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不到五更就提前離開了戰王府的鐘馳.
而這個時候.鐘馳居然見到林碧柔隨著燭王府的人.一道進入了皇宮之中.
對于林碧柔去皇宮參加雲龍和羽夢雨的婚禮.鐘馳也沒有多想.再次拿起了酒壇子.大口的飲酒.身旁的酒罐子足足有十六壇之多.
太陽高高升起.皇宮內.此刻已經開始傳出了歌舞的聲音.皇宮城東門外.一條寬足三十米的大道.這一刻居然擠滿了人群.每一個人都在好奇的湊著羽族難得一見的盛會.
「快看.那就是大帥的車馬.」人群之中有人的聲音響起.
頓時.只見人群一陣騷動.不少人都想要擠到里面去看個究竟.
一台三軍統帥獨有的車架.金碧輝煌.霸氣無雙.前方拉車的坐騎.居然是五頭二代出身的血目雄獅.威風凜凜.讓四周圍觀的人不由心中一寒.
血目雄獅.身軀高達三丈.濃密而充滿了力量的毛發.好似血染一般.血紅色的雙眸凶厲至極.血盆大口能夠輕易吞下人形化的生靈六七人.
車架上.雲龍器宇軒昂.乍一看絕對不會讓人相信.這是一個恩將仇報的卑鄙小人.到更像是一個謙謙有禮的君子.這一刻.雲龍大大方方的朝著四周的人打著招呼.看不出有絲毫的架子.
而四周的圍觀群眾.不斷的吶喊叫好.這可是為羽族打退了月神教叛賊的第一功臣.年輕有為.據傳這個人族少年.是天羽五神之一.如今也不過十七歲而已.
「這才是真正的天才.」
「如果我的兒子能夠有他一分的能力.我就是死也甘願了.」
「人族真是了不起.居然又出現了一個這麼了不起的天才.」
……
人群里的議論聲不斷的傳入到了雲龍的耳中.一開始雲龍還很享受.面露和善的笑容.他覺得他是塔塔部落最有能力的一個人.他如今不但成為了羽族三軍統帥.日後更會成為整個羽族的帝王.
「爹.娘.小鳳.你們都看到了嗎.龍兒馬上就要成為整個羽族的主人了.」雲龍心中吶喊著.為他自己能夠有今日的成就而興奮.而自豪.
可很快.雲龍臉色陰沉了下來.整個人也躲入了車架之中.
「鐘馳.今天就是你的末日.」雲龍咬牙切齒.雙拳緊握.
原來.一開始很多人都在稱贊雲龍如何了不得.可一說起人族天才少年的時候.更多的人很自然的就提及了羽族第一個大敗月神教叛軍的靖宇侯.如今的戰王.
「要說人族.這雲龍大帥並不是最厲害的.靖宇侯一人坐鎮蒙城.接連重創月神教.讓月神教的叛軍在蒙城吃盡了苦頭.後來硬是不敢和蒙城踫撞.」
「何止.靖宇侯鐘馳.他擊殺了不知道月神教的半神境強者.據說.雲龍大帥掛帥的時候.靖宇侯還出手滅掉了月神教第一強者玉面尊者.听說那可是一位純血神魔幼崽出身的九洞天基礎的半神境強者.」
「正是因為靖宇侯殺了玉面尊者.雲龍大帥才得以順利反撲整個月神教.取得大戰的最後的全面勝利.」
「這事情我也听說了.只是靖宇侯也太低調了.殺了月神教的第一強者玉面尊者之後.居然就不再出手了.」
「不對.我听說靖宇侯都已經成神了.就是因為靖宇侯成神.所以他才不以大欺小欺負月神教的.」
「……」
民眾的消息.多半都是口口相傳.其中真假不分.隨著傳的越多.故事也就越加的變味了.不過.靖宇侯在這場保衛戰之中功績.卻被民眾牢牢記在心底.
「嗯.」車架之中的雲龍突然再次鑽出了車架.遠遠的朝著皇宮外一座酒樓頂望去.臉色變得陰沉.殺機一閃而過.
而這一刻.鐘馳也看到了雲龍.同樣臉上殺機蔓延.兩人遠遠的四目相對.其中的殺意不知不覺的就在人群之中蔓延開來.讓不少修為實力弱小的民眾不由的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慌.身子打了個哆嗦.
「奇怪.怎麼我突然感覺到莫大的殺機.」
「該不會有月神教的余孽還沒有殺死吧.」
一些民眾心中暗自嘀咕著.四下看去.並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不過.這些民眾似乎再也不敢在這里圍觀了.對于這種未知的恐懼.還是遠遠的避開為妙.
鐘馳看著雲龍在前呼後擁下.進入皇宮之後.再次喝下了一壇酒.四下望去.看著已經恢復如初的羽皇城.深深的嘆了口氣.最後目光停留在了戰王府的方向.
「我的兄弟朋友們.我會記住你們的.」鐘馳眼眸里有著絲絲不舍.
「師尊.對不起.看來我要辜負你的期望了.」鐘馳始終還記得當初那個偉岸的身影.那慈祥的笑容.
「族長.遺族的族人們.鐘馳不孝.看來要做第三個神王血脈繼承者.走出古城之後.便再也回不去的不孝族人了.」鐘馳最後看著遠處古城的方向.雖然什麼都沒有看到.但鐘馳卻好像感覺到了族人們最為淳樸的關愛.
「是時候結束了.」鐘馳擦了擦濕潤的眼眶.收拾好心情.抱著必死的心態.鐘馳這一次要拋開一切.要真真實實的為自己心愛的女人.為自己那不可避免宿命.親手結束這一切.
「小二哥.錢我放在桌子上了.」鐘馳發現一堆靈晶.騰空而起.四煞羅這一刻發出了滔天的煞氣.
「什麼人.皇宮重地.擅闖者殺無赦.」護城的一位將軍第一時間發現了騰空而起的鐘馳.也發現了鐘馳身上散發的可怕煞氣.那股一往無前的決心.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劍.一旦出鞘.便不死不休.
同時.那些圍觀的民眾.也不少人發現了騰空而起.一襲白衣的少年.強大的氣息.強大的煞氣.教不少人光是看到這身影.都感到莫名的恐懼.
「那人是.」
「好強的氣息.好大的煞氣.」
「在羽皇城騰空飛行.這是公然挑釁了羽皇的規定.這是死罪啊.」
一群民眾震驚不已.嚇得臉色慘白.不知道什麼人居然如此膽大.敢公然挑釁羽族羽皇的規定.
「鐘馳哥哥.是鐘馳哥哥.他真的動手了.」這個時候.戰王府的諸多人也在人群之中.穆秀玲看著空中模糊的人影.卻瞬間確定那人就是鐘馳.
只是.這個時候.穆秀玲雙目眼淚汪汪.哭的一點也掩飾.心中猛的空落落.好像沒有靈力之後.從高空摔落一般.心中堵的難受.似乎要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一般.
「不.我要幫鐘馳哥哥.哪怕真的是死路.我也要陪著鐘馳哥哥.」穆秀玲說著便要騰空而起.要去幫助鐘馳.
「我也去.」火燭言也一腔的熱血.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弟要死在眼前.他也忍不住內心的那股沖動.心中酸酸的.
而鐘燕和羅敏敏兩人則是牢牢的抓住兩人.他們何嘗不難過.可穆秀玲和火燭言兩人.根本就幫不了鐘馳.沖上去不過是無畏的多出兩條性命.
「戰王.」守城的將軍很快就認清了鐘馳.臉色大變道︰「戰王.你不要為難我們.」
「靖宇侯鐘馳.」
護城的軍士們也一個個臉色一變.如今的守護皇城的軍士.多半都是知道鐘馳昔日和月神教對戰的事情的.還有不少.更是當初在羽皇城外被月神教埋伏的時候.親眼見到鐘馳斬殺玉面尊者的將軍和軍士.
「什麼.那人就是靖宇侯鐘馳.」
「新戰王鐘馳.」
「鐘馳怎麼會挑釁羽族羽皇的規定.」
「這到底是怎麼了.」
「……」
民眾听到護城將軍的聲音.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這個不少人誤認為是月神教余孽的強者.居然不是別人.真是諸多民眾最為敬重的靖宇侯鐘馳.
「這位將軍.以及所有的軍士們.」鐘馳鎮定自若道︰「今天我來只為了和雲龍之間的個人恩怨.我並不想和你們動手.」
「戰王.這可不行.今日是公主和雲龍大帥的婚禮大典.羽皇有令.凡是沒有請柬者.一律不許入內.」那將軍何嘗不願意和鐘馳動手.他們誰都清楚.以鐘馳的實力.他們根本就攔不住鐘馳.可軍令如山.
當初羽皇說不會插手鐘馳殺雲龍.甚至不介意鐘馳搶親.可現在.羽皇知道鐘馳連一絲贏的希望都沒有之後.這才改變了主意.
而鐘馳.他今天之所以公然挑釁羽皇的規定.最重要的原因.根本不是為了他和雲龍的恩怨.更多的是為了小公主羽夢雨.那個曾經和他一起在黑鱗大荒里看夕陽的清純美麗的女孩.
可鐘馳.卻不能夠說.因為.他怕自己失敗.給羽夢雨帶來困惑.帶來不該有的非議.
「戰王.你和雲龍大帥的個人恩怨.完全可以等到日後再處理.今日的事情.我可以當做沒看到.」那守城將軍顯然已經盡力做到了自己能夠做的了.
以後再解決.
鐘馳何嘗不想以後解決.可鐘馳現在沒得選擇.畢竟.一旦和雲龍開戰.兩人必有一死.而因為魔帝的存在.鐘馳想要獨活幾乎不可能.
而下方的民眾.個個疑惑不解.不明白兩個人族天才的恩怨.為何非要在今日解決.
「那就只有得罪了.」鐘馳瞬間動了.滔天的力量從鐘馳身上爆發出來.氣浪滔天.好似決堤的洪流.快速的席卷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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