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士演義 第十四章大海中的梧桐樹

作者 ︰ 喂老酒

蔚藍的海面,層層波浪蕩起,魚兒在無邊海水中自由穿梭,數只海鷗劃破暗紅色天空,飛向遠方。

紅太陽,白太陽柔和的光,照在海中央一棵枝繁葉茂的梧桐樹上,紅色葵葉在風中輕輕搖曳。

無袖紅色連衣裙,緊緊貼在陌紫寒身體,她抱著肩膀坐在紅色草地上,發絲在風中飛揚,依靠著梧桐樹發呆。

這幾日變化太多,以至于女孩不能應付,自以為堅強,可以狠下心殺掉他。

真的到來,當他倒在身邊,快要死去時,那種不想失去,無法抑制的痛苦,她那里還能控制住情緒。

夢幻般世界,陌紫寒找到一個大約四十五度的位置,仰望梧桐樹,看著它褐色皮膚,輕嘆︰「小五還是你好,沒有那麼多煩惱,有時候真想變成一顆樹,在雷鳴的夜晚,陪在你的身邊,看那天空銀色閃電。」

枝杈上莫名的落著一只黑白相間地大喜鵲,一會又憑空出現幾只美麗小鳥,它們本是不該出現的。

梧桐樹清秀挺拔,陌紫寒把耳朵貼在它的身上,緊緊閉上雙眼,那一刻世界還原寧靜,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她能听見自己「砰砰」的心跳。

是什麼拉住自己的手,她睜開眼,看見梧桐樹另一面,子葉側過頭沖她做著鬼臉。

「小鬼討厭,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女孩惱火的說。

「啊哈,陌姐姐我好無聊,叫我待一下吧。」子葉嘴很少這樣甜。

「這里是我的世界,你怎麼會闖進來?」陌紫寒納悶的問。

「啊哈,我是超級獵夢天才,哪有我進不去的夢境。」子葉牛氣的說。

「小鬼不要打岔,你身上還有什麼異夢。」她問。

「呵呵,沒有尾巴的精靈現在長出尾巴,已經變成妖精尾巴有了它,戰斗起來超靈敏,想死掉都難,就是靠他,才每次都在歐陽亮手下逃掉。」

「在加上無敵的再生夢境一歲一枯榮,在重的傷也會很快好起來,一歲一枯榮現在借給歐陽亮療傷,他要是不還我,也沒有法子。」

「還有……」

「不想听你介紹個沒完。」陌紫寒打斷了廢話連篇的子葉,說道︰「小鬼,術士的夢境都是秘密,是不能說給別人知道的。」

「陌姐姐知道沒什麼,相信你會蘀我保密的。」子葉嘴抹了蜜,好會哄女孩開心。

好听的話誰不喜歡,她的眼楮已經有了笑意,原來這個小鬼也沒那樣討厭。

「那你現在用的什麼夢境,可以這樣厲害。」她的聲音柔和了很多。

「是隨機入夢,一個稀有夢境,不過它的要求很多啦,需要兩個人是認識的,還有距離限制,不可以太遠,施夢者還要有被入夢者,身上的某樣東西……」

「啊,我身上的某樣東西,小鬼你舀去了什麼?」她身體有那麼一點收縮,心里怕怕,會是什麼那?

「陌姐姐不要緊張了,只是一根頭發啦。」

「哦,嚇死我了。」女孩嬌羞的拍拍胸口。

「入夢最重要的是,被入夢者對施夢者不可以有,反抗的意思,啦啦,所以說,在陌姐姐的心底,對子葉沒有表面上那樣討厭了。」

他站起來給陌紫寒鞠了一躬,禮貌的說︰「今天進入陌姐姐的夢,主要是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因為在外面世界真的不好意思說出口。」

「子葉弟弟,不要這樣,以前我說話也有很多不對的地方,還要請你原諒,感謝你,對我爸爸的照顧。」她看見他這樣客氣,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那叫一切都過去吧。」子葉笑說。

「你好,我是術士子葉,來自北方的一個小城,主修冰法。」子葉正經的伸出手。

女孩握住他的手,笑著說︰「那叫我們從新認識一下,你好,我叫歐陽紫寒不過還是喜歡大家叫我陌紫寒,職業是個歌手,另一個工作隸屬台灣外圍秘警,再加上我的術士身份,主修怒法。」

「哈哈,哈哈。」兩個人大笑起來似乎冰釋前嫌。

陽光透過層疊樹葉,斑痕點點的照在紅色土地上,子葉與陌紫寒並排坐在一起。

她說︰「知道嗎?有時候真的希望自己是一棵梧桐樹,可以沒有多煩惱自然的生長,每天沐浴在陽光里,看著星辰變化。」

她的聲音低了很多,說︰「可我偏偏是個人類,還是個命運悲慘的人類,別人都說我很幸運,有一個好嗓子,好樣子,名貌雙收。」

「可普通人那里知道,我們術士的辛苦,背負著千年詛咒,活在背叛的世界里。」

「我常常想媽媽就是在詛咒下,才背叛爸爸,不然的話,爸爸那樣優秀,那樣好,媽媽怎麼會背叛爸爸,一定是在詛咒的影響下。」女孩眼楮泛著淚花,肯定的說。

「千年的詛咒,詛咒千年,有一天我也會被詛咒,也要背叛,或者向爸爸那樣被背叛,被傷害,走上另一條路。」陌紫寒用力的甩頭,哭泣說︰「術士,真的不想是術士。」

子葉挪動,挨得女孩更近了,昂起頭看著天上太陽,說︰「人生百年匆匆而過,又何必太過執著與對錯,得失,即使背叛或者是被傷害,至少有一份不同的生活,不要那些沉重枷鎖,百年後的輪回,我們離開這個世界,想痛苦也沒有機會。「

「身後的梧桐樹那,我們不是它,那里會知道漫長歲月里,等待它的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一段超長超有含義的話從子葉嘴里說出來,陌紫寒有一點被驚住︰「不一樣的他,同樣被詛咒的術士,是不是也有一個屬于他的悲慘故事。」

男孩女孩靜靜地看著波浪涌動的海洋,那一刻陌紫寒有幸收獲了一次多年少有的平靜,心里越發感到,這小鬼還是蠻懂事的嗎?

一只單腿蛐蛐從陌紫寒的足下蹦過,跳入紅色草叢里,女孩不禁為這個小家伙的生命力喝彩,想起自己也曾殘忍的剝奪過它同類的性命。

這便是生物鏈頂端,人類的優勢。

子葉掀開腳邊的一塊石頭,驚奇的發現,下面有兩條蟲子糾纏在一起,兩條**的家活,忘我的纏綿,享受這生命中少有的快樂。

「陌姐姐,我們來做個游戲好嗎?」子葉望著女孩好看的臉頰,輕聲問。

「那玩什麼那?」她問。

他手里變出一個手帕,笑說︰「我來量一下,姐姐面頰的寬度,有人說,女孩的下巴比額頭小五倍,會一生幸福,叫我們測試一下吧。」

「是真的嘛?」幸福,每個女孩的夢,她說︰「麻煩子葉弟弟了,幫姐姐測一下。」

叫人搔癢的風,蕩漾吹過,天空的色彩越發明亮,子葉坐在陌紫寒對面,兩只手的指頭夾住手帕兩邊,手帕送到女孩的下巴處,手指有觸到女孩面頰的皮膚,子葉的心差一點蹦出來,渀佛听到女孩的心跳,笑著說︰「姐姐,下巴好尖唉,不愧是宅男女神。」

「弟弟,壞死了,哪有這樣和姐姐說話的。」她的聲音能把鋼棍融化,她的雙眸猶如水般清澈。

「姐姐,你的鼻子好尖唉,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

她的心有一絲亂,這樣的自己不算是背叛吧,只是夢而已,傲風不會在意,也不會知道。

「姐姐,你的皮膚好細,好滑,那個男孩能娶到你做老婆,怕是要幸福死。」

女孩的心更軟,似要化了。

「姐姐,你的額頭剛剛好哎,發絲也超棒,叫我量一下,姐姐兩眼的距離。」子葉手指有一點顫抖。

他好像在緊張。

手帕輕輕蓋住女孩明亮的雙眼,她什麼都看不到,雙唇被什麼潮濕的東西踫了一下,「不好,上了小鬼的當,金剛如刃。」陌紫寒手臂揮了出去。

「哈哈,有親到,臭小娘的小嘴,蠻香的嘛。」子葉一個跟頭翻了出去,躲過女孩擊出的手臂,搖頭晃腦咧開嘴猛笑,在地上連翻十幾個跟頭。

「無恥的爛小鬼,該死的爛小鬼,臭不要臉的爛小鬼,姑女乃女乃要你的命。」

汪洋大海,數千米的鯤在海里擺動,上古巨獸躍出水面,背脊如同飛動的山脈,巨浪滔天而起。

鵬沖出大海,浪花朵朵,扶搖直上九天,雙翅一展無邊無沿。

遠空紅雲密布,滑下銀色鐮刀,雷聲轟鳴而響,陌紫寒紅色裙子迎風而長,無限長,飄到半空,青絲飛揚九天,厲聲說︰「爛小鬼,不要逃。」

她就是主宰,這個世界的女王,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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