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步游走在汴州繁華的街市當中,真實的繁華入耳,宋易仿如隔世。不同于前世的掛羊頭賣狗肉崇尚包裝和夸張的廣告。宋易能夠看到街邊的商鋪一般都是賣什麼商品就掛出什麼招幌,布店門前的布匹,鐵匠鋪門外碟器,肉攤鉤上的新鮮肉類,筆行正中懸掛的上好之毫
這真實的情景讓宋易感到傷感。
在前世,雖然不是富二代,可是宋易有著還算幸福的家庭,還有一個剛剛開始談戀愛的女友,誰知道為了實現年輕時代最後一個夢想——徒步旅游的途中,走在唐古拉山脈竟然遭遇了一場驚天動地的龍卷風。醒來的時候,自己就躺在了一片破碎的茅屋之中,等到自己跌跌撞撞的想要尋找其他同伴時,竟然一眼看見了這座古代建築的城池。
是周莊夢蝶還是蝶夢周莊,宋易不知道,但是這麼長時間已經,宋易已經確定了自己不是做夢了,沒有一個夢能夠長達這麼久,沒有一個夢能夠讓人清醒的感覺到痛和喜怒哀樂。
宋易正出神的走在街頭,突然發現周圍全部用驚恐的眼神望著自己,回過神來耳中頓時傳來了馬蹄聲和怒喝聲,「兀那小子,還不快快讓道,休了你的命!」
宋易迅速回頭,然後看到了一頭高頭大馬朝著自己奔來,來不及反應,馬首已經盡在眼前,眼看就是一場橫禍。
宋易突然感覺身子一輕,一股酒味入鼻,身子輕巧的飄了出去。
待到明白過來,這才發現一騎一人已經縱馬消失在了街市之中,自己是被一個滿身酒氣的酒徒所救,看著身邊醉眼惺忪卻能夠在緊急關頭救了一命的白衫漢子作揖謝道,「多謝壯士出手救命之恩。」
「唉,書生不用客氣,若是真要謝,不如請咱家喝碗好酒才是實在,哈哈哈」白衫漢子拍了拍自己的不羈的說道。
「理當如此,不如就請大哥找家好酒鋪,我陪大哥喝幾杯。」宋易臉上露出真誠的神色說道。
「要得!前面不遠處就是白家的酒鋪子了,走,我帶你去喝上幾盅」說罷白衫漢子抬腿就走,邊走嘴中還念念有詞的唱著什麼小曲。
只見邊上的有些人似是對著醉酒漢子頗為熟識,指指點點的說些什麼,宋易听不真切,但是隱約能夠听到「酒鬼」「可惜」等嘆息之詞
果然走不遠便看到了一家不大的酒鋪,門口矗著一只龐大的酒缸,上面貼著一張寫著大大酒字的紅紙。宋易隨著白衫漢子還到門口,店門口就有一個老漢一笑就露出一口黃牙打著招呼道,「趙免,今日不會又是來喝賒賬酒的吧?」
「白老爹,你也忒小看某了,瞧!今日這位小哥請客呢,你放心吧,酒錢不少了你的。」許免大大咧咧的揮了揮手道,「白老爹,上好的杏花村先上兩壇!」
敢情這位白衫漢子叫許免,宋易悄然記下。
「嘿嘿,人家請客,你也不害臊就做主了。」白老爹猶豫著嘿嘿說道,臉上詢問的表情看向宋易,瞅著就是一個賊精的老板。
「放心吧,白老爹,今日許大哥愛喝多少就是多少,以前的酒錢我也一並給大哥清了就是,這一錠銀子夠不夠?」說罷,宋易送懷中取出一錠大概五兩的白銀放在桌上,這是青煙出門前塞給他的,他對這時代的銀錢也沒什麼觀念,只知道自己在明月樓靠著剽竊別人的詩詞好像給明月樓帶來了不少生意和聲譽,寶媽悄悄的給了一些銀子讓青煙交給自己。而那些剽竊的詩詞則刻在了明月樓的樓柱之上,表明著這些詩詞的出處。
「唉呀!夠了夠了,許免不過欠了小店二兩多一點呢,小店也經不起太大數目的賒欠,您瞧,我這還得給您找錢不是!」白老爹看到桌上的白銀,立刻眼放光芒的拿起來咬了咬,然後一張臉笑成了菊花。《》
「算了,剩下的就記在賬上供許大哥以後喝酒的花銷吧。」宋易笑了笑阻止了白老爹找錢的意思,不過看樣子,白老爹好像並不是很情願找錢的樣子,听到宋易這麼一說,頓時笑得臉上的褶子更加的濃密了。
「我說,老白頭,你到底還上不上酒了?」許久不上酒,許免已經頗為不耐煩起來。
「好 !瓊花,上好酒了咯——」一聲高昂的呼聲從白老爹的口中喊出,然後就听到了店鋪里間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回應,「好 !」
不一會,一個身著翠綠衣衫的清秀小姑娘抱著兩壇紅泥封口的酒壇子走了出來,然後走到宋易這一桌前,將壇子放下,說道,「兩位客官慢用,需不需要我為兩位去割點熟牛肉下酒。」
「好的。」宋易一愣之後才明白酒鋪是沒有下酒菜的,這才趕忙又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到小姑娘瓊花細女敕的小手上。
「哈哈瓊花你這小妮子,你當我不知道你想趁著割熟牛肉自己落點銀錢啊?去吧」許免大大的調笑了一把,然後讓她去了,臨走前瓊花小姑娘還嬌嗔了一聲在許免的胳膊上重重的扭了一下。許免也沒跟這小姑娘計較!
「兄弟不像是本地人啊,不知道方便告訴哥哥你的老家何處啊?」許免拍開酒壇的封口,一邊往宋易的碗中倒著酒一邊抬著半醉的眼問道。
「小弟宋易,廬州人士,因為和朋友失散,所以流落到這汴州城了。」宋易說出早已想好的說辭。
「難怪听小兄弟的口音奇特呢,既然是這樣,小兄弟在城中如今謀了差事沒啊?」
「還沒,尚在思慮當中。」
「這樣嘛,如果你信得過我許某人,不妨說說兄弟擅長什麼,我給兄弟你介紹份差事好了,雖然我見兄弟不缺錢財,不過這樣下去終有一日像我許某人這樣坐吃山空啊!哈哈說出來不怕宋兄弟笑話,某家從前也是能人,能上陣殺敵,誰想到這戰事結束了,如今英雄沒了用武之地,某家拿著那份退伍的餉錢也終于全部花光在了這酒壇之中啊。來,干一碗!」說罷許免舉著酒碗和宋易踫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看得宋易一陣咂舌,不過好在這酒的度數不高,宋易勉強一口也干下一碗。
不過在喝完第一碗之後,宋易趕忙阻止許免就要端起第二碗的趨勢說道,「不瞞兄長笑話,小弟如今身無所長,只會那麼一兩句突入而來的詩詞而已。」
宋易原本是謙虛的說著,但是自己說完之後只見許免一臉震驚的瞪著宋易說道,「你會吟詩?這還不算技能?嗨難怪我一眼就覺得兄弟有一種不同的氣質啊。」
宋易愕然,為什麼听說自己會吟詩,許免顯得很欽佩的樣子。
「兄弟有所不知啊,我許某當年也算是一員悍卒啊,只可惜啊,咱大趙坐定了天下之後,卻重視起了文教,似我這等只懂得舞刀弄棒,不會一點文采的武夫,就只能退伍啊。唉!說起這些,都是許某人的痛啊!」
看著許免一臉悲切的神色,宋易只好安慰道,「術業有專攻,難怪許大哥剛才能夠輕易的將小弟從那馬蹄之下救下,原來是深藏武藝的高手,小弟平生最佩服的就是似大哥這等人物了!」
宋易說完,那個綠衫小姑娘瓊花提著一大包熟牛肉走了進來放在桌上,然後將找過的碎銀錢也放在桌上說道,「這位公子數一數,牛肉半兩銀子,這里是一兩半的碎銀。」
「謝謝小姑娘了,銀錢就不用找了,都記著許大哥頭上吧,下次許大哥再來喝酒,也好留個下酒菜的錢!」宋易笑了笑,又是將一兩半的碎銀錢推入了瓊花小姑娘的手中。
「那好吧!」小姑娘也不扭捏,拿了銀錢就興沖沖的走向里間了,白老爹兀自坐在店門口的木椅上候著來往的酒客。
「宋易兄弟笑話了,若不是許某無能,也不至于看著王家那等下人就敢在街市里縱馬,哼!」許免貌似對那縱馬的人物頗為不滿。
「大哥識得今日差點踩傷小弟的駕馬莽夫?」
「當然了,王家的護院教頭王武,那廝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在街市猖狂的縱馬了,若不是仗著王家的勢力,某非掀他下下馬不可!不過說回來,那王家可真不是好惹的,一門生了四個女兒,有兩個在皇宮當了聖上妃子,嘿嘿也不知是這王家好福氣還是咱聖上好福氣!」許免灑然笑道,然後舉著酒碗就是又要踫碗喝酒。
宋易有苦自知啊,只能招呼著許免吃點牛肉,不要光顧著喝酒。
「兄弟不是說會吟詩麼?我看跟兄弟也頗為投緣,不如兄弟今日就在此間作下幾句詩詞助助酒興?」許免抓起大塊的茴香牛肉塞進嘴巴,突然提議道。
「呃」宋易臉泛難色,雖說自己前世身為文科生,記下了不少詩詞,可是每次剽竊古人的詩詞心中依然會感覺到火辣辣的羞愧啊。
「難道宋兄弟不願意同我這粗人吟詩助酒?」許免看著宋易一臉愁容微微聳眉。
「那倒不是,容我想想容我想想有了!」宋易裝作臉色肅然,然後準備抄襲一首前世詩仙的著名詩作。
听到宋易說有了,許免趕緊端起酒碗,準備就著宋易一會的吟詩一邊飲酒,就連門口的白老爹也悄悄的豎起了耳朵想要听听這位許免帶來的酒客能夠吟出什麼樣的詩作。
宋易裝模做樣的咳了兩嗓子,然後放聲吟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寂靜!愕然!
許免端著一碗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白老爹越听下去越是難以置信,突然間神情激動的想到了什麼,身體微微顫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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