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關于李景麗的死因的種種猜測還在進行著,但是很快,就會被另一件事所取代了。
繼西胡大軍殲滅了柔然五萬大軍之後,柔然國的儲君,玉無痕,終于將不日抵達陽城。
說起柔然五萬大軍的全軍覆沒,頗為神秘,只知道這支隊伍是莫名其妙的,就好像憑空消失一樣的不見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兩軍之中很快就有留言傳出,說西胡這次請了他們一位很神秘的法師長老來助陣。
據說這位長老已經夠被供奉了一百年之久了,之前一直都閉關在一個神秘山洞之中。
這次西胡出征之前,西胡懷仁可汗曾經帶著他的佷兒,也就是西胡的大將耶律齊,前去山洞做禱告,祈禱此戰一切順利,大戰能夠告捷。
當時山洞中的那位神秘長老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立即就出關了,嚇壞了一眾前來禱告的軍中和朝中大臣。
就連耶律楚雄自己,也被嚇了一跳,但驚嚇之後就是狂喜,這位長老向來都不問世事的。
除非哪一代的君主,特別的受他器重,他上一次出關,就成功的幫助自己的大哥打退了陽國的進攻。
只可惜大哥很快就死了,當時耶律齊年紀還小,就把皇位傳給了自己。
所以若是耶律齊再早出生幾年,或是他父親晚些年再死,他將會是西胡王位的繼承人。
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和玉無痕倒是極其相似的,難怪他們能夠促成這一次的合作!
不過。玉無痕比耶律齊要幸運的多,他的叔叔沒有兒子,于是叔叔變成了父王。
但耶律齊就沒有這個好命了,他叔叔耶律楚雄有三個兒子,而且這三個兒子都已經成年。
從小他們就不喜歡自己。尤其是老大,他總覺得自己會搶走他的汗位。
而耶律楚雄又向來疼愛這個佷子,再加上他還有個戰神的名號,就更加的遭人記恨。
但有一點,不論是在陽國還是在西胡,都是一樣的,軍隊,誰擁有了軍隊,誰就有話語權。
陽國是這樣,皇帝就算對太後和太子再不滿。都不敢輕舉妄動。
而耶律楚雄的幾個兒子也是這樣,雖然他們也都有直系的部隊,但是和耶律齊的比起來,無論是作戰素質,還是裝備糧草。都差的不止一點兩點。
況且耶律齊還是個全才。尤其擅長行軍布陣之法,這次柔然五萬大軍集體神秘失蹤的事情,就是他干出來的。
所以柔然方面,才會急急派了玉無痕過來,想向陽國借兵,免遭此番戰亂。
化名為郁恆的玉無痕,在陽城逗留數日之後,就已經離開了,然後裝模作樣的假裝是第一次來到陽城。
上官婉兒受傷之後,得知了李彩燁逃跑的消息。他也曾派人打探過。
但是李彩燁就好像石沉大海了一樣,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定還有一位大人物在後面保護著她。
為大局計,他不得不先回到陽國和柔然邊境,再作計較,反正來日方長。
玉無痕還在前來陽城的路上,但是陽城之中,有一個人卻深深地思念著他。
上官家瘦心湖旁邊的夏園之中,一個長相清秀,身著一身淡青色的紗衣的少女正一個人站在湖旁,百無聊賴的樣子。
也許說她是少女有些不恰當,她的真實年齡已經二十三歲了。
將近一個月之前,他跟自己說他有要事要回柔然一趟,回來之後,他有一件事要告訴自己。
當時自己竊喜不已,他說回來之後,會告訴自己一件事情,那會是怎樣一件事情呢?
他會不會是回去向家里人告知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回去做準備,是不是……回來後就可以迎娶自己了?
每每想到這里,小悠都狂喜不已,心跳加速,這樣美好的事情,她一直都在憧憬著。
可是她卻總感覺有什麼事情不對,僅僅只是一種感覺,但就是擾的她心神不寧。
隨著日子過去,她的心越來越不安,這些天,她越發的愛一個人看著湖水發呆了。
今天是他離開的第二十六天了,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自己好想他!
原來她還不知道,原來思念是這樣痛苦的一件事,但是卻痛並快樂著。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事情,明明痛苦,但卻甘之如飴,只為了重逢時那一霎那的喜悅。
小悠突然笑了,笑的很幸福,站在陽台上的上官婉兒和雲水柔也看到了。
「婉兒,我發現你們家小悠最近怎麼老是這麼愁眉苦臉,時而高興時而難過的樣子?」雲水柔托著下巴,望著樓下湖邊的小悠道。
「這個呀,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家小悠啊,這是得病了上官婉兒笑著道。
「得病?可是她得病了你這麼開心做什麼呀?她到底得的是什麼病呀?」雲水柔好奇道。
上官婉兒正在整理東西,雲水柔走上前去,看著她,一副很奇怪的樣子。
上官婉兒刮了一下她的鼻頭,「等什麼時候荊統領離京之後,你就知道她得的是什麼病了
雲水柔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提起荊統,立刻羞紅了臉,但不一會兒之後就大方的承認了。
「我就是喜歡他嘛,怎麼樣?」她示威似的道。
「沒人說要怎麼樣,我只是拿你自己做個比方,小悠也是一樣的,她得的,是相思病呢!」上官婉兒笑著道。
「他這塊木頭,反正他要是走了,我才不會想他呢!」雲水柔信誓旦旦道。
上官婉兒失笑,就讓她嘴硬吧,等到哪一日荊統真的走了,看她想不想!
想起荊統,不禁想起了龍胤空,過不了多久,他就要出征西胡了,到時候也會離京,而且歸期不定。
自己會不會像小悠一樣得相思病呢?上官婉兒突然想到,應該不會的吧?
「我知道了,小悠是在為那位郁恆公子傷心呢!是吧?」雲水柔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高興的道。
「算你聰明!」上官婉兒笑著道,「那位郁恆差不多一個月前就離京了,說是要回柔然一趟
「小悠還說,他離京之前,還曾說過回來後會有一件事情要告訴她,估計她正在為這件事情心懷不安呢!」上官婉兒道。
雲水柔突然道︰「你說郁恆回來後要說的那件事情,是不是要娶小悠為妻啊?」
「但願如此,我也是這樣想的,小悠今年也已經二十三歲了,放在平常人家,都已經是孩子他娘了上官婉兒擔憂道。
提到這件事情,雲水柔突然想到,前幾日母親和她說的話,母親說,自己已經十七了。
按照陽國的規矩,到了十八歲就可以成親了,大部分的姑娘都會在十七歲的時候定親。
可是自己這個樣子,現在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呀,那個木頭人根本就不領自己的情!
雲水柔的突然沉寂,上官婉兒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剛好看見小可愛又喝的醉燻燻的經過,連忙把它塞到雲水柔懷里,成功的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趁著雲水柔和小可愛玩得正歡的功夫,上官婉兒下了樓,來到瘦心湖旁邊,站在小悠身後。
「又在想他了?」她輕柔的問道。
正沉靜在自己思緒中的小悠,听見她的聲音連忙回頭看,只見小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她的身後了。
「小姐,您怎麼來了?」她問道。
「你這些日子,茶不思飯不想的,我來看看你,別等到郁恆公子回來的時候,好好的一個大美人給餓瘦了上官婉兒道。
上官婉兒的打趣,讓小悠羞得低下了臉,不停的搓著雙手,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你我之間,還用不好意思嗎?從我出生那一刻開始,你就陪在我身邊
「你是我最親近的人,也是我最信賴的人,你和郁恆的事情,之前也都事無巨細的告訴過我了,現在不妨說句實話,你在想他對不對?」上官婉兒擁著她的肩膀道。
小悠點了點頭,模著胸口的位置,「可是小姐,為什麼思念一個人的時候,這里是痛的呢?」
上官婉兒被她的問題給問住了,思念一個人的時候,心是會痛的嗎?這個她還從未體驗過。
「這個我也不知道,也許就是這樣的吧!痛的越深,就說明愛的越深也說不定呢?」上官婉兒試著道。
「還有呢,也許不僅是你,郁恆說不定也是想你想的心痛呢!」
上官婉兒的話惹得小悠羞怒交加,「小姐,不帶這樣說的,我不理你了說完轉身欲走。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我這是替你高興,從你十八歲那天開始,我就在為你擔憂這個問題
「之前你自己也說不願意出嫁,可擔心死我了你知道嗎?現在好了
「有了一個郁恆,雖然他是柔然人,地方遠了點,但是他不是在陽城做生意嗎?」
「以後他到陽城做生意的時候,你就跟著過來,否則我會想你的
「等你們以後有了孩子,也一定要認我做干娘哦!」上官婉兒笑著道。
小悠听著上官婉兒的描述,沉靜在她所描繪的美妙場景中,自己和他,真的會有這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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