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有人流傳明月樓中來了一個探花郎,那個時候王匡廬就略有耳聞,他當時還只是對此嗤之以鼻。♀
王匡廬除去皇親這層身份,說到底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商人。他知道所謂的明月樓探花郎的傳聞也不過就是好事者給那折服了某家樓里花魁娘子卻又文采出眾之人的吹捧稱呼。王匡廬少年時候或許還去過青樓,但是自從成家立業之後,他就成為了一個沉穩睿智的男人,對于青樓中的才子或者花魁之類的事情,他倒是有些不屑了。
所以探花郎這個名頭在汴州城好事者當中流傳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後來自己那個有些嬌蠻的小女兒帶回府的新家丁便是那傳言中的探花郎,加之當時造船工坊處于忙碌時期,他就忽略了這些事情。直到後來他漸漸從下人口中知道了一些,但是卻還是未放之心上。
等到王匡廬那艘新船模型的時候,才是真正的內心震動,但是那時從王匡廬後來明白過來,才知道他開始關注宋易這人的時候,一切已經就是覆水難收了。
就如眼下,他似乎也察覺出是微微有些遺憾的,若是宋易沒有走到今天這一步,王家或許還會有更大的福分。
望著有些茫然失落的王蘇,王匡廬走出門檻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寵溺的撫模著王蘇的腦袋。
宋易一騎出了王府之後,也算是了卻了心中那一絲的報恩之心。他能做的,他想做的,他都嘗試去做了,現在他就該出城了,離開這座和自己有過一段緣分的繁華城池。
戰爭,大義他只是勉強而為之,宋易心中想的是,在保住自己活下去的同時,能救助一些人固然是會去做的;但是他身邊只有這麼些人,他的力量只有這麼強大,他自認為他能做的,便只是在戰火的s o亂中幫助一些人,然後再在戰火中抽身而退。畢竟,宋易還是一個被汴州官府所通緝著的人。
縱馬長街之上,突然看到遠處傳來一片濃煙和火焰,還有一群大概十幾人的遼人士兵哈哈大笑的將一個女孩從房屋中拖了出來,冒著濃煙的房內,似乎傳出了悲慘的呼喝聲
白家酒鋪子,宋易的目光頓時間冰冷了起來。
這群遼人士兵錯錯落落的十來人,有人持著彎刀,也有人持著長矛,好幾人的肩上都扛著重重的包袱,但是眼下,他們卻是連年紀不大的姑娘也要擄掠了。
宋易雖然知道沒有了煙炮的自己是無法敵過這些遼人士兵,他的內心告訴自己應該避開走,但是座下的駿馬卻在他的呼喝下,猛然以更狂猛的速度朝著那群遼人士兵奔去。
滴滴嗒嘀嘀嗒
馬蹄聲,驚醒了一群哄笑中得意猖狂的遼兵,眼看一個漢人青年朝著這邊沖來,這群面目猙獰的遼兵呼喝著瞬間呈戰斗陣形迎候著宋易。
這群遼兵,說起來沒有蕭白葉和耶律斷鳴那樣的高手將領坐鎮指揮,但是偏偏這些人也是沒有章法的帶著殺心只想著殺掉任何看得不順眼的人。所以這樣的情況下,面對這群沒有情敵的遼兵,宋易似乎沒有可趁之機。
僅剩的,便只有真正的戰斗。
那個被拖著已經撕破了衣裳的女孩正是瓊花,而燃著火的屋內哭喊的老人卻是白老爹。
白老爹和瓊花算是相依為命的一對不算苦命也不算富貴的爺孫,因為人善靠著這城中的人口眾多,勉強也算混得一個安穩。瓊花的父親上了戰場之後死了,母親也因為剩下了瓊花之後身子虛弱生病之後死去。
當听說遼兵攻城來了之後,白老爹飛快的關閉了鋪子,沒有關系的一對爺孫提心吊膽的躲在屋內緊張的祈禱著這場災難不要蔓延到白家酒鋪子才好。但是上天似乎專愛捉弄有心人,又或者世間的事情原本就是這樣。
遼人好酒,一群人數不多的遼人士兵還不敢去打大酒樓的主意,因為那里可能有人數眾多的護院下人。但是當這一隊遼人士兵看到白家酒鋪子這樣的小鋪子之後,頓時間凶xing畢露的沖開了酒鋪子的門板。
奪酒,搶錢,打了白老爹之後再點火燒鋪子,然後要抓著年紀不大的瓊花供他們玩樂奴役
這樣的災難,只要在有戰火的地方就會發生,人心狠的時候,眼中是只有殺戮yu望而沒有人xing良知的。
遼兵凶惡無良,宋易卻終究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所以面對著險惡的情勢,他不得不沖出去,因為濃煙滾滾的屋內,還有一個無辜的老人
十幾名遼兵,猙獰可怖的布下了專門對付沖馬的陣形,長矛手持矛陣列在前,刀斧手排後。
殺氣森人,嚴正以待。
宋易義無反顧的縱馬沖了過去!一丈一米
「喝!!」
在宋易進入遼兵的攻擊範圍之內之後,陣列在前的遼兵長矛手猛然間鼓起了臂上肌肉虯結的青筋,瞬間身子前傾,長矛突進,朝著宋易的人和馬,狠狠的刺去!
慘嘶聲猛然間響起
揚起雙蹄的騰空縱馬的駿馬瞬間被幾桿長矛插頭,鮮血從被插穿的血洞中飆濺出來,帶著畜生絕望的悲嘶,重重的落了下去,瞬間壓砸在了前排的長矛手身上,然後在馬匹的悲嘶聲後,便有了幾聲慘嚎之聲。
宋易眼中有狠絕的神s 閃過,早已在駿馬騰空,長矛刺馬的那一時間就將雙腳從馬鐙中抽了出來。然後,按著已經注定必死無疑的駿馬馬背,身子高高躍起,猶如一只撲食的饑鷹一般,撲進了長矛手身後的刀斧手陣中
當時,一顆頭顱飛起。
宋易手中的長刀,帶著他身上所有的戾氣,狠狠的斬斷了當先一名帶著一些驚慌遼兵的頭顱,然後蠻橫的撞進了遼兵群中。在被駿馬壓垮幾名遼兵,遼兵人群中出現微微s o亂的這喘息之機,宋易毫不留情的將手中的寒刀,大開大合的劈砍出去。
鮮血濺了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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