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砸場子的莊華邊喝著酒邊給這位不速之客定下了標簽
店里一個跑堂的馬上就迎了過去笑容什麼的一點也沒有因為這位少爺的討厭程度而減少「程公子您先里面請」
這位程公子不耐煩的推開跑堂的「少廢話補你們掌櫃叫我交出來」
跑堂的被推個趔趄栽倒在地也不惱從地上站起來繼續笑臉迎人的說道︰「真對不住程公子我們掌櫃半個時辰前剛出門要不您留下口信小的一定轉達」
「混賬」程公子一巴掌甩在跑堂的臉上一張本來還有些英俊輪廓的臉被憤怒的表情扭曲的猙獰起來「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跟本公子討價還價出門哪個門信不信本公子把你們這破店給拆了」
「啪」
莊華扭頭去看聲音的來源正是那位貴族女子將湯碗打碎了
這一聲出來整個場面都安靜下來了
女子本來背對著門口從座位上站起來轉身看著門口正「發威」的程公子一張眉目如畫的面孔仿佛九天之上的仙人般神聖不可侵犯如黃鶯出谷的悅耳聲音從她口中吐出來帶著些許冷意「鬧夠了沒有」
程公子頓時臉色煞白訥訥的吐出兩個字︰「姐……姐」方才打人時的狠戾全都不見了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畏手畏腳的不敢直視堂中的女子
莊華又給自己添了一杯酒嘴角微微勾起有意思真有意思青繁也放慢了吃東西的頻率時不時的在這一對畫風迥異姐弟之間瞄上幾眼
應該說方式酒樓里的人都把視線集中到這一對姐妹身上了議論聲也起來了離得莊華比較近的一桌客人看來身份也不一般的樣子跟同桌的八卦起這對姐弟之間事情的內幕讓莊華和青繁也听個正著
「程家看來真是後繼無人了當家家主、主母早亡親戚又虎視眈眈唯一的繼承人這麼一副爛泥德行就算姐姐再有手腕又能怎麼樣總不能以後都讓一個女子當家」
這人同伴也說︰「這程家長女倒真是個不錯的可惜被弟弟拖累了不然早六年前就是羊誠君的正妻了堂堂一品夫人還不比程家長女的身份高貴麼」
「誰讓他攤上一個這樣不爭氣的弟弟……」
然後就都是些惋惜之詞沒有什麼實質內容了
莊華看向那女子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敬佩她要是有個這德行的弟弟先一磚頭拍死再說省得害人害己
再看那女子臉上雖一片冰寒卻依舊步履從容的來到程公子身邊淡淡的說了一聲︰「回家」然後就在侍女的簇擁中走出了酒樓這位程公子的囂張氣焰早在看見自家姐姐的時候就瓦解了蔫蔫的跟著離開了
跑堂的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收拾收拾那女子那桌幾乎沒怎麼動過的菜和地上摔碎的碗又回到原位站著去了
不一會兒就見方才跟隨在程公子身後的一個隨從返了回來面色十分從容的拿出半金放在了帳房櫃台上然後就離開了
莊華心下了然看來這種事是經常有啊真熟練真從容
無論是酒樓里的人還是程公子身邊的人似乎都對這些駕輕就熟就連其他看客都一副熟視無睹的樣子雖然還會討論兩句但無非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憐憫之心和優越感
青繁壓低聲音到只有兩個人才能听見的那樣說︰「那位公子好討厭啊他姐姐真可憐」
「哦是麼」莊華不置可否輕輕晃了晃手里小巧的瓷質酒杯「想不想知道這對姐弟的事」
青繁點點頭人的好奇心總是旺盛莊華沖跑堂的招了招手方才迎他們進門的跑堂快布走了過來「公子有何吩咐」
莊華語氣中帶著好奇低聲的問道︰「方才那位公子經常到這里……光顧嗎」莊華問的含蓄跑堂的也听得明白即使莊華問的事情幾乎是人盡皆知的出于不想惹麻煩他謹慎的回答道︰「小店里經常有貴人光顧」
青繁有些失望莊華卻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揮退了跑堂轉而對青繁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大兄早就說過……」莊華在這里停了一會兒似乎在壓抑什麼即將要說出口的話「過幾天就送你回靖國煬國雖美但不是久留之地還是在靖國給你找一個靠譜的夫婿」
青繁被莊華這一番沒頭沒腦的話說的懵愣愣的但是直覺告訴她什麼都別說配合就好
青繁這邊低下頭去仿佛被莊華說的不樂意了一樣悶悶的吃飯旁邊離得近的一桌客人在莊華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把注意力投放過來了听到莊華那明顯說在煬國找不到好夫婿的話兩個愛國主義者坐不住了在看到青繁俏麗婀娜的儀容時就更坐不住了一個人起身理了理衣衫來到了莊華她們旁邊矜持的拱手一禮表情中略帶著高傲之色說道︰「在下寥慶樊谷公子方才所言在下不敢認同」
莊華面無表情的臉上一雙眼楮瞪大顯示出她的吃驚起身回禮道︰「方才言語之中若有所得罪還請見諒」然後瞥了一眼青繁道︰「總要學我游學四方這回應是跟著我來我也是無法才出此言想哄她回去」
青繁在莊華說話的時候配合的不悅的瞪了莊華這個「兄長」一眼還小聲的「哼」了一聲一是對莊華哄騙的不滿
樊谷理解的並同情的看了莊華一眼道︰「女子總要嬌寵才好」然後眼中多處艷羨的目光說道︰「原來公子還在四處游學在下佩服」這個世界這個動亂的年代游學的士子不在少數但是像莊華這樣衣著舉止都處處透露著「我是貴公子」意味的游學士子可並不多見
首先寒門士子游學的多一來為了推銷自己二來是為了躲避家事不過硬而帶來的影響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只要你有才識誰管你家里是殺豬的還是買布的甚至巴不得你家里一窮二白免得將來回家去給用人單位帶來不便
而世家子游學的又以庶子居多在這個世界庶子的地位低下如果不是特別有出息的將來死的時候都埋不到祖墳的範圍里只能埋在祖墳周圍的某個地方故而庶子願意游學給自己爭一個好地位
庶子自然不可能像莊華和青繁這樣穿戴都是最高等的甚至是極為稀罕的用料就拿青繁頭上戴的那個掐金絲瓖白玉蓮花鈿樊谷敢保證這絕對是王宮御用的匠人才做的出來的莊華這身牙白色的外衫用的也是很金貴的翻雲錦雖說不是買不到但可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至少一個庶子是絕對用不起的再加上莊華方才說的方才說的回靖國去樊谷猜測這兄妹二人可能是靖國某個世家嫡子嫡女
豪門大閥的世家嫡子出來游學的樊谷還是頭一次見以前只是听說過莊華自然听出了樊谷語氣中的懷疑道︰「樊公子言重了不過四處見識一番不同景色難當樊公子一句佩服」莊華這自然不是認慫而是婉轉的告訴他咱見多識廣
樊谷一听來了興致本來只是從官學下課之後和同窗好友路過這里順便用飯沒想到還能遇見莊華這樣的人心中對莊華的說法也是半信半疑于是出言邀請道︰「如蒙不棄在下借此機會請公子小酌一番不知……」
「願望而」莊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臉上認真的神色絲毫沒偶遇敷衍之意︰「在下初至寥慶若樊公子願意與在下介紹一番在下感激不盡」
樊谷笑道︰「好好請」
所謂的清不過是讓莊華從這個桌子搬到另一個桌子那去喝酒罷了
樊谷的同窗叫鐘丙同樊谷一樣父親那是朝廷大員身居要職三個人以「莊華的游學之旅」為話題展開了長達半個時辰的討論幸好悅丘是真的有學過的而莊華又跟悅丘認識再加上她自己獨特的見解一下子就贏得了兩位學術派的貴公子的推崇在這過程中莊華自然也交待了自己的新身份
「華公子見識之廣闊讓我等慚愧在下亦有游學一番的心思了」樊谷驚了莊華一杯酒頗為向往的說道
莊華當讓要謙虛謙虛了「哪里家父亦說我不學無術難堪大用樊谷與鐘丙乃大才也不必游學亦胸有溝壑」
恭維話誰都愛听尤其是在自己認為比自己優秀的人的嘴里說出來的
鐘丙又給自己和莊華反顧的酒杯里斟滿酒說︰「能結識華公子實乃在下榮幸他日華公子若有空閑定要再聚」
莊華舉杯「一定一定」
樊谷听了很高興說︰「如此說來華公子不急著走了」
莊華道︰「能結識二位為友在下也頗為高興在下不是以偏概全之人十指相較尚且不齊何況一地之人又怎能以一人品行以概之況且在下今日認識了兩位君子」
樊谷听了這話很是高興繼而又語帶遺憾地說道︰「並非在下喜議論他人是非而是……唉……」
莊華眼楮一亮尼瑪啊扯了半天犢子可算到正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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