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圍觀人群的反應相反,王仁義則被氣得不輕,伸手指著素問的鼻子,惡狠狠的罵道︰「你個不孝女,竟然敢跟老子談條件,聖賢書都讀到狗嘴里去了。」
見他發火,素問沒有絲毫退讓,反而一臉堅決的說道︰「爹,賭錢有百害而無一利。既然素問是您的女兒,就絕不會眼睜睜看著您越陷越深。如果您還想與娘破鏡重圓的話,就听女兒一句勸吧。」
被她這番話一激,王仁義腦子一熱,立刻月兌口而出道︰「我過得好好的,誰說要跟你母親破鏡重圓了?」
听見這句話,素問心中暗暗鄙視,表面卻裝作一臉震驚的模樣,仿佛不敢相信剛才听見的。她呆呆地望著眼前發怒的王仁義,神情間充滿震驚與不解,看起來像是完全沒料到他會撂下這麼一番話。
這句話月兌口而出的一瞬間,王仁義就後悔了。他公然否定與雲芝復合的可能,那日後便少了一個朝素問要錢的正當理由。
說到底,素問終究是華家的孩子。她可以為促進他們倆復合,半公開的給予他一部分經濟支持,卻不能在明知他們倆復合無望的時候,繼續拿華家的錢來供給他的花銷。這樣做的話,雲芝便有權命令她停止。
沒辦法,誰讓他只是入贅到華家。若是他與雲芝意見相左,素問按道理只能听雲芝的,這就是理法的規定。
說實話,王仁義想到的這些事兒,素問其實也都想到了。盡管想到了,但她卻沒打算讓雲芝這麼做。
不得不承認,這個時代對女人格外的苛刻。若是雲芝真的這麼做了,在理法上自然是沒錯的,但卻會引來各種閑言碎語。為華家,她已經付出了許多,素問不想她繼續受到傷害,成為別人茶余飯後的談資。
想到這里,素問便故作一臉悲痛的開口說道︰「爹,您怎麼能舍得下我們娘兒倆?娘雖然嘴上沒明說,但心里還是想著能與您破鏡重圓的。」
听她這麼說,王仁義馬上就抓住機會,面帶悔意的說道︰「剛才都被你氣糊涂了,我才一時口不擇言。按照我的本意,自然是想與你母親破鏡重圓的,只是目前條件還不成熟,尚需要一段時日。」
素問听了,心中暗暗翻了一個白眼,表面卻裝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立刻開口說道︰「爹,只要您還想與娘重歸于好,女兒便願意替您還這筆債。」
听她這麼說,王仁義眼楮一下子就亮了,馬上一臉急切的問道︰「如此說來,你是答應替我還債了?既然你都答應了,那就趕快拿銀子出來還債吧,省的金鉤賭場的爺們兒在這兒等著,又影響你接診。」
見到他心急的模樣,素問心中暗暗嗤笑了一聲,表面卻一臉為難的開口說道︰「爹,您是知道的,兩千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拿出這麼多來?」
听她這麼說,王仁義立刻瞪著眼楮說道︰「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又臨時反悔了?告訴你,答應下來的事情就得兌現,要不然老子可不是好打發的。就算你不怕老子,金鉤賭場的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素問听了,心中鄙夷,表面卻故作焦急的解釋道︰「爹,您誤會了,女兒不是這個意思。兩千兩銀子女兒確實拿不出來,只能四處去拆借。」
听見她的解釋,王仁義立刻氣焰囂張的問道︰「拆借,你去哪兒拆借?老子不管你的錢從哪兒來,反正必須給我還上。至于還錢的具體事宜,你自己跟金鉤賭場的爺們兒商量,以後這筆賬可跟老子沒關系了。」
見到他一臉囂張的模樣,素問恨不得沖上去給他兩耳光。好在她理智尚未喪失,這才克制住了這種要命的沖動。
撂下這番話,王仁義就抬腳往安和堂門口走。他走出兩步,發現金鉤賭場的人沒有阻攔,便立刻加快了步伐。他剛剛把一筆負債甩給了素問,現在心情好的不得了,腦子里還盤算著找個地方花天酒地,賬就全部記在素問名下。
看見他往外走,素問心下冷哼。她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且容王仁義這廝逍遙兩天,到時候有的是苦頭讓他吃。
對于王仁義甩手離開,星兒顯然有些氣不過。好在她還記著素問之前的叮囑,這才按耐住心中發飆的沖動。她盡管沒采取什麼實際行動,卻沒忘用眼神隊他進行討伐,只可惜王仁義厚臉皮,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送走王仁義,素問便轉頭對金鉤賭場的人開口說道︰「幾位金鉤賭場的朋友,剛才我們父女的對話想必你們都听到了。廢話少說,你們直接給個答復,最多能寬限幾天。」
見她這麼痛快,金鉤賭場帶頭的男人便十分爽快的答道︰「華大夫既然這麼爽快,我們也願意給個面子。只要三天之內能還清欠債,我們便將這件事一筆勾銷。當然,這三天是要收利息的,,兩分利沒得商量。」
素問听了,心中冷笑,表面卻一臉糾結的答應道︰「好吧,就這麼說定了,三天之內,我肯定給你們一個結果。」
這一邊,素問說的是給個結果,可不是還錢。只可惜金鉤賭場的人被勝利果實沖昏了頭腦,根本沒听出其中的差別來。他們想著這麼容易就收到兩千兩白銀,心里正盤算著以後繼續引誘王仁義借錢。
見素問答應下來,金鉤賭場帶頭的男人便心情頗佳的說道︰「既然都商量好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三天時間,相信憑借華大夫的人脈,肯定能借來足夠的銀兩。」
送走這一行人,素問便結束了這一天的營業。不僅如此,她還命人掛出了停業三天的牌子,做出一副藥想辦法籌錢的架勢。她采取這些措施,其實只是混淆視听的手段,目的便是為接下來的行動進行掩護。
牌子剛剛掛出去,安和堂的後門就被人敲響了。發現來人是莫易後,守門的學徒立刻就把他放了進來。
一見到素問,莫易就一臉怒其不爭的說道︰「你呀你,讓我怎麼說。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你居然都不知道派人來向我求援。若非我收到手下人的匯報,可能現在還不知道安和堂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
看見他氣惱的模樣,素問不疾不徐的笑道︰「早知道你會來,我才沒派人去通知。你看,雖然我沒通知,你不還是在第一時間趕過來了?」
听她這麼說,莫易露出一臉無語的表情,最後只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語帶不滿的說道︰「讓我怎麼說你好呢,這算是處變不驚,還是不知輕重?以後要再遇上這種事兒,就直接派人請我過來,肯定能替你撐腰。」
見到他的樣子,素問心下感動,但表面卻未曾顯露出來,只是笑著說道︰「你來的剛好,我這就有個計劃,正需要你來替我撐腰。」
听她這麼說,莫易馬上就來了興趣,面帶好奇的追問道︰「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應該就是有了應對之策。說吧,到底是什麼計劃?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肯定不會推辭,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來。」
見到他直接表態,素問心中涌上一陣暖意,馬上笑著問道︰「幫忙的事情先放到一邊,我先要問問,你們侯府怕不怕得罪金鉤賭場?」
莫易听了,馬上一臉鄙夷的說道︰「金鉤賭場,呵呵,一群烏合之眾。身後有個靠山,就不知道自個兒姓什麼了。這種市井的地痞無賴,我們侯府豈有怕的道理?只要小爺願意,動動手指就能捏死他們,絕不比捏死一只螞蟻困難多少。」
听他這麼說,素問眼楮一亮,馬上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這樣吧,我們來做個交換如何?」
聞听此言,莫易露出一臉不高興的神情,語帶不悅的說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可不愛听。我又不是別人,還需要交換嗎?只要你開口,我便可以答應任何事情,根本用不著你拿什麼來交換。」
見到他不高興,素問急忙出言解釋道︰「我是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從來不喜歡佔別人便宜。就算是身邊關系親近的人,我也是不願意的。」
見她態度堅持,莫易只好做出退讓,一臉無奈的說道︰「好吧,既然你願意交換,那我們便這樣決定了。問題是你到底想交換什麼,又打算拿什麼來交換,我現在可還一無所知,是不是該告訴我一聲?」
素問听了,眨著眼楮說道︰「我可以告訴你我想交換什麼,但卻不能把拿什麼來交換透露出來……」
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莫易便沒好氣的說道︰「你不願意說,那我怎麼跟你交換?」
看了他一眼,素問含笑答道︰「這還不簡單,我直接把拿來交換的交給你母親便可。等你母親確認了,你就把我需要的給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