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雋那還顧得上莊華的問話同來的狐朋狗友早就跑光了而方才那一番異象已經把他嚇呆了到現在連眼楮都不眨一下直直的看著地上的黑色人形印子
莊華心想不會是嚇傻了吧那可不好玩了而且惹大麻煩了「程公子」莊華又大喝一聲這回程雋終于有了反應眼楮眨了一下渾身一顫然後僵硬的扭著脖子看向莊華然後竟然嘴一癟眼楮泛著水光竟然就要哭莊華嘴角一抽說道︰「若非有程公子的狗血助陣今日還逮捕著這作怪的邪祟還請程公子入寒舍一敘」還冷冷的瞪了程雋一眼意為威脅
程雋委委屈屈的閉著嘴跟著莊華進了院子來到了會客的花廳其他下人則都被莊華派去協助鳩奇處理捉鬼現場
之所以要處理現場是為了防止有人識破莊華弄得小把戲那些腳印不過是莊華和鳩奇白天的時候用油在地上涂出來的因為因為在華府門口自然不會有人在那里來回走從而破壞腳印的隊形
至于為什麼會正好引向程雋的藏身所在是因為早晨的的那灘狗血潑出來的方向就是從西邊潑出來的所以莊華猜若今天還有人搞惡作劇多半還是會站在那因為她親自去看了西牆角那邊很利于逃跑這麼一個好地形沒必要浪費啊
這個世界對鬼神很是敬畏萬一被人發現她裝神弄鬼難免平添一樁麻煩事對于莊華善後的舉動鳩奇很贊同不過出發點不同就其實怕人發現這個秘密之後就會來模仿斷她財路
青繁本來想留下來嘲笑嘲笑程雋的但是被莊華以「女孩子半夜三更與外男同處一室成何體統」為由趕走了
于是花廳里只剩莊華和程雋兩個人了因為法事已經結束故而花廳里的燈又都點亮了起來一片溫暖的光亮驅散了不少恐懼
程雋找了一個最靠近莊華的位置坐了下來手里捧著莊華命下人拿過來的燙過的酒一張顏色豐富的臉時而驚恐時而警惕的打量著花廳的上下左右乃至犄角旮旯看到莊華的時候才會好一點于是最後程雋就直勾勾的看著莊華像看小偷一樣
莊華就淡定的坐在主位上任憑程雋不安的舉動結束安靜下來看著她之後莊華才說︰「我已經派人去通知程公子家里了估計他們馬上就到了」
明明是好無語起起伏和深意的話硬生生的讓人听出了嘲諷意味程雋也反應過來自己實在是很丟人但是在方才那種驚嚇之後誰還能淡定的下來程雋一看一派從容淡定的莊華敗下陣來好吧他承認有人能做到
莊華還以為這火爆性子的程雋大少爺怎麼也會嗆聲兩句結果程雋一聲都沒吱
莊華頗為驚訝的打量著程雋眼中還殘留著驚慌手還在微微顫抖莊華有些歉意真把人嚇的夠嗆恐怕回家也得天天做噩夢了
想到這莊華語氣放輕了下來問道︰「今天早晨我家門口的狗血是你潑的嗎」這個時候問問題不僅可以轉移注意力讓程雋不再沉浸與方才的恐懼當中而且這時候心防最弱最容易套出話來
程雋吭哧吭哧半晌莊華也不著急就等著他回答最後程雋還是受不了這滿室寂靜氣急敗壞的喊道︰「是我潑的又怎麼樣你奈我何」
莊華心中點點頭這孩子總算恢復正常了他要是再文靜下去就真出問題了莊華說︰「我確實不能拿你怎樣我一無官爵二無武藝防身又能讓你如何」
程雋暴躁的揪了揪腰佩上的瓔珞又是這種明明不帶歧義卻硬是讓他听出嘲諷之意的話可是「他」確實沒說錯啊程雋早就查好了華莊靖國人士初到寥慶這處宅院也是剛買了沒幾天沒有在朝廷任職也沒有到哪個世家擔任客卿幕僚之類的再看「他」的身形比他瘦了兩圈還有富余就算會武義憑他的力氣也打得過了何況他雖然不學無術但是招式還是會一點的
可是怎麼就這麼憋屈呢程雋騰地一下子站起來手指著莊華說︰「你少來說話陰陽怪氣的我看這個府邸最大的邪祟就是你」
莊華故意睜大眼楮做出驚訝狀「竟然讓你識破了」然後自言自語道︰「我活了一千多年換了幾百個人的身體這具身體眼看就要壞了不如下一個就是你吧也正好滅口免得你把我的事情傳出去」
本來莊華這一番話只是說笑放到原來的世界小屁孩都不會信但是經不住妝化這張嚴肅臉和沒有起伏的語氣啊再加上這個世界的人對鬼神之說十分信服而且程雋和莊華也並不熟悉種種因素疊加在一起的效果是不可小覷的
程雋臉色煞白的後退兩步莊華也隨之從坐榻上站起來上前一步「你怕我」莊華還在開玩笑可是程雋不知道莊華也不知道他不知道(三狐︰我有點錯亂……莊華︰我也是程雋︰我最亂)故而程雋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莊華才有察覺到程雋的不對勁
還沒等莊華說些什麼緩解誤會在牙行見過一面的程圍來了
因為莊華吩咐過程府來的人不用通報直接讓進來就行了故而程圍直接就進來花廳里了大半夜的登門實在是很失禮的事情程圍一進來就對莊華拱手躬身施了一禮「程圍見過華公子我家公子給您添麻煩了在下代家主向華公子賠禮了」然後又是深躬一禮
莊華對程圍這人的印象不錯上前扶起程圍道︰「程家宰多禮了只是舉手之勞何須言謝」
莊華派人上程府報信說的是程雋醉倒在華府門口請人來接這個理由放在程大少的身上顯然是很靠譜的故而程圍來接人了可是看到程雋一點醉酒的痕跡都沒有花廳里除了一壺暖酒就沒有酒氣來源程圍就知道程大少一定是來人家添亂來了這是人家華府的主人給面子才沒說什麼故而程圍的道歉之禮就多了幾分真誠
程雋卻是見到程圍之後恍如見到救星直接拽著程圍就往門外走「快走、快走程大哥我們回府」
程圍卻是無奈拉住程雋道︰「公子還未與華公子道別」
程雋鐵青著臉干巴巴的對莊華一拱手「告辭」然後就硬拽著程圍出了花廳
程圍雖然身手比程雋不知高出多少倍但是一主一僕還是在外人面前程圍要是硬是反駁程雋就讓人看了笑話了故而成為只來得及向莊華施了一禮就被程雋拉走了
莊華倒是不緊不慢的對這兩人的背影說道︰「慢走」
程圍是帶著馬車來的接酒鬼回家當然要用車來運了總不能用馬馱吧讓程雋上了馬車程圍嘆了一聲道︰「回府」
馬夫揮鞭趕車三十幾個護衛護衛著馬車離了華府門口往程府趕去
程圍對于程雋很是頭疼兩次犯在一家人的手里典型的記吃不記打而冷靜下來程圍開始考慮看那位華公子年紀不大也沒比自家公子大多少但是那種沉穩的氣質不是「他」顯現出來的那個年紀應有的兩次接觸看似都是程雋主動招惹但是不能排除是被算計的
如果是算計的話那這位華公子圖的是什麼程圍一路都在思考莊華的用意到了程府門口請程雋下車的時候才發現程雋的不對這一路未免太安靜了以往接他回府都是一路的抱怨或者大罵這次卻一句話都沒說
程圍連忙下馬掀開馬車車連之間程雋整個人蜷縮在馬車的角落里好不可憐程圍立馬進去把程雋抱了出來沖護衛喊道︰「馬上把大夫叫起來公子病了」然後就抱著程雋一路疾奔往府里走
一路來到程雋的臥房把程雋放到床上程圍看著躺在床上顯得十分稚弱的程雋心里也不好受問身邊的侍女︰「通知家主了嗎」
侍女道︰「已經讓人去了」
「大夫來了嗎」程圍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通報聲「大夫來了」
程圍趕緊讓開位置讓大夫去給程雋看診
這時程家的家主程葳蕤也趕來了進門就問程圍︰「雋兒怎麼樣」
程圍恭謹地答道︰「回家主大夫正在為公子看診」
程葳蕤緩了緩臉色儀態從容的走進了內室此時大夫正在為程雋把脈不一會兒就放了下來程葳蕤趁機問道︰「大夫我弟弟怎麼樣」
大夫一見家主來了不敢怠慢回答道︰「公子風邪入體又受驚過度恐怕要有些時日才能轉好」
程葳蕤眼中閃過沉思之色問程圍︰「雋兒受了什麼驚嚇」
程圍回想起在華府時程雋一個勁的拉他走說道︰「恐怕是……」卻沒再說只一個眼色過去程葳蕤便明白這事兒不是能當眾講的道︰「除了伺候的人都下去吧大夫這里就麻煩你了」
大夫說︰「此乃小人分內之事」
程葳蕤點點頭對程圍說︰「家宰隨我去書房」
程圍應道︰「喏」然後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