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殤
雖然眼前情況讓夜無辰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夜無辰也知道現在並不是慌亂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要先確定二人的情況，而後再去找尋其他人的線索。于是，他趕忙跑到了二人身旁，試探了一下二人的脈門，待確定二人還活著的時候，夜無辰頓時松了一口氣，但是也僅僅是松了一小口而已。二人的情況看起來很是不妙，不僅經脈有些錯亂，而且還有魔氣在入侵，尤其以項歌為最，他的臉上都已經出現了一些不正常的黑氣。
夜無辰不敢大意，連忙將項歌扶起，而後運功抵住他的後心，為他梳理散亂的真氣，沒過多久項歌終于也是幽幽的醒來了，「老師！老師！你終于醒了！」夜無辰頓時喜出望外。「咳咳••••••」項歌剛要答話，卻覺得喉嚨發癢，當即就是一陣咳嗽，而後夜無辰便見一絲黑血突然自他的嘴角流下。「老師，你怎麼了？感覺怎麼樣？」夜無辰頓時大驚，卻見項歌沖自己擺了擺手，有些虛弱道︰「先別管我，其他人呢？」
「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便只見到老師和冷霜昏迷不醒，其他人都不知道身在何處。」夜無辰頓時有些難過地說道。「把冷丫頭抱過來，我要看看她的情況。」听到只剩下夜無辰和冷霜，項歌頓時有些黯然。夜無辰急忙把冷霜抱了過來，項歌看過之後，連忙松了一口氣，道︰「還好，冷丫頭身上似乎有鎮魔的寶物，還好魔氣並未入侵太深，還有得救，無辰快快幫我扶著她，你在前護住她的前心，我在後護住她的後心，幫助冷丫頭將魔氣逼出來。」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了！快！」夜無辰還要說話，卻被項歌當即喝止了，他知道項歌的傷勢要比冷霜嚴重的多，本想先蘀項歌療傷的。
「是。」看到項歌態度堅決，夜無辰當即點頭應下，而後兩人同時發功，幫助冷霜逼出體內魔氣。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是大汗淋灕，尤其是項歌，已經明顯不支了，他的皮膚開始出現褶皺，滿頭的青絲也漸漸地變白，最終變成了一頭白發，形體也開始變得干枯萎縮，原本還是一副中年人的形態的他，此時卻變得一副老態龍鐘！
「嗤！」終于，冷霜的神情一動，張嘴便噴出了一口黑血，這才幽幽醒來。而此時的項歌也終于支持不住，直接癱倒了下去，此次為冷霜療傷，夜無辰只是起到輔助的作用，所以自然沒有項歌消耗的嚴重，只是有些月兌力而已。
夜無辰慢慢睜開雙眼，待看到突然癱倒在地上的項歌時，頓時大驚失色，「老師！老師！你怎麼了？！」他頓時連滾帶爬地跑到項歌身前，開始拼命的搖晃，此時已是淚流滿面。而一旁幽幽醒來的冷霜此時也清醒了過來，一看項歌的情況，她當即便想到原因，整個人也是急忙跑到了項歌身前，「院長！院長！•••••」看著眼前虛弱不堪，即將油盡燈枯的老人，饒是以她那冰冷的性格，也早已泣不成聲！
「咳咳•••••••傻孩子，哭什麼？人之生死，本就是自然之事，有生便有死，有死便有生，生生死死，天道循環罷了。」看著眼前痛苦流涕的二人，項歌卻極為的坦然。
「老師（院長）！」听到項歌地這番話，兩人不禁哭的更加傷心了，「我這一生曾有無數的遺憾，而今•••••••咳咳••••••我就要死了，但是心中唯有一事不能釋懷。」說到這里，項歌頓了頓，他的聲音低沉，表情也變得痛苦起來，似乎陷入了一種深深地回憶之中。
「我二十歲便跟隨無憂南征北戰，那時候年輕氣盛，只想博得一身功名，拜相封侯，恩澤後世，便舍下了自己的妻子和剛剛出世不久的兒子，後來在戰爭中失利，家鄉被對手佔據，當我趕到的時候，我的家鄉，早已是一片火海！咳咳••••••」說到這里，項歌已是老淚縱橫，情緒也變得異常激動，夜無辰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師居然有如此悲慘的經歷，別人只看到了他表面上的風光，卻不知道他為此而付出的代價。
「我本來以為他們都葬身了火海，這麼多年來也一直在悔恨中度過，然而就在前不久，我外出辦事的時候，遇到了一對夫妻我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當時他們真被一個發了瘋般的青年追砍，我便出手制住了這個少年，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兒子項天，也就是現在的沈浪啊！當時那對夫妻已經被砍成了重傷，我極力救治，卻依然無效，臨死之前，他們告訴我，沈浪是他們二十年前救回的一個婦人的孩子，當時那個婦人傷得很重，又患了重病，不久之後，便去世了，只留下這個孩子。而二十年前正是我家鄉被燒得時候，時間完全吻合，而我兒子當年出生的時候心口就有一朵九葉血蓮，當時我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些年來，我翻遍所能得到的古籍，終于知道了那九葉血蓮是什麼，那分明就是‘天咒’，這說明沈浪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兒子啊！咳咳••••••」說到這里，項歌顯得更加激動了，而夜無辰和冷霜卻都驚呆了。
「這些天來，我一直都忐忑不安，我不敢與他相認啊，這孩子性格孤僻，我怕他不會原諒我，本來打算回去之後，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他說得，沒想到天意弄人啊，他的‘天咒’居然徹底復蘇了，而我的時間也不多了，無辰，我有一事相求。」項歌先是一陣黯然，而後突然正色道。
「老師您說，有什麼吩咐，弟子一定竭盡所能！」夜無辰連忙點頭道，「沈浪現在情況••••••還•••••••還不明朗，幫我找到他，如果他還未入魔你就看在為師的老臉上救他一救，他若成魔，那你就蘀天行道，殺了他。你的天資•••••舉世罕見，或許是臨死之前的一點靈光吧，我知道••••••你一定可以••••••辦到！答應我！」項歌顯然已經快不行了，剛才只怕也是回光返照。
「是，老師，我答應您，我一定找到沈浪，一定！」夜無辰連忙答應道。
「那就好••••••那就好•••••你們都是好孩子•••••好••••••孩••••••子。」項歌的聲音越來越小，終于，他的頭輕輕一歪，便再也沒有說話。
「老師！老師•••••••」夜無辰發瘋似的搖著項歌的身體，但是他再也沒有說一句話，看著眼前的老人，夜無辰不禁嚎啕大哭。項歌是夜無辰在「秦城」認識的第二個真正對他好的人，他沒有任何私心，總是不留余力的，教授夜無辰他所知道的所有的東西，在夜無辰的心中，他也是除了老頭子之外，自己最為敬佩的人。而此時，眼看著這樣一位和藹可親，對自己關照有加的長者就這樣在自己的面前逝去，而自己卻毫無辦法，夜無辰心中頓時悲恨交加，他悲項歌之死，恨自己無能！
這一刻，沒有冷冰冰的女強人，更沒有「五城聯賽」的冠軍，有的只是兩個無助的孩子，兩個伏在項歌尸體旁嚎啕大哭的孩子。
項歌死了，帶著無盡的遺憾去了，「秦城」的半邊天也隨之崩塌••••••
起點中文網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手機用戶請到ian.閱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