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依舊,滿街還是文人招搖的搖著折扇往來,酒肆茶樓里傳出的說書聲或者是彈唱小曲的聲音,發生在剪子巷蕪心小院那晚的風波似乎真的連一絲風聲都沒有傳出去,最起碼宋易這幾日在曹記小樓里面吃早點是沒有听說過什麼傳聞,只是偶然有人會感嘆蕪心小院那位本來就高深莫測的‘杏林隱娘’又開始關了院門停止問醫
「唉,听說了麼?樓里的關雎姑娘贖悄然的贖身走啦最近听好些人說起來,竟然是無聲無息的就離開了洛陽府啊!」
「秦拐子你成天沒事關心那青樓勾欄里面的消息干啥,難道你家那頭母老虎鬧得還不夠凶麼?」有人取笑說道。♀
被喊作秦拐子的是個中年男子,因為從小腿腳有點毛病,所以外號便一直被人叫作秦拐子,以至于他原本的真名秦放竟被人遺忘了,甚至也就因為他是個拐子,大家也都自動的忽略了秦拐子其實是個差點就考仕為官的才子,只可惜他是個拐子!
秦拐子被人取笑了也不生氣,只是憨憨的笑著回道,「馬三你這劣貨,休得成天在外取笑俺,莫道俺听不見你家娘子也是成天沒有好嗓門給你的嘿嘿!」
敢情這兩人其實就是城北煙柳巷子的對門鄰居,家中都是小安之家,恰好兩個男人又都喜歡結伴到這曹記小樓吃早點,互相打趣的習慣倒更像是一種交情靛現。
宋易獨自坐在不遠處的一方桌子上安靜的喝著一份酒糟蛋湯,听著小樓中的這些對話嘴角隱現一絲恬淡的笑意,似乎覺得真實的生活便該是這樣的。但其實宋易堅持每天早上出來吃早點而不呆在貴人府吃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希望听到更多的事情和消息,這是宋易來這個世界以來養成的習慣,有助于更了解自己生活的這個世界
「好吧,別提這些頭疼事!那你說說那關雎的事吧,听說可是‘腴美人’的艷名的,怎地說走就走了?你又是從凝到的啊?」馬三一邊吃著一個餅子一邊問道,細長的八字胡須隨著嚼動的嘴巴而好笑的動著。
秦拐子這時候反倒擺起了譜慢悠悠的喝著一碗醪糟蛋湯說道,「你想听,我現在還不想說了呢,嘿嘿要說那關雎,我還是見過幾次的!嘖嘖那身段豐腴窈窕的那滑女敕狄花臉蛋,還真是讓人難忘啊」
秦拐子說著,語氣里面故意帶了勾人的意思,一臉的向往之色,弄得同桌的馬三心癢難當的拍了拍桌子哼道,「秦拐子這些酸人,是故意吊人胃口不成?哼你若不說也行,我只要到你家娘子面前那麼無意的說幾句,夠你受的了!」
秦拐子眉頭微皺了一下,然後放下架子板著臉說道,「早點你付錢,否則休想屈服我」
「瞧瞧你這窮酸的臭脾氣好吧,不就是幾文錢的事兒麼,你快說來听听,可一定要說的詳細點,不然老子可是不買賬的啊!」馬三指著秦拐子的臉沒好氣的說道,嘴角卻還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也是一件巧事啊,若不是那晚上我起來找不著夜壺也不可能到院子中的葡萄架下去方便了」秦拐子開始帶著一絲文人的語氣開始講述起來。
只是一听到方便這個詞,馬三趕緊皺著眉頭不悅的敲著桌子說道,「去去去別說這些事,老子正準備喝湯呢,說重點!」
秦拐子嘿嘿笑了笑說道,「我完事了正要提褲子回屋的時候,忽然听見一陣腳步聲從門前走過,便想著這麼晚怎會有人還在外面走動,就悄悄的走到院門口順著門縫往外瞅去,你瞧我瞧見了什麼?」
秦拐子帶著玩味的眼神沖著馬三問道。
「難道是鬼?」馬三端起湯碗稀里嘩啦就是一通暢飲,頭也不抬的隨口說道。
秦拐子兩眼出神的接著說道,「那道不是,但是我當時還以為踫到鬼了呢美艷的女鬼啊!」
「哦?是那關雎?」馬三突然來了精神,驚奇的問道。
「是啊,誰說不是呢!嘖嘖但是你肯定想不到,她竟然是衣衫半解的在我家院子外的巷子里和人親熱呢那肌膚白的叫一個耀眼,那喘氣聲嬌媚得嘖嘖,我當時就挺了!」秦拐子一邊說著,眼中充滿了興奮的光芒,似乎回憶起了那種香艷的場景。
馬三皺了皺眉說道,「你編故事呢吧?這種事怎麼可能偏巧被你撞見了?難道她關雎故意跑到你家院門前和人親熱給你看啊?我不信你是故意編故事哄我吧?」
秦拐子頓時氣呼呼的說道,「馬三你個劣貨,你還真別不信了,我當時也是以為自己做夢呢。但是後來看清楚那個男人的臉我才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啊!假不了,總之我是看到了!」
「那男人是誰?」馬三好奇的問道。
「不能說!萬一傳出去可要出事的」秦拐子壓低了聲音說道。
宋易听到這里,頓時也一邊端著湯碗一邊凝神諜著那邊的對話,心頭快速的閃過一個念頭。
「不說不買賬!」馬三抓住了秦拐子的弱點,板著臉說道。
秦拐子本來就想靠著這件事情混個早點錢,怎肯就此罷手,他機警的四處張望了一眼,見無人關注這邊,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把頭靠近一點,我說給你听。」
馬三驚疑的將頭湊了過去,然後宋易眼角的余光看到秦拐子快速的在馬三耳邊說了一句什麼,然後馬三的臉上表情頓時變得恍然大悟起來,眼中全是驚訝的光芒
這一頓早飯,宋易最終是看著馬三幫秦拐子付了錢之後兩人才又有說有笑的一起離開了曹記小樓,宋易也趕緊結過帳朝著貴人府而去。
自從那一天和熹貴人的一番謀劃以來,其實這一段時間真正在忙碌的人倒是貴人府和明王府那邊。宋易倒是每天除了和青煙膩在一起順便養傷之外,便是在城中胡亂的逛著,偶爾會買一些看似沒有用途的東西回去。
熹貴人則在那天听完了宋易的計劃之後便親自到明王府去勸說明王,最終的結果自然還是明王接受了宋易的主意,這段時間以來,明王一直在找機會希望和楚白能有相處的契機。而熹貴人則照例勤快的請了一些貴婦上門放縱玩樂,期間甚至宋易也會偶爾作陪,讓一種貴婦眼中射出了異樣的光芒,言語之間竟然對熹貴人充滿了艷羨的意味。
蕭冷在兩天前進過一次明王府,但是明王卻借故生病而沒有接見蕭冷,蕭冷也沒有生氣,只是留下一句話說三天後再來拜訪的話就離開了。
似乎蕭冷那邊已經沒有太大的動作了,反而顯得比往常的動靜還要小一些。熹貴人派出去的一些可靠的人蹲守在蕭冷的那間院子附近竟然是很少能夠踫見幾個出來走動的人,這讓宋易這邊的計策實現的十分緩慢。但是緩慢卻也有緩慢的好處,那就是安全
回到貴人府,宋易急忙一頭就闖進了熹貴人的房間,才推開房門就看到熹貴人正松散著衣衫躺在一張軟椅上小憩,宋易頓時轉過頭去咳嗽了兩聲。
驚醒過來的熹貴人揉了揉自己的眉頭,似乎是因為最近操心的事情有些多了,所以一醒過來竟然是沒有發現自己松散的衣領幾乎露出了大半的雪峰,只是自然撢頭看著宋易問道,「有事找我?」
宋易以為熹貴人整好了衣衫,轉過頭去卻看到熹貴人依舊還是那副海棠春睡一般慵懶勾人的風情,頓時又轉過頭去提醒道,「貴人先整理一下儀容吧,宋易有事和您商量!」
熹貴人這才低頭看見了自己露出的大片春光,然後嘴角反而掛了一絲薄薄的嫵媚伸手將衣衫束緊了,遮擋了大部分的春光,這才淡淡的讓宋易轉過身來坐下。
宋易轉過身來,看見熹貴人果然已經整理好了衣衫,雖然微低的衣領依舊能夠看到一片晶瑩酥膩的肌膚,但是了解熹貴人平時的作風自然也就沒有在意的開口說道,「有件事需要貴人馬上查一查,我听人說好像在煙柳巷那邊見過關雎,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之內的事情,得趕緊派人去查一下,如果真的是關雎就在那一片的話,恐怕我們終于可以有一些突破了!」
熹貴人頓時清醒了過來,從軟椅上坐起來,將一團的臀部在裙裾下繃出了一個桃形的弧度,身子微微前傾認真的問道,「煙柳巷麼?城北那一塊有些雜亂,而且向來就不會有陌生人到那偏僻的地方去!怕是查起來不那麼容易,如果查的過程中被人發覺了可就糟糕了!」
宋易微微沉思了一下說道,「那就先查一下,煙柳巷那一帶能有資格和關雎這樣的女子親熱的人會有多少這樣的話,範圍會小一點。」
熹貴人點了點頭,然後想要從軟椅上站起來,卻不曾想自己睡覺的時候壓麻了腿腳,這驟然一下站起來竟然腳下一軟,直直的朝著桌子就栽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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