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即墨清揭開棺木的那一瞬。所有人,都行動了。
九個侍女舉軟劍朝即墨清刺去。離歌剪與慕容文澈雙雙飛身而起,分南北兩個方向,攻向即墨清。
十八個白衣門的女子,身影快速地閃動著,很快,便從一個女子嘴里發出一聲高喊︰「靈蛇擺尾
待天樂與洛中庭回到這里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十八個女子身影呈蛇形喚動著。
即墨清扶在棺木上的手抽了回來,手一揚,便如川劇變臉一般,變出一張猙獰可怖的臉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即墨清頂著一張猙獰的臉發出一**粗重的男音,緊接著又發出一**尖銳的女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場所有的人都因受不了他的笑聲而不得不捂緊雙耳,以免耳膜被震破。
慕容文澈與離歌剪攻擊過去的劍氣竟然被他的笑聲輕易化去。
離歌夜捂緊胸口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
九個侍女被即墨清笑里的氣息所傷,一個個用劍支撐著地,單手捂緊耳朵,痛苦地維持著身體平衡。
十八個白衣門的女子中其中一個女子丟出一顆信號彈然,啪地一聲在空中綻開,隨即,他們便消失在一陣白色煙霧里。
「夜大哥,你怎麼樣?」天樂扶住已經吐血的離歌夜。
離歌夜已經支撐不住,卻仍然死扛著,說沒事。話音畢,整個人已經昏迷過去。
「大哥——」離歌剪高呼一聲,狂奔而來。將離歌夜扶起來。
天樂猛然看著此刻面目猙獰的即墨清,心頭立即一跳,瑟縮了一下。
洛中庭細心地發現她這個舉動,將她拉到身後護起來,高聲對即墨清道︰「沒想到數十年前名震江湖的千首鬼面竟然重出江湖,听你的聲音,你這雙煞之音又精進了說話音,眼神則是看向慕容文澈,示意他將九個侍女帶回來。
笑聲嘎然而止。
即墨清又一拂袖,換上了另一張白如紙的臉,揚唇道︰「沒想到,這里又有一個識貨的他這是十年來第一次公然踏出即墨內宗,並不識得洛中庭。
看著即墨清白如紙的臉,洛中庭又道︰「想來,十年前鬼面得名,便因這副面皮了
「哈哈哈哈哈——」又是尖銳的笑聲。
九個侍女又一陣東倒西歪。
天樂亦因玄階較低而不得不捂緊雙耳。
即墨子宣早已經痛苦得不堪忍受,高呼著︰「五叔,救我,救我——」
听到她的喚聲,天樂身形一動,一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怎麼忘記了,即墨子宣如今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即墨庶女,而是竹劍南的人。關于這位傳說中的「五叔」,天樂搜索了腦海里所有的記憶,仍不知道有這樣一號人物。不過,既然即墨子宣是竹劍南的人,他自然是要保的。
果然,即墨清看到即墨子宣被天樂擒住,神色動了動,聲音由之前的尖銳變得粗重︰「放開她!」
天樂賭對了,立即勾起了唇角,手一緊,將即墨子宣掐得臉色烏青。
即墨子宣用雙手使勁扳著天樂的手指,可惜現在的她一身修為已被天樂吸得七七八八,就是功力被吸之前她都不是天樂的對手,何況現在呢?
「放開她!」即墨清的聲音又變得尖銳起來。
「什麼都听你的,我豈不是很沒面子?」天樂玩笑起來,手卻絲毫不放松,又用秘音對白柔道,「全部到我身後來!」
白柔立即帶著侍女們挪了過來。
看著他們的小動作,即墨清冷冷地看著天樂,手上的玄氣,聚成一個白色的球狀。只要他將這個球輕輕的推出,便可將在場所有的人殺伐干淨。
然而,天樂沒有半絲畏懼,她斷定,即墨清不會讓即墨子宣比她先死。
「即墨清是吧?我不管你是即墨清還是千首鬼面,也不管你是男是女。今日,若想要即墨子宣活命,便立即在我面前消失,否則,我數到五,便要了即墨子宣的命,我薛天樂,說到做到!一……二……」
天樂的手,慢慢地加大力道。雙眸,冷靜而毫無畏懼地與即墨清對視,明明是一個低階武者,卻有著足以讓人臣服的氣勢。即墨清信了,這個女子,他的好兄長的嫡女,比起他的女兒來,強了太多。薛琴,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為什麼?為什麼?
「……四……」天樂頓了頓,凝神聚氣,張嘴就要數‘五’。
嗖……
一陣狂風閃過,即墨清消失在原地,空中,盤旋著他如女魔頭一般的聲音︰「哈哈哈,薛天樂,我記住你了,下一次,你不會再這麼好運……哈哈哈……」
天樂長長地松了一口氣,身影晃動起來。
洛中庭立即將她扶住,攬在懷中。
即墨子宣滑落在地上,抬起頭來,滿臉恨意地瞪著天樂。
天樂俯視著她,冷聲道︰「听到他剛才的話嗎?那是我要對你說的。即墨子宣,若想活命,便永遠都不要再讓我見到你,滾——」
厲吼聲讓即墨子宣猛地清醒地意識到一件事情,此刻,她沒有任何倚仗,她姐姐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任她欺負的女子,再回來以後的她,變了,完全變了,若非這張一模一樣的臉,她完全不敢相信這便是她的姐姐。
細雨仍在下著,墨非的黑色棺木上,雨珠不時地在油漆上打個滾,然後滑落到泥里去,靜寂無聲。
看著棺木,侍女白柔捂著受傷的手臂,低低道︰「小姐,人都跑了
「跑了好!」天樂扯出一抹笑容來。至少,那些人沒有因她而死。這何嘗不是一種功德呢?
天樂走近棺材,撫著上面的水珠,低低道︰「墨非,我又對不起你一次,選好的吉時,就這樣錯過了。我是不是太沒用了?你記住,我欠你了,來世,一定還你!你要記得向我討要
「天樂,別傷心了。你再這樣,她走也走得不安心了洛中庭心酸地擁緊天樂,感受著她的冷意,他從戒指里掏出一件紫色披風披到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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