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咸熙把她從水里撈出來的。《》
該感謝嗎?
徐安柏只知道自己是在看清的一瞬就把對方用力一推。
「你離我遠一點!」
說不出的厭惡。
杜咸熙往後一仰,幾乎沒能穩住自己,然而單手撐地借了借力,又恢復過來,僅僅是皺眉,聲調都不變,「是想在這兒鬧,讓更多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還是乖乖地讓我帶你上去?」
助理小田在旁邊抽了一抽,以為老板是會大發雷霆的,誰知道他只是雲淡風輕地分析利弊。
徐安柏自己也沒想到。
若是他強硬到底,她絕對不會後退半步,可他這樣曉之以理,她卻有些方寸大亂。
原來模透對方脾氣的,並不僅僅只有她一人。
只在思考的這個空當,杜咸熙便已經抱起她來,將她牢牢地托在懷里,一手甚至繞在她的頸後,輕輕地貼過她的臉,將她的頭按進胸前。
他或許是不想讓人看到她的狼狽樣子。
可也早該想到他並不會那樣好心地送她回去。
一路徑直通往他底間。
徐安柏反抗的時候已經被關在這房間里,她漲紅了臉,急得頭頂冒煙,「你就不怕她回來嗎?」
杜咸熙很冷靜的反問,「那又會怎樣呢?」
徐安柏被噎得哭笑不得,只能搖頭,「杜咸熙,你是真的沒有心嗎?」
杜咸熙卻像是沒有听見,抬手踫了踫她的額頭,指尖微涼,「去洗一洗,換的衣服很快送來。」
根本是一句命令,他把徐安柏當乖乖听話的小狗。
徐安柏冷笑笑,何苦要去听他的?
轉個身,手按上門鎖,「我回自己房間。」
杜咸熙早是鐵了心不會讓她稱心如意,一手撈住她的腰,將她拖到自己懷里。
門剛剛開了一道縫隙,他提腳一踹,「砰」的關死。
徐安柏用力地掙扎,被他扳過臉,要她去看他的眼。
她卻著揮起一只手,用了十足的力氣去掙月兌,然後眼睜睜望著歇斯底里的自己重重一肘,擊打在他脖頸處。
杜咸熙的兩手立時一松,想必因這突如其來的一招吃了的痛苦,然而依舊不曾徹底放開她,踉蹌中,推她至牆壁,手撐在她肩膀兩邊,喘息著,將頭埋進她的胸前。
徐安柏的心瞬間被扎了一刀。
她只是想走,並沒有想去傷他。
此刻他幾近虛弱的倚在她的身上,那種自她身體深處隱隱滋生出的東西,或許可以喊作雄。
他偏偏在這時抬頭看她,消隕了一切戾氣和強勢過後的那種眼神,足以凝固時間,讓腐朽重生。
早弄不清是誰先吻得誰,一切快如疾風暴雨,兩人相擁著,迫不及待地去掠奪去進攻。
衣服落了一地,意識像是長腳,帶著他們一步步往浴室中走。
他吻技高桿,讓人沉湎進去難以自拔,舌頭進犯進來,她連合上牙關的可能都已失去。
也只好回應,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指尖無意踫到剛剛受傷的地方,他低聲痛吟。
連忙移開手,無處可放,手撐著背後冰冷的牆壁,「嘩」的一聲,熱水自上而下地澆落。
徐安柏突然清醒了一些,頭腦中有一種響亮的異音,提醒她立刻停下。
可是空氣中濃郁的費洛蒙氣味,還有她沸騰燃燒的身體,一並汲汲渴求著什麼。
而水簾掛在眼前,男人的輪廓模糊,甚至也阻隔了他俊朗的臉。
他著將她緊抱過來的時候,她便看到自己殘余的理智一步步潰敗。
只有一個瘋狂的,沉溺于身體歡愉的卑微者。
他堅硬的器官,灼人的溫度,進退的力度,都是她熟悉的。
好像時間又回到了那個她愛他深入骨髓的時候。
他掰過她的身子,要她背對,不給她任何逃月兌的機會和猶豫的時間,用力擠進她的身體,撕開她的阻擋,頃刻間,粗喘連連。
她額頭抵著牆壁,雙手握拳砸在牆壁,身體帝痛和異樣的酸慰讓她震顫。
能感受到背後男人的急切和渴求,他雙手按住她的腰,速度快得快要讓她受不了。
臉一下一下地撞著牆面,身體被打開至極限,他還在來回抽撤,要她適應他的存在。
她卻已經軟得站不穩,自牆面慢慢滑下來,唯有腳尖點地,他按住她的腰,迫使她沉體——
她往後猛然一撞,他正用力向前一送,直入最深的一處。
她不禁吟哦出聲,被他用手別過臉,靈巧的舌頭便竄入她的耳朵,一遍遍扭轉吸允著去吃她的耳朵。
她四肢落地,幾乎匍匐在地面,他整個身子包裹住她,雙手在她胸前。
如此受辱,卻又如此蝕骨**。
歡愉沖上的巔峰,有忘卻一切的力量。
就好像可以忘了他是怎樣殘酷地對她。
就好像可以忘了這顆心曾怎樣的沉淪。
就好像可以忘了那傻乎乎的林凱蒂。
永遠樂天的權旻東。
還有……那個陪她走過人生最艱難旅途的隋木。
可他們仍舊存在著,存在在現實生活中,填滿她所有的零碎角落。
一切都改變。
熱度退卻的時候,徐安柏就有些後悔了。
她穿新送過來的成套衣服,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
但不能再多呆,怕林凱蒂會突然回來。
真是諷刺的很,林凱蒂深愛並信任杜咸熙的同時,徐安柏正在這個房間里和她的夫鬼混。
第二次。
徐安柏想,我這個人,惡劣到極點。
杜咸熙給她倒了一杯水,蹲在她的面前,用手去模她的濕發。
「把頭發留長吧。」
徐安柏扭腰,躲開他的手,「我很喜歡這樣的自己。」
杜咸熙冷笑,「我不喜歡。」
「為什麼要讓你喜歡?」
話不投機半句多,索性一走了之。
杜咸熙卻在後頭嗤的一聲發出噪音。
徐安柏咬住牙關告誡自己,不要管他,不要管他。
杜咸熙卻已經在說︰「覺得刺激嗎,安柏。」
她怔了怔,步子放緩。
「隋木就在隔壁,而我在這里,和他心愛但太在一起。」
其實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所有的一切以為他還有那麼一點在意她的想法全是笑話。
他根本就是算計好了,就算這一次不讓她羞愧到底,也會在下一次,下下次,將她徹底擊潰。
可她卻一步步沉淪其中,毫無反抗之力。
她果真就要笑出來。
忽然有人將門敲響。
徐安柏猛地一顫。
做賊心虛,心里將一萬種情況都想了一遍,最差便是遇見林凱蒂,破碎這幸福小女人的一切幻想。
杜咸熙的手機幾乎同時響起來,然而他看看屏幕便塞去了徐安柏手里,同一時間,按下接听。
「你的。」
是黃珊的號碼。
徐安柏不得不硬著頭皮接听。
黃珊在那一頭幾乎是尖叫,「你真的和他在一起!」
杜咸熙正往門口走。
徐安柏按著太陽,說︰「特殊情況,怎麼了?」
「艾倫不見了!」
直到這時候徐安柏才突然想起這件重中之重的大事。
「艾倫去哪兒了!」她對著電話大吼。
杜咸熙正把門打開,然而目之所及竟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比他膝蓋高不了多少,原本興高采烈地張開兩只手,糯糯地喊著︰「爸爸!」
然而眼前這個高大的身影似乎與記憶中的並不相符,于是小男孩很認真地抬頭看了看「爸爸」的臉,一下子就收回兩只手,緊緊捂住嘴巴,「不是爸爸。」
徐安柏已從那門與杜咸熙之間看到孩子,心中積壓的大石頭終于轟然落下,而另一種更重的負載又落回原位。
她對話筒說︰「找到艾倫了。」
叫艾倫的小男孩也找到了她,開心地樂眯了眼楮,大聲喊道︰「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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