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怪異的鄰家大叔上場。
很快灶上面鍋里的水開了,林晚揭開鍋蓋,放了點菜葉進去,這才拎起鍋倒進地上的一個小木槽子里,那是閃電的飯碗,它興沖沖地跑過來吃起油乎乎的骨頭湯來。
林晚看著無聲笑了一下。
閃電總是那麼好養活,有一點油渣子或是肉末它就能滿足了。
過了一會兒,白衣少年放下碗筷,站起身來收袖綣手說到,〞燒水,我要沐浴!〞
林晚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這人是在指示她干活了。
馬上她一副無比順從遵命的樣子,〞是。〞
林虎吃的心滿意足伸出舌頭舌忝著油嘟嘟的小嘴,看著白衣少年像是要離開似的,像個跟屁蟲一樣趕緊跟上,〞哥哥,咱們烤火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林晚無奈地搖搖頭,她把灶上前後兩個鍋都上滿水,蓋好蓋子,開始坐在灶門口認真的燒火。
她靜靜的看著灶膛里燃燒的火焰,微微出神。
等到灶上的鍋蓋被水汽沖地往上抬她才站起身去堂屋大門門角落拿澡桶,這才發現那里竟然有一個嶄新的大木桶。
看著這個木桶林晚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想了,這個白衣少年明明是來行刺殺之事的,但又是軟塌溫被,又是泡澡大木桶他倒是安逸得很。
打開房門,林晚對他說到,〞公子,水燒好了!〞
她低眉順眼,像是一個伺候他多年的丫鬟。
而他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站起身徑直去灶房,灶房後面的小房間除了放了個米罐子,基本就是她家洗澡的地方,而他像是早已知曉,熟門熟路。
她剛想跟著進灶房收拾一下,他扭頭看著她說到,〞出去!〞
語氣帶著泠冽之氣,他在後面的小澡房沐浴她在灶房都不行!
算了她去房里等著總行了吧。
不過進房的時候她打開了門,側著耳朵听澡房里傳來隱隱的水聲。
等到白衣少年再次回房帶來陣陣沐浴後清爽的氣息。
林虎腆著臉對他說到,〞哥哥不但長得好看,身上也香香的。〞
他听了倒是輕揚唇角。
林晚來到灶房後面的小澡房,本想把水舀出來潑了,但一看那木桶里的水象是絲毫沒被洗過似的用手兜起來一看一點渣子都不帶,想想喚來林虎把他月兌光了丟在那水里洗起來,林虎剛吃飽,現在泡著舒服的熱水澡,直想睡覺了。
一回到房間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林晚把洗澡水潑了,又收拾了一下,想想自己也快十來天沒洗澡了,不如也洗洗吧,要不換上新棉襖,不是要把新棉襖弄髒了。
于是也打了水,舒服地洗了個干淨。
林晚穿著干淨的里衣拖著大澡桶正準備立在堂屋門後面。
〞你用了我的澡桶?〞
不知什麼時候白衣少年站在了房門口。
林晚心中一沉,完了,被他發現了,先前踫一下他的軟塌被褥已經被警告,現在用了他的澡桶那還不要——
〞我已經洗干淨了,刷了好多遍!〞
她解釋道。
背對著房內火盆的火光,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覺得他雙目閃亮,就在林晚以為他又要類似于要將她手臂砍月兌臼那樣教訓教訓她,哪知道他一聲不吭轉身回房。
林晚趕緊也回房躺進被窩,林虎已經睡著了,把被窩里暖得熱乎乎的。
第二天依舊是個好天氣,黃暈但陽像個雞蛋餅一樣升了起來,照這樣奠氣再下去兩天山路上的積雪肯定會化掉的。♀
林虎穿著暗紅色的新棉襖高興壞了,和閃電在桃林的雪地上玩耍著。
林晚也穿上了新棉衣棉褲,沒再穿從那個變態肥婆娘那里剝來的棉衣褲她心里都敞亮了許多。
新的棉衣褲十分合身,一大早她就開始熬豬骨蘿卜湯,等到中午的時候吃,早飯她準備的依舊是青菜粥,三個人吃她足足熬了滿滿一罐子。
快吃早飯的時候隔壁的水叔來找她。
〞林晚,這是我昨天下山賣獵物換的雞蛋,給你們姐弟一些。〞
林晚看著整整一籃子雞蛋有點蒙了,看看水叔,他依舊是那一副沉默寡言的面容,連走路微駝的樣子都沒變。
她都不記得他有多久沒和她說過話了,更別提主動上門來,還送東西。
大家雖說都住在林家坳但相處交談並不多,即使水叔是離她家最近的一戶人家,偶爾出門的時候出了桃花林看到他,她甜甜地打招呼他也不過是點點頭哼了一聲。
這樣的情況在林家坳這幾戶人家中十分常見,既然大家都住在這麼偏僻隱蔽的山坳中多少都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不搭理也是可以理解的,只要大家相安無事就好。
所以這次水叔來送這麼多雞蛋顯然讓林晚很意外。
林虎倒是十分歡喜地說到,〞謝謝水叔!〞
而水叔意外地還模模他的小腦袋,咧嘴笑了一下,看的林晚很納悶。
但既然送來了那就收下。
林虎拿著雞蛋歡喜地進屋了。
水叔忽然看了一眼另一邊站立在暖陽中的白衣少年。
他側對著他們,東面的陽光聳松地籠罩在他的身影上,染上了一圈淡黃的光暈,有一種很不真實的存在感。
水叔稍稍打量了一下站在一邊的白衣少年,十分認真的詢問這是誰。
盡管林晚覺得更奇怪了,水叔向來不是好奇別人事情的人,怎麼今天竟然如此這般,但她沒有多想還是趕緊對著他介紹起來,〞水叔,這是我才相聚的哥哥。〞
趁著水叔打量他的時間,林晚看了下白衣少年的眼色,征詢自己這樣說對不對。
見他神色淡然,這是默許她這樣解釋了。
哪知道水叔卻看看他又看看林晚說到,〞你哥哥?我看不象,你們長得不象,〞又看看林虎,〞而且和虎子也不象!〞
〞我們是同父異母。〞林晚趕緊說道。
〞叫我蘇夜就行!〞白衣少年微微點頭說著。
這是林晚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蘇夜,她第一反應這是不是個假名字。
忽然意識到自己掩飾說他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但現在他竟然告訴別人他不是姓林,而是姓蘇?
林晚趕緊改口說道,〞說錯了,是同母異父,呵呵。〞說著裝著一副口誤的尷尬樣子。
水叔點點頭這才離開。
早餐里,每人一大碗的青菜粥里磕下了一個雞蛋,原本林晚還會以為白衣少年會嫌棄她這樣圖省事的做法,但他竟然幾口喝下。
倒是林虎反倒嫌腥,不肯大口地和,還是林晚逼著他趕緊喝下去的,其實這樣的做法才是最營養的。
一吃完早飯公子蘇夜竟然對著林晚說道,〞做一只新澡桶!〞
林晚愣了,這人真是——
盡管面上已經恭敬從命,但心里不斷咒罵他,就因為她用了一次他的澡桶他就要她重新做個新的嗎?
她用一次那木桶是能有多髒,他就那麼嫌棄她。
再說,叫她做做一個,說得多輕松似的。
她還只有十三四歲啊!
還是個女孩子。
他怎麼就確認她會做呢?
〞怎麼,不會做?〞他挑了下眉頭說到。
林晚不敢確定自己不在的時候,林虎有沒有告訴他,家中的木碗木勺子木桌子椅子,都是她自己做的,所以猶豫著不敢回話,但她真不想再次受到什麼懲罰,月兌臼的痛她還記憶猶新。
〞公子,我把你澡桶里面的重新刨一遍行嗎?〞
說著她在大門後面拿出一個刨子,在門板上做示範的樣子,兩手拿住刨子兩邊的把手用勁一推,那門板就被刨起了一長條木刨花。
這樣做其實已經是刨出了個新澡桶的。
蘇夜看著她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
林晚怕他不肯趕緊又說道,〞公子,你刨好了再放在太陽底下曬,絕對干淨著。〞
她以為他還在覺得她用過了就很髒。
最後蘇夜輕哼了一聲,〞弄好!〞
林晚終于安心了,他這是同意了。
到了晚上她弄完晚飯又開始燒水,十分恭敬地喊他去沐浴。
看著他進了灶房,她一關上房門就對著林虎說到,〞快走。〞
林虎本來吃飽了正有些米糊了,一听瞪著大眼楮疑惑地看著她,〞姐,咱們去哪兒?〞
林晚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悄悄說道,〞咱們和哥哥捉迷藏,看他一會兒出來能不能找得到咱們。〞
林虎一听來勁了,閃著眼楮點點頭。
林晚帶著他悄悄拔開大門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閃電緊跟在後,兩人一狗貓著腰往南面的高坡走去,已經快要經過菜園了。
林晚覺得自己心髒砰砰直跳得就要彈出胸腔了,她暗暗告誡自己不要慌,按照昨晚自己估模他沐浴的時間算,這會兒他應該才入水。
她覺得應該有足夠的時間逃離。
只要她和弟弟坐上木筏子,帶著閃電快速下滑到那個地方就好。
等到他洗完出來發現她們不見的時候她和弟弟已經躲進了自己幾年前早就布置好的那個山洞里。
只要進了那個山洞她和弟弟絕對安全,就是任那個蘇夜武力再強也難以奈何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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