身上的儲物戒指,她一個沒要,全分了出去。只要大家把那些戰力品中的玉簡復制一份給她,這麼小的要求。誰會不給,她既然有此癖好,白翔宇覺得,自己當然也要成全一二。這人,實是大氣。
就像她所說,待她升至玉仙,就不是佐蒙人追殺她,是她到處追殺佐蒙人。
嘴皮子溜,身手又這般了得,一身煉器術,更是厲害非常,白翔宇目送付筠出大殿。自己坐在那里細想,她身上的保命之物,應該有很多。要不然,憑那個幾度拼命的混亂尊者,她根本逃不過,幾次斧影,明明都劈到她身上,卻被一股柔和之光。生生托住,這樣的光。他與曲英可是生生看到十三次。
也許三命戒,只是人家保命之物的,最簡化版,還有那雙靴子,一想到那雙靴子,就是白翔宇都有些眼熱,她騰挪之間的本事,那靴子絕對居功至偉。
按下白翔宇的萬千心思不提,只說付筠到了韻英堂,里面十個暗藏的火蠍子頂級殺手,早被處理好了,除了落雪的沙沙聲,整個韻英堂卻是不聞一絲人聲。
「吱呀!」大堂的門被打開,里面出來的張誠看到她這麼快就來了,有些吃驚,不過微微撇眼,跟在他身後就要出來的雲南大師,終沒說什麼,拱拱手了事。
「麻煩付大師了,」藍雲神情淡淡,「大師隨意,若是覺得麻煩,只要幫我改動一些主陣旗的方位即可,火蠍子既然能無聲無息地模進來,也許下次還有什麼人,同樣能模進來。改一些,求個心安。」
「不當說麻煩,我就是吃這行飯的。」付筠現在可不敢在她面前托大,「雲大師以後叫我付筠即可。」
「那你也叫我雲南吧!」在白鶴城,還需要人家的照顧,藍雲回以一笑,「佐蒙人吃了這麼大的虧,一時肯定不會有動作,付道友可要幫我改得好些。」
兩句話一說,把兩人的距離拉近不少,付筠還想著把事情做漂亮一點,讓她承情,以後求她煉制逃命法寶,自然滿口答應。
說話間,鵝毛大雪下得更急了,藍雲的面色開始微微變白,眨眼青白,此時她好像才記起,先前自己入水一事,瞬間覺得身上冷得沒有一絲熱乎氣。
「大師,大師,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張誠終于發現不對勁,身為護衛,在混亂尊者四處追殺她的時候,他只能像個傻子似的,遠遠躲著,其實說真得,心里非常不得勁。
「嘶!沒事,有點舊疾。」藍雲抖著手,拿出陸橋親釀得暴日,連喝了好幾口,才覺月復內有點熱氣,「付道友,不好意思,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雲道友要不要找個丹師看看。」
藍雲的這幅鬼樣子,付筠心下好受不少,她與混亂尊者的大戰,若是沒有一點後遺癥,那才見鬼了呢。
「不用,」藍雲擺手,今天一戰,不僅火蠍子全軍覆滅,就是混亂尊者與另外的那兩個佐蒙金仙,也一齊身隕在這里,她布置這麼長時間,算計這麼長時間,殫精竭慮的一切,回報遠比她想象的豐厚,事後的無力感,一齊襲來,「我回去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她完全沒想到,她就這麼走後,付筠把消息報上去,白鶴城內,所有人,心氣都平了。
陸錦瀾原本想遲點來的,第二天一早,也早早跑到韻英堂,在她住室外,徘徊了好長時間,才敲得門。
「雲大師,我能進來嗎?」
里面沒聲音,望了眼張誠,張誠搖頭,表示不知道。
正要再喊的時候,門突然開了,「進來吧!」
「大師是真得不舒服嗎?」陸錦瀾進去見她坐在溫玉床上打坐,有些擔心,外面的謠言滿天飛,這人的面色,確實說不上好。
「陸小姐來此所為何事?」
「呃!我听說大師不舒服,我這有九還……。」
剩下的話沒說完,是因為她突然想起,葉秋臨走的時候,給了她整整一瓶九還丹,當下就有些不好意思。
這樣的陸錦瀾卻讓藍雲放下設防,面露微笑,「坐,我以為你昨天晚上就應該過來的。」
一如即往的輕聲軟語,陸錦瀾有些恍惚,懷疑起昨天那個犀利之人,是她的錯覺,「昨天本來是想來的,後來,曲長老讓我幫著收集您要的玉簡,所以就來遲了。」
藍雲接過她遞來的一個小小儲物袋,看到里面上百玉簡,不由大喜,「多謝了。」
陸錦瀾扯扯嘴角,「明天應該還會有,白城主處理好那個混亂尊者,答應只要他們的戰力品中有玉簡,都會給大師送過來。」
藍雲抬起的頭,眼楮微眯,這算是交好嗎?她可不相信,「自家的東西,拿著安心,別人的,就算了吧。」錯過昨日,三個金仙的家財,其中一個,還是混亂尊者,白翔宇要是只拿幾片玉簡來,說明他對她起得心思不少,甚至利用這一夜的時間,再次檢查自己以前的資料,這樣的人,心機太深,她惹不起,也不想惹。
自家人?陸錦瀾臉上蕩開笑容,「大師喜歡收集玉簡,白城主既然是一番好意,還是接著吧,若沒有大師,此戰,哪能勝得如此輕松。大師若連玉簡都不拿,白城主他們反而會心下猜疑。」
藍雲揉頭,解決了混亂尊者,她現在松懈下來,是一點也不想動腦子了,「隨你!」
這麼沒精打采,陸錦瀾現在可怕她有事,「雲大師,你是不是真得有些不舒服啊?」
「外面很多人,都說我受了傷是嗎?」藍雲終于正視起,她一次又一次的說不舒服是什麼意思。
陸錦瀾不疑有它,老實點頭,「大家都說,雲大師那天受了內傷,還硬撐著,大師,丹藥煉來就是給人吃的,你別舍不得。」
藍雲默默低頭,再抬頭時,臉色更見不好,「……是啊,我本來就受傷了,只是不想被人知道,佐蒙人一定還會找黑道的人,來暗殺我的,要是他們知道我受傷了,再來一次,張誠他們的壓力,一定會很大的。」
「那……,那現在消息已經滿天飛了,可怎麼辦?」陸錦瀾一下子就急了,「不行,我馬上去找馬叔叔,讓他干預……。」
藍雲一把抓住她,「虛虛實實——,外面的消息既然已經滿天飛,那你就再加一把火,就說我被震傷了心脈和肺脈,所以,那天是不得不退。」
「大,大師?」陸錦瀾一下子有些明白她的想法,這樣虛虛實實的布置,她大哥陸錦原一向喜歡玩,「你的手好冰。」
藍雲自然知道,自己的手很冰,每天氣溫下降,她只要一看到外面有雪,身體的溫度,就自然下降,這點無解,「所以我煉了這件火蠶絲錦的法衣。你再到外面,去給我買兩套大毛的厚法衣,聲勢鬧得越大越好。」
「好……,」陸錦瀾遲疑一下,卻是知道她身體卻實有些問題,從自個儲物戒指中拿出一件八階玄狐皮,「這本來是準備孝敬父親,大師現在正當得用,你先用著,回頭我再尋。」
沒有一絲雜色,純正的黑,用來晚上出去,倒是真好,藍雲一下子就舍不得了,「如此多謝。」
陸錦瀾急匆匆地從韻英堂出去,就到外面四處尋火屬性的厚毛妖獸皮之事,瞬間傳便整個白鶴城,而雲南大師心肺兩脈受傷的事,也真真假假的傳了出去。
白翔宇與曲英幾個參與一戰的金仙,再次听到這個消息時,不自覺地齊松一口氣,連他們自己都沒發現,對藍雲原有的忌憚,突然間化解不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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