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房門再次打開時,歐陽馨語的衣服都穿戴完畢,連頭發也弄好還戴上了漂亮的頭飾和發簪。看著鏡子中像變了個人似的自己,歐陽馨語不覺也有些驚呆了!這哪里是那個又傻又丑的大學生呀?分明是個美麗的大公主嘛!
歐陽馨語端坐在梳妝台前,傻傻地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丫鬟都畢恭畢敬地站在她的兩側,門外那兩位衣服華麗被稱為老爺和夫人演員進來了。
「唉喲,你看我們家寶貝女兒真是越長越漂亮了!夫人,你說是不是?」那位被稱為老爺的中年男人滿臉笑容地朝著歐陽馨語走來。
「可不是嘛!我們家的女兒,那可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啊!連神仙看了都要駐足欣賞啊!」那位被稱為夫人的中年婦女也滿臉慈祥地朝歐陽馨語逼近。
「你們是誰?你們要干什麼?我要找你們的導演!要不,找劇務管理也行!實在沒有,找個助理出面也可以!我要跟他們好好談談!」原來,他們是叫她演貴婦人的女兒呀!她可沒這麼好的演技陪他們演,媽媽還在家里等著她呢!自己負氣跑出來這麼久不回去,媽媽在家里肯定急死了啦!
「夫人,你看,我們的寶貝女兒還是那麼地幽默風趣!什麼導演?劇務?助理?你要跟誰談?談什麼?你有什麼事直接跟阿瑪和額娘談就是了,還要找什麼別人?」
「是啊,婉兒!你有什麼事盡管跟阿瑪和額娘說,只要我們能做到的,天上飛的、地下走的、水里游的,我們都能滿足你!」
「什麼婉兒啊?我不是你們的女兒,我叫歐陽馨語!求求你們快點叫導演來換演員好不好?我要回家了,我媽媽在家等我吃飯呢!」
歐陽馨語的話讓那兩位被稱為老爺與夫人的模不著頭腦,這時歐陽馨語醒來第一眼見到的那個丫鬟怯怯地開口說話了︰「老爺、夫人,小翠有話想說,但是說錯了你們不要怪罪于我!」
歐陽馨語听到那個丫鬟說話,突然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草,她馬上跑到那個丫鬟身邊,拉著她的手說道︰「我不是你們的演員,你去幫我跟你們的老爺和夫人解釋一下!要不,你幫我找下你們的導演,我要跟他說清楚!」
丫鬟根本就沒有理會歐陽馨語,在得到老爺和夫人應允即使他說錯話也不怪罪她時,她馬上大膽地將自己的想法一股腦兒說出來了︰「小姐從剛開始一醒來就一直說著胡話,是不是她摔下山涯時腦袋被摔壞了?」
听到丫鬟說他的寶貝女兒腦袋被摔壞了,那位被稱作老爺的,暗中皺了一下眉頭。可是,他事先答應過小翠,不怪罪她的,只好硬生生地忍住了。
「老爺,我也覺得婉兒有些不對勁,她好像很害怕我們似的!莫不是得了什麼失憶癥?我看,先找個郎中給婉兒把把脈看一下,開幾劑藥給她喝!要是實在不行,您就親自帶婉兒到京城去一趟找張太醫瞧瞧!」
「夫人說得有些道理,那就叫管家快點去找鎮上最好的郎中來府上給婉兒診斷一下!」
「小月,你快去通知管家吧!務必叫他盡快將郎中帶到府里來!」
「是的,夫人!小月這就下去通知管家!」
「什麼管家、郎中啊?我看你們是演戲演上癮了吧!」歐陽馨語听到他們剛才的對話,氣不打一處來。莫不是演那個叫什麼「婉兒」的演員跑了嗎?隨便把她抓來當替身演員,她可沒這麼好的閑情逸致陪他們演戲。她真的要回家!這些人怎麼這麼頑固,一定要拉著她演?還什麼京城?太醫?真是會將戲就戲,太搞笑了!
不管了,他們不讓她走,她就砸他們的東西。這些道具看起來好像真的,就算不是真的,應該也值幾個小錢。砸了也夠他們心疼的!歐陽馨語首先把房間中間八仙桌上的那套青花瓷陶瓷茶具給摔在了地上,識貨的那可是不會看走眼,那套茶具可是貨真價實的,價值連城呀!接著,她又把房間梅、蘭、竹、菊四君子那四塊屏風給踢倒了。後來,她嫌這破爛古裝裙子的裙擺礙事,雙手直接給提起來,露出了雪白的小腿。
沒想到她的這些主動,不但沒有惹惱那對被稱為老爺、夫人的男女,反而逗得他們哈哈大笑。這才像他們刁蠻任性的寶貝女兒,他們的寶貝女兒又回來了!不就損失這點東西嘛,這次損失的比起前幾次的簡直只是九牛一毛。
他們在笑什麼?他們是在笑她摔的那麼道具根本不值錢?他們在笑她浪費表情?真可惡!她歐陽馨語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如此這般不顧形象過,他們竟然還笑得出來!看來,他們真的是跟她杠上了!歐陽馨語這次真的是沒轍了,她生氣地一重重地坐在房間里的凳子上,氣憤地將頭上的裝飾品也一並扯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這下,被稱作老爺夫人的更加確定,眼前這個刁蠻任性的孩子正是他們的寶貝女兒。他們對視一眼,相互地點點頭表示默認了。然後,雙雙攙扶著走出了這個叫婉兒小姐的房間,丫鬟們也都跟著老爺夫人退出了房門。現在房間里面,就剩下那個自稱小翠和丫鬟和歐陽馨語兩個人。
歐陽馨語有些生氣,這個叫小翠的丫鬟實在太不厚道了,她明明知道她不是演婉兒的,為什麼不幫她解釋清楚?還很入戲地給自己搶鏡的機會,增台詞加戲碼!看她樣子也不過才十五、六歲的樣子,怎麼心機卻跟成年女子那麼重?該不會是想出名想瘋了吧?
看到小姐不理自己,小翠離她站得很遠,小翠知道今天自己說錯話惹小姐不高興了。可是,她也是為了小姐好啊!自從上次小姐不顧老爺夫人勸阻執意要到深山上去采什麼靈芝,結果從山涯上掉下去被人救上來後,小姐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好像都不認識小翠了。今天看來,她摔得挺嚴重的,連老爺和夫人都不認識了!
小姐被人救回來後躺在床上都昏迷好幾天了,今天小翠像往常一樣試著把她叫醒,沒想到居然真的把她給叫醒了!想不到的是,小姐一醒來就胡言亂語,說些讓小翠听不懂的話。小翠的爺爺經常上山采草藥,小時候听爺爺說過,人的腦袋摔傷了嚴重的話,有可能患失憶癥。不記得自己是誰,行為舉止也會跟以前大不一樣,好像是變了個人。她看剛剛小姐的癥狀就跟爺爺說過的失憶癥很像,所以就口無遮攔地當著老爺夫人的面說出來了。
小姐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小姐以前跟小翠的關系可好著呢!不然,小姐干嘛那麼多丫鬟都不要,偏偏就要小翠一個人伺候呢?可是,自從這小姐被救回來後,這兩人關系就變了。小翠看得出,小姐似乎不太待見她,還對她有敵意呢!
「你叫小翠?你的藝名是什麼?真名又叫什麼?你們這戲要演到什麼時候?」歐陽馨語想,兩人這樣對峙著對自己沒有好處。她想快點把事情搞清楚,好讓他們放自己回家去。于是,她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小姐,小翠就是我的名字!你說什麼藝名?真名?什麼演戲啊?我怎麼听不懂?」
「你還是在跟我裝是吧?你們導演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裝啊,什麼導演?我听不明白呢!」
「好吧,算你狠!你說吧,我要怎樣做才能退出你們這個劇組?」
「小姐,我真的是被你問得都糊涂了,你說的退出什麼?什麼劇組是什麼意思?你是想出去嗎?」
「對,我就是想出去!」唉喲喂,我的娘耶,總算說到點子上來了!
「這恐怕不行耶,老爺、夫人交待了,要等郎中來給你看過病後,才能讓你出門!」
「你意思是,郎中沒來之前,我就得一直呆在這個房間?」
「也不是啦,老爺、夫人沒有這樣吩咐,只是不讓你出府!」
「那意思就是說,我可以隨便在府里打轉?」
「是的,小姐!」
原來是這樣,早知道就不用跟他們在這里說那麼多的廢話了,自己直接出去找個機會逃月兌不就了事了嗎?都怪自己笨死啦,干嘛費那麼多功夫在這里跟他們磨嘴皮子嘛?
「那,待本小姐出去轉轉!」想到這里,歐陽馨語還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很配合地說了一句台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