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旦戰事起來,糧食可要比銀子管用一些,我現在還不知道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有糧食在手中總比到時候全都被掌握在了那些靠囤積糧食謀取暴利的人手中要好一些!」宋易說道。
徐嫦沉默一會兒,終是趴回了宋易的懷里呢喃道,「那好吧!既然你都決定了就听你的好了,反正若是全都虧了,我就跟你了你到時候可真的不能不要我了?」
「擁有你這樣的女人也不知道需要修多少福分,我哪里會不珍惜?」宋易語調柔和的說道。
徐嫦將自己姣好的身段貼得更緊了一些,臉蛋摩挲著宋易溫熱的胸膛感受著他的溫暖,享受著短暫的溫存。
從徐嫦的小宅院出來後,宋易才回到了宋府。青煙已經顯懷,宋易一回來才開始開飯。
青煙問著京城的事情,宋易一邊回答也一邊問一些家中的瑣事,在不知不覺中用完了晚飯,然後趁著春風柔和,宋易牽著青煙出了府門去外邊散步
城中炊煙起,都是人家的飯菜飄香,柔和的春風帶著一些溫潤的氣息拂在人的臉上給人帶去一股格外愉悅的心情。
「這樣說,你拂卻了皇上對你的賞識?皇上難道不生氣麼?」青煙好奇的問道。
「他倒是算得上是一個頭腦清醒的皇帝,若是換了稍微暴躁一些的人,我只怕我的腦袋要保不住的!」宋易笑著回答道,對于趙匡胤,他確實覺得他還算是一個是非分明的皇帝。
「我知道你不喜歡官場,但是夫君你下次可不能這般冒險了,下次大不了你就答應好了,咱們做不了好官,做個老實的官員還是可以的麼?」青煙擔憂的說道。
宋易搖頭說道,「說是這樣說,人人都會想!但是一旦若是入了官場,當個好官或者貪官都不是自己說了算,這里面牽扯太多就算自己不想升遷,不想富貴,總有人會覺得我不合群,不合群便是不順眼!那些人看我一人不順眼,哪怕我謹小慎微,終有疏忽的時候,那時候誰來救我?所以說,平頭百姓有平頭百姓的好,不過是雞毛蒜皮的事?的事情,絕對不會有這般復雜的生活的」
「說的倒也是那依照夫君的看法,這天下戰事一起,咱們大趙國會贏麼?」青煙蹙眉問道。
「輸贏之事很難說,但是大趙國如今物阜人豐,哪怕金國鐵騎勇猛,恐怕一時間也沒有太大的氣候,畢竟燕雲十六州太大了,戰事會在那一帶牽扯很大大趙國就算戰斗不濟事,但是勝在有充裕的糧草,金人輸在補給緊張戰場之事又瞬息萬變,若是岳武將軍突然又出現了,只怕勝利只是彈指間說不準的!」宋易淡淡的說道。
「可是夫君你開始籌集米糧一事,難道不是擔心戰事會敗麼?」青煙問道。
「籌集米糧固然有這個原因,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燕雲十六州今年估計會錯過春耕的季節了!一旦春耕錯過,國庫糧草必然會從江南道收集,而先前一批糧草已經是江南這邊運過去的了雖然未必江南就不夠那些糧草,但是那些米糧行的奸商一定會趁勢而起,價格到時候必定水漲船高,這無論對于國家或是百姓來說都是真正的災害所以說,戰爭的可怕真正不在于戰陣上的生死糾紛,而在于民間的動亂無序而我想做的,就是安定而已,我可以不顧天下大亂,但是我卻不能讓自己的立身之地變得動亂!」宋易肅然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夫君所想果然非我能料」青煙有些欽佩的笑了笑贊了宋易一句,見四下無人又順勢踮起腳尖在宋易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宋易開心的笑了笑,挽著青煙的手繞了一圈之後才緩緩的回了府上。
夜色微涼,房中卻是一片溫暖。
青煙沐浴後沒有著褻衣,只圍了一襲寬松的月白色袍子上了床榻依偎到了宋易的懷里。
宋易的手下意識的便探入她的袍子握住了她一只豐滿的玉女峰,惹得青煙發出一聲敏感的顫呼捉住了宋易使壞的那只手。
「夫君,這時候可玩笑不得了,人家禁不起作弄」青煙膩聲顫呼道,她自己其實已是雙眸霧水朦朧,媚眼如絲,且久曠而敏感的身子哪里又經得起宋易的一番撥弄,只是她此時也確實是不能動情
宋易壞笑著縮回了那只手放在自己的鼻端輕嗅著作沉醉狀說道,「果然是清香襲人,一團美玉
「你壞死了」青煙羞不可抑的輕輕在宋易腰間掐了一把,然後突然開口說道,「夫君一定忍得很辛苦吧?若是黃鶯在就好了你至少可以宿在她的房中啊!」
「哪里會到這般急不可耐的地步,我只是太久沒見你,下意識的想要與你親近啊!沒事的」宋易笑著說道,擁緊了一些青煙日益的身子,生怕她冷到了些。
青煙嬌嗔道,「可別哄我了!男人畢竟都是貪多不厭的主兒,就算你好一些,又哪里會真的不想?除非你在外面另有了人」
宋易心髒微微一跳,臉上卻是面不改色的笑道,「怎麼會」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啊!我只是說別的男人嘛不過說真的,黃鶯妹妹這般在汴州照顧生意也總是不太好的,一個女子拋頭露面,又是成過婚的,難免會有人說些不好听的話兒,夫君你還是想個法子把她接回來吧!她一個人本就夠辛苦的了,連我想起來都覺得擔心呢!」青煙擔憂的說道。
「沒想到你們的關系竟然這麼好了?我還以為你們多少會有些隔閡呢?」宋易笑著說道。
「倒不是不吃味啊,只是我與黃鶯妹妹的身世最相近了,而且若說以後你再迎了什麼女子進了家門來,我總得有說說話的人對吧?」青煙認真的說道。
「說起來也是,我自己其實也沒想到,自己的兩個女人竟然都是花魁,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修了多大的福祉」宋易得意的笑了笑說道。
「美得你了,汴州城的三朵花魁被你摘了兩朵也不知道那寧師師是不是也對你動過心,若是真的那樣的話,你可真是生來就是我們女子的魔障了」青煙嬌嗔道。
宋易嘿嘿一笑,擁著青煙聊這些夜話兒,直至安睡。
這一天夜里開始,揚州城內屬于魚頭張的一批手下在悄無聲息的動著,這些看似不起眼的人在周圍幾個城里開始收購米糧,此時的價格雖然微有上漲,但只是細微的漲幅而已,十五萬的白銀收購米糧,其實已經是一筆天大的買賣了,至少在揚州城能夠辦到這種事的人也沒有多少人
而能夠收購這批米糧又有地方囤積的人,其實在揚州便只有魚頭張了,可以說宋易一開始的目光便看到了魚頭張這人的長處,因此他與魚頭張實則從一開始便互相在利用著。
利用的含義很廣,至少良性的利用也可以解釋為共贏!
夜冷,雪初融。
趙澤臉色鐵青的坐在軍帳中,他的下首做著的是同樣愁眉不展的韓城。
從武州,新州,儒州開始潰敗,直到退守幽州,眼看著涿州與順州,檀州幾地抵抗漸漸吃力,趙澤原本一顆雄心漸漸被冰霜所覆蓋著。
他自認為是趙匡胤子嗣當中最為聰慧有決斷的一人,但此刻卻覺得自己似乎才剛剛看清楚外面的世界!
趙澤也想贏,最開始的謀劃中,他絕不會想到三十萬人對十萬人竟然會敗,更不會想到自己此刻一退再退竟然是燕雲十六州再度被金人霸佔了過半的土地。而此刻,他依舊兵強馬壯糧草充裕,但是他的信心卻沒有了,他也不敢保證手下的那些將士的信心是否還在
韓城驟然跪下肅然請命道,「殿下,韓城願再領一支兵馬從檀州突破」
趙澤目光望著韓城,滿是失望驚疑之色苦笑道,「目前堅守尚有顧慮,你認為我可還敢抽出一支兵馬給你去突圍?若是再敗?本王如何自處?當初是你信誓旦旦的向本王下軍令狀說燕雲十六州收復如反掌而已眼下呢?」
韓城臉色慘白,將頭磕下去,頭盔撞在地上發出鏗然的響聲
「韓城用兵不利,願領責罰!」
趙澤頹然的揮了揮手說道,「眼下還不是問責的時候,幽州已是本王的最後之地了,也是燕雲十六州的最後屏障了,若是再退,不用再問責,本王自己也肯定是無臉回京了,到時候我會先斬了你!為今之計,我看還是去將鳳老將軍請過來吧」
韓城目光一沉,沉聲說道,「殿下如此不妥,那鳳青霆用兵調度向來不听人勸,若是咱們交出了兵權,這軍功可是全無啊!!」
趙澤騰的一下站起來,猛然將手中一只盛滿了馬女乃的瓷碗摔在了韓城的面前,怒聲喝道,「軍功?此時此刻還敢談軍功麼?若再退一步,你只是死而已!而本王豈止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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