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樂笑得輕松,棋盤上黑白棋各佔半邊天地,形成勢均力敵之勢,洛中庭微微緊張的心放松了許多。他這是緊張什麼?難不成慕容文澈還能勝了天樂?便是他真有能耐勝天樂,他能有這個膽?
「十七,你怎麼看?」洛中天突然發問。
「十七不懂皇兄之意?」洛中庭轉頭,看向洛中天,唇角帶笑,是他一慣的雲淡風輕。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入得了他的眼,沒有任何事能入得了他的心。
「朕記得,你曾與朕說過,待比試一過,若天樂勝出,你便娶其為十七王妃!」洛中天發現自己越發矛盾了。原本,他是一心想要將天樂嫁入亞圖國或北丹國,換取城池或上貢的。後來,慕容文澈意外殺出來,他也認了,只要樂里城臣服,他便能在武階上突破。可這些,都是建立在他身上的毒能完全解除的情況下。如今,身上的殘毒,唯有天樂能解,若是真的將她遠嫁樂里城,再想找她解毒,怕是難上加難了。他又想洛十七能娶了天樂,娶了天樂,天樂便是名正言順的十七王妃,出入皇宮,名正言順,他身上的毒,也便有了著落。
洛中庭依然淡笑,點頭︰「嗯
這樣清清淡淡的態度,倒讓洛中天心急了,他抬眼望去,黑白各佔半邊天,如今,已沒有太多的空位,勝負難分,若是天樂輸了,他一國之君豈能食言?洛十七不急,他便忍不住有些急道︰「若天樂輸了,朕便下旨將她嫁至樂里城,朕會當眾宣布她即墨嫡女的高貴身份,斷不會委屈了她!」此語倒是說得極有技巧,在心里便將天樂定性為洛十七的人了。
「嗯洛中庭依然笑。師父自幼教導他,要不露聲色,不亂陣腳,方能克敵。他一直是這麼做的,除了在天樂面前,他在誰的面前,也不會亂了方寸!
「天樂,她到底與你之間有沒有?」洛中庭問出此語,登時覺得有些無地自容,他堂堂一朝天子,豈能問出如此粗俗之語。倒像是鄉野村夫之間打招呼,您吃了嗎?您家的豬下崽子了嗎?俗不可耐!
洛中庭抬起頭來,唇角帶笑︰「皇兄,您說什麼?」
「咳咳……」洛中天只得咳咳兩聲帶了過去,雙眼轉向八個評委的方向,當自己什麼也沒有說過。
就在此時,裁判席上傳出洪亮的聲音︰「天樂勝!」
‘毫無懸念’四個字,是對洛中庭而言的。
‘意外之外’四個字,是觀看台上眾女子的感受,沒想到天樂竟然贏了慕容公子,她這是想要揚名立萬還是不想嫁入樂里城做少主夫人?當真是讓人費解。
諸葛雲朗長舒一口氣,天樂贏了,她不用嫁到樂里城去,自己還有機會。
諸葛田蓮仍然是一身鵝黃色的長裙,看到天樂贏了棋局,站起身來,雙眸閃亮地看著天樂,祟拜之情溢于言表。
「田蓮,走!」諸葛雲朗急急地開口。
「去哪?」
「天樂醫館!」
……
天樂與慕容文澈相互拱了拱手,一人道‘承讓’,一人道‘多謝’,隨即,即走到洛中天的身前叩拜謝恩。
「慕容公子,根據比賽規則,天樂勝出,你便不能將天樂迎娶至樂里城了。天樂,你勝出比賽,為臨安國爭光添彩,朕便封賞你為天樂縣主,哈哈哈……」
一切,似乎名正言順,只有天樂與洛中庭知道其中緣由。毒不解,他自是不會輕易讓她離開臨安。
「謝主隆恩!」恭敬不如從命,何必較斤呢?何況,有個縣主之名,以後也不必逢人便自稱民女。
看台上的女人們又議論紛紛起來,天樂蹙眉,一眼掃過去,冷氣十足,眾女皆噤了聲。
比賽終于告了段落。洛中天接下來也有事情要忙了。四國七城的太子少主們,如今還在那二十名勝出的女子里挑來挑去。男人挑女人,無非是幾個方面,姿色、家境、學識、智力。
往往會有那麼一類人,她貌美若天仙,家境讓人生妒,自幼入書院求學,若男子一般,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智力超群,蘭心慧質……讓我們不得不感嘆天公造化。
這樣的人,便若眾土堆里的一塊閃閃發亮的黃金,總能讓人眼前一亮。
二十個待求娶的女子里。就有這麼一個人。讓四國太子七城少主爭執不下。
慕容文澈,純粹是來打醬油的。反正,他娶誰不是娶呢?娶了,八台大轎抬回去,安歇在家為他生兒育女,他依然謀他的九洲盟之柴米油鹽醬醋茶。
……
回到天樂醫館,諸葛雲朗兄妹二人早已經等候多時。
「天樂……」諸葛田蓮一見天樂,便起身湊了過來,她真想與她走近。她羨慕她身上的那份灑月兌爽朗之氣。同為世家女,自己就不行。
天樂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天樂的身後,是慕容文澈、洛中庭與何翼。
今日,洛中庭奇跡地將何翼帶了過來。
天樂徑直走到桌前,坐到了諸葛兄妹的面前。
離歌夜也抽出身來,奔赴後院,直奔主題︰「結果如何?」
「嘿嘿!」天樂奸笑。
離歌夜緊張的表情登時輕松下來。
「文澈,來來來……」天樂伸食指朝慕容文澈勾了勾。
慕容文澈登時苦著一張臉。不情不願地將自己手上的儲物戒指取下來。
「嘿嘿嘿,失陪一下!」天樂對眾人嘿嘿笑著,嗖地如一陣風一般沖進了某個房間里。
慕容文澈立即要跟上去。
「咳咳……」這是當他不存在麼?
「十七王爺,我只答應戒指里銀兩以外的東西相贈……」苦著臉,慕容文澈不好再說下去。畢竟人多眼雜……
「哼!」洛中庭冷哼一聲,轉過頭去。轉頭後,便竊笑,今晚,那丫頭一定會傻呼呼在把從文澈那里搜來的寶貝一一擺到床上,在他面前得瑟獻寶!
「十七皇叔!」諸葛雲朗起身朝洛中庭拱手。
「嗯洛中庭低低應了一聲,算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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