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晨離開了這個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去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和一些完全陌生的人相處,但這樣的日子于他而言,或許還是好事。
這一日玉無痕正和永平當的大掌櫃說著話的時候,外面傳來了闊別已久的一個聲音。
「電求見公子。」是木蘭的聲音。
「進來吧。」玉無痕中止了和大掌櫃的對話,揮手示意他退下,佟掌櫃知道這位自稱是電的女子乃是主子身邊的四大護法之一,拱手行禮退下了。
電走了進來,還是和以前一樣的一身短打的裝扮,面無表情,但是在看到玉無痕的一瞬間,眼楮里有了光彩。
「見過公子。」電單腿跪地行禮道。
「起來吧,不是叫你去東海郡和御劍山莊的慕容溪風接頭嗎,怎麼回來了?」玉無痕道,眼楮並沒有看著她,而是把玩著手中的蝴蝶玉簪。
電當然知道那支簪子是誰的,眼神在瞬間就暗淡了下去,「回公子的話,您前腳才回陽城,慕容少莊主就後腳跟著來了。」
「但是慕容山莊的人一直在為他打掩護,屬下也是前幾日才得知此事,因此連忙趕了回來。」
「哦,上次沒有機會見到他,他倒是自己過來了,這麼說來,他早就已經到了陽城了?」玉無痕眯著一雙鳳眼道。
「應該是這樣的。」電回道。
「既然他早已經來了,為何遲遲不現身,我們的大事就要開始了,中間還需要和他商議一些事情呢!」玉無痕道。
「這個……屬下不知,興許慕容少莊主還有別的事情需要處理吧。」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這一路,辛苦你了,這幾日好好休息一下。」
電心里一暖,抬頭看了座位上的那名男子,但他卻沒有看她一眼。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心滿意足了。只要他一句很隨意的關心話語,于她而言就是不可多得的溫暖。
太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每日上午都會到夏園來點卯,但是兩人之間卻沒有以前那樣的想談甚歡了。
龍胤空卻未在意,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有什麼就說什麼,上官婉兒見他如此,只好心無旁騖的教他學習洋文。偶爾也會說些龍門陣的演練的事情。
龍門陣學習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夠費勁了我,但是演練起來更加的費勁。
但若不是如此難以演練好,龍門陣就不會是威力無窮的龍門陣了。
可是上官婉兒雖對陣法很熟悉。說到演練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龍胤空和那些將領們只好模索著進行了。
這天上午的教習剛告一段落,上官靖成來到了夏園,上官婉兒已經有一段日子沒見過他了,連忙招呼他坐下,親手奉上了一杯茶。
「婉兒今日好生的客氣。」上官靖成接過茶盞笑著道。
「不是我客氣,只是三哥你已經很久都沒來看我了,最近都忙些什麼呢?」上官婉兒坐下道。
「也沒什麼好忙的,我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嗎,最不喜歡呆著不動了。就愛到處走走看看。」上官靖成笑著道。
「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呢?」太子道。
「我今天來,是要跟你們說一個好消息。」上官靖成笑著道。上官靖康、上官靖宇和上官靖成三人之中,就數上官靖成性子最為跳月兌,平日里跟太子相處的時候也很隨意。
「三哥得了什麼好消息,也說與我听听。」上官婉兒道。
「你還記不記得慕容溪風?」上官靖成問道。
上官婉兒皺眉,「慕容溪風,好耳熟的名字。好像听二哥還是誰提起過。」
太子突然插話道︰「慕容溪風是天下第一莊御劍山莊的少莊主,莊主慕容博乃是秦不易老前輩的徒弟。「
「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那位慕容博莊主還是武林盟主對不對?」上官婉兒道。
「你知道?」太子好奇道。
「當年三哥離家出走的時候,二哥跟我說過,只是事隔多年有些記不清了,剛才听太子提起,這才回憶起來。」
「從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上官靖成道,上官婉兒知道當年離家出走的事情,讓他被娘親數落了好一陣子,他現在一提到那件事情就急。
上官婉兒失笑,接著道︰「我記得當年二哥曾跟我說你拜了那位秦不易老前輩為師,這樣說來,那位御劍山莊的少莊主豈不是要教你師叔了?」
慕容博是秦不易的弟子,上官靖成也是他的弟子,也就和慕容博是師兄弟,那慕容博的兒子,自然管上官靖成叫師叔了。
「那是當然,他小子一見到我就一口一個師叔的叫個不停,都喊的我不好意思了。」上官靖成道。
「三哥和他的關系很好嗎?」上官婉兒好奇道。
「當然,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那兩年闖蕩江湖的時候,多虧了他的幫忙,要不然我們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上官靖成道。
「我們?三哥和誰一起?」上官婉兒問道。
上官靖成暗恨說漏了嘴,偷偷看了太子一眼,「他到陽城來做什麼?」
「說是來看我的。」上官靖成見狀連忙那話岔開,上官婉兒捂嘴而笑,上官靖成不知道她笑些什麼,一頭的霧水。
「估計是為絕代佳人吧,所以三哥不願多提了?」上官婉兒揶揄道。
上官靖成大窘,根本就不是這樣好不好?但是真實的情況也不好跟婉兒明說,就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三人正說著話的時候,小可愛蔥管旁邊跑過,看樣子是在追蜻蜓去了。
「小可愛你可還喜歡嗎?」上官靖成問道。
「三哥送的,我怎能不喜歡?它別提多可愛了,還時常能逗人一笑。」上官婉兒看著追不到蜻蜓反而摔得滿地打滾的小可愛道。
「實話跟你說。小可愛正是溪風送給我的呢!」
「是嗎?難怪去年冬天打雪仗的時候,你還說費了老大的勁才把小可愛搶了過來呢,原來竟是別人的呀,那我算不算是奪人所愛呀?」上官婉兒道。
上官靖成無所謂的揮了揮手,道︰「沒事的,一開始溪風是不放心我,怕我不夠細心照顧不好它,後來听說我要把它送給你。就很爽快的送我了。」
「這個慕容溪風,倒有些意思。」上官婉兒笑著道。
上官靖成敏銳的感覺到了旁邊有一束很不高興的目光瞟了過來,隨即看到了太子那張黑的不能再黑的臉,連忙打住,不再提慕容溪風的事。
過了一會兒,小可愛搖著它的小肥臀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嘴里還叼著一朵藍色的玫瑰花。
它討好似的把玫瑰花放到上官婉兒的腳下,卻沒想到惹來她的一頓訓斥。
「好你個小可愛,抓不著蜻蜓。就來禍害我的花,這些花可是才培育出來的新種,才剛試種下去,攏共不過十余株,轉頭就被你摘了,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訓你。」上官婉兒霍然起身,威嚴道。
小可愛一見事情不對,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連忙轉身跑開了,上官婉兒跟著追了出去。
看著她和小動物較真的模樣。龍胤空笑了,這樣的明媚嬌俏。才是他心目中的上官婉兒。
小可愛見狀不妙,四處奔逃著,但奈何腿太短,很快就被上官婉兒堵到了牆角。
眼看著上官婉兒的魔爪就要伸向它的時候,突然從樹林中飛出一個火紅色的身影,轉瞬間就把小可愛撈走了。
上官婉兒驚得站在那里。龍胤空也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
這夏園的防守本來就森嚴,更何況今日他和靖成都在這里,暗中的守衛更是比平日里森嚴了一倍不止。
來人是誰?竟然在樹林之中潛伏了這麼久都沒有被人發現,他的武功絕不在自己和靖成之下。
而且此刻,他離上官婉兒這麼近,龍胤空想都沒想,立刻起身上前,與那人交起手來。
上官靖成一開始也很驚奇,但是看到那一片紅色的衣服之後就已經明了。
眼看著太子和他就要打起來了,連忙飛身上前去阻止,「別打了,都是自己人。」
直到這時龍胤空才看清來人的臉,知道了來人的身份,這才放下戒心。
此時最糊涂的就數上官婉兒了,原本追著小可愛追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跳出一個人來把它抱走了。
自己的院子里可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啊,而且太子還差點和那人打起來。
三哥又出來阻止,看他們的樣子,好像還彼此認識的樣子,上官婉兒真是越想越糊涂,不由仔細向那位男子看去。
只見小可愛好像也認識他的樣子,在他懷中一點也不掙扎,還伸出舌頭舌忝他的臉。
這名男子,怎麼說呢?越看越覺得只有一個詞能夠形容他——妖冶!
為什麼這樣說?他雖是男子,但卻長了一副傾國傾城的容貌,皮膚極白,尤其是在大紅色衣服的襯托之下。
那一身大紅,上官婉兒看了就覺得眼暈,這人怎麼穿的像個新郎官呀?
他修長的雙眉,挺翹的鼻梁,不點而紅的朱唇,白皙的皮膚,紫色的眼瞳,雖然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但卻讓上官婉兒怎麼看怎麼覺得妖冶。
他見到上官靖成的一瞬間笑了,上前拍著他的肩膀道︰「好兄弟,好久不見了。」
他雖一副妖冶的相貌,但是笑起來的時候卻給人很純真的感覺,當真是奇怪極了,而且聲音還特別有磁性,很好听,很陽剛,和他略顯陰柔的外表有些不相宜。
上官婉兒揣度著,能有這麼厲害的功夫,和小可愛這麼親近,稱自己三哥為兄弟的人,一下子她就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見他好奇的向自己望過來,上官婉兒款款行禮道︰「見過慕容少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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