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淪手記 一童話(2)

作者 ︰ 未知

那我就不可以和其他女孩子說話了嗎?

不可以!要知道愛的艱難,我是不會飛蛾撲火的。無彈窗小說網她在這樣說的時候把指尖刺入了我的指尖里,你要珍惜我,要不然就再也找不到我了。

那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呢?

還要我原諒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要陪我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有我最喜歡的風景,只是我自己沒有勇氣。

她說爬到建築高架的頂峰就可以觸模到月亮,捧到星星。

呼嘯的風,我們一階階爬著,險些被吹掉,我攢緊她的手,每上一階她都會迷著眼楮對著我笑,嘴角輕翹起來,然後繼續努力地攀登,我們五指相扣,就如蒲公英種子一樣被風帶起,我听到她喚著我的名字,呢喃著要去想去的地方。

最高的高架上,四周是蔓延的繁華蓋世,遠處是隱隱的水清沙淺,她小心地用紙巾擦拭著周邊的星星,我伸出手搖搖月亮,拍拍星星,我咧開嘴對著她笑。

笑什麼!我還沒有原諒你呢,我手心有一枚硬幣,我把它拋起來接著,如果它是立著的話,我就原諒你了,嘿嘿,她詭怪的笑。有一陣強烈的風,我幾乎從最高的地方掉下去。怕它立著的幾率會很低,我再多給你一種機會,就是除非,除非現在天空下流星雨,擦著我們過去,我是要看最美麗的風景的。

她還沒有說完,我就閉上眼楮許願,在我睜開來的時候看見她的眼楮里植滿喜悅,看見成千上萬的星星奔跑繪出繽紛美麗的種種圖案,她的眼楮里是無數的亮光劃過,交織纏綿,微笑著有兩行液體涌出,郁落,做你最幸福的孩子,在干淨的世界里我們相愛到老,好嗎?

我們徹夜不眠地聊天,有時候是沉默不語地擁抱,她指間橙子的味道,她嘴邊香煙的味道,她寫字時紙頁沙沙的聲音,她回過頭來沖我傻傻微笑,小房子里的愛情感覺。

手機響。是我,我不小心踫了一個人的女人,她的男人和黑社會關系緊密,他們都帶著刀,你快來你快來。然後是急促的奔跑,她的喘息彌漫在整個屏幕,迷滿進我的耳朵,我可以看到刺骨的風,泛光的刀,她頭發錯亂地披在肩上,她的臉時時向後張望。我手機落地。往事朦朧如深冬的霧 ,恍惚是我曾經喜歡許久的女孩子,有多久?四年,從高中開始,可是在上一個夏天她說你還不知道嗎?我是同性戀,我不會喜歡你的。我頹然低頭,回避開她一貫的放縱生活。她到處劃破櫻桃。

他們都帶著刀,你快來你快來。她在奔跑,晃動的鏡頭,里邊若有若無是我們的愛情,在很遠地方她回頭的無邪笑容,在很深的冬天她把小手探進我的懷中。我看向徐琳,她一席長裙,走過來把頭倚在我的肩上,手挽著我的臂膀和我一同心跳,頭發遮著半張臉,一只眼楮對我生動微笑,異常的鮮艷,什麼時候她變的這麼安靜。我想起了往事,我知道這個童話會破裂,無數的蝴蝶貼著地面飛掠干涸的土地,席卷起塵沙,狹長的縫隙,碩大的傷口,我們會越離越遠嗎?

寶貝,你要等著我,等著我回來,盡管我這一去凶多吉少。

只是我看見她的笑嫵媚若飄逸的柳條,觸模我的臉,她探過來頭吻我,她說,這只是我們閉上眼楮的幻境,你不會有事情的,寶貝。

這也許是幻境,我拉過她的小拇指,使勁咬破,可是你一定要等我回來。在她疼痛而發出的短暫尖叫聲中我緊緊抱住她,然後慢慢的後退,慢慢地後退,我把眼楮閉上,轉身,跑向曾經故事的方向,徐琳在角落里一聲不吭地張望,她抬起頭來是無限地溫柔,她彈掉的如雪紛揚的煙灰,她手指在我眼前調皮地舞動,她任性不顧一切地站在路的中間,我牽著她的手揮動著翅膀奔跑……

在很遠的地方回頭,我說寶貝,你一定要等著我,記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過去的火,燃燒,撲入我的眼楮,跳動成熾白的顏色,我看她不見……

我叫徐琳,我本來要說說我的過去,可是在和李郁落的童話中給忘記了,那些上演的戲劇已經褪色,我終于可以說再見,郁落就象一座山橫亙在我天空的上面,喜聲于色,記得最初的夜晚他說鄭州的春天下著大雪,鋪天蓋地的起舞,落在我的掌心成水,如果你過來,我們可以打雪仗堆雪人,一片大雪落在你的頭發上,我會一粒一粒把它們撿出來。

我愛上了他。

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這個我在黑暗角落可以把我帶走的男孩子,也許我們的在一起真的是場幻覺,我們根本就不曾謀面,可是他咬著我的小拇指我是真真切切的疼,看著我受傷的小拇指滴血不止,滴在我潔白的裙子上,潮濕與黏粘,滴在地面,那聲音打得我又無比疼痛,撕心裂肺。我眼楮在陽光下游離開來,還會看見那張臉,就在我的面前,他從人群中跑出來叫我,飛馳車輛穿梭出來的風,水珠長時間滾動後墜落的絲般弧線,我躲閃不及撞在他的身上,煙花強烈燃燒的火光在我們的臉上,我文靜的依在他的身旁,流星落在我們的眼楮里成為永恆,我說寶貝兒,我等你回來,哪怕有一天我們的世界一片荒蕪……

要知道,我們在兩個不同的城市,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吧,卻深深相愛著。

他曾告訴我,我們會成為真的童話,只要我們去相信。即使到你白發蒼蒼,我依然會在你的發髻上插一朵你喜歡的白色玫瑰,也許,這不再像以前那樣黑白分明的刺眼,肆意絢爛的美麗,會是線條模糊的場景,可是依然美好,因為我們還在一起。

我要把你寵成一個忘記淚水與悲傷的女孩,你的眼楮,會閃耀著幸福,讓世人知道,幸福,並不是虛無。他這樣說的時候我的淚水就呼嘯而出,而悲傷悄然逝去。

曾有一個我幾乎把他絕望掉的夜晚,我覺得寒冷,我用黑色的床單緊緊包裹著自己,躲在角落里,黑暗的恐懼,然後我開始一支接一支的抽煙,未熄的煙灰落在頭發上,發出焦糊的氣味,我的頭發不再美麗,蓬松地落滿一地。這一切,只是因為,那個帶我走出迷途的人,他不見了,我感覺我再也找他不著了……

我遺失在陌生的黑暗中,象個女巫一樣眯著眼楮觀望。這是哪兒?郁落,你在哪兒?我驚恐的哭泣,我大聲地唱歌,如果是因為太黑你看不見我,你听見了我顫栗的歌聲,能循著歌聲來帶我走嗎?

後來……

後來,因為疲憊,我睡著了,兵荒馬亂的夢境,我都不記得什麼,只是頭無比地疼痛。

再後來,我醒了,我睜開雙眼,不敢看這個明亮的世界,白花花的刺傷我的眼楮,你知道嗎?你知道嗎?在我閉眼的瞬間我恍惚間看到了一個影子,我用力爬了起來,我掙扎著向他的方向。那是我熟悉的影子。

影子慢慢轉過身來,是那張溫柔的臉龐,稜角分明,他用疼惜的眼神看著我,看著我這個髒髒的孩子,臉上縱橫的淚痕,焦枯的頭發,還有被單上的破洞,一地的煙頭。他說,我只離開了一會兒,你……

他還沒有說完,我大聲的哭泣,瘋了般的上前緊緊抱住他,幾乎把他撲倒在地,我說,我以為,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傻瓜!他笑著看著我,把手伸到我面前,攤開手掌,是幾顆漂亮的糖果。我是去找這個了,我想疼愛你。

他剝開一顆,放進他的嘴巴里,慢慢向我靠近,他的眼神幾乎灼傷到我,我輕輕的閉上眼楮。我們熱烈的接吻,混著糖果的甜蜜芬芳。

郁落,你知不知道?我差點以為,我會永遠的失去你……

我緊緊地抱住他,我害怕被他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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