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應該是少年,他那嘶啞的聲音渀佛有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讓莊華想立即點頭答應。
站在旁邊的魚同一腳踢飛了少年,罵道︰「好大的膽子!竟敢驚擾貴客,還不來人把他拖下去!」
莊華回過神來並不想理魚同讓人把少年拖下去的舉動。從少年的舉動,還有那一眼的驚艷,莊華瞬間的失神之後腦海里警鈴大作,這少年不是省油的燈!
可是當她看到魚同的兩個手下竟然拔劍過來,莊華瞬間臉色一白。雖然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到不能再白了。
「拖下去」的意義就是「做掉他」!
「慢!」莊華出聲喝止,同時飛速思考著阻止之後的處理辦法。
她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在她面前被殺,更何況在她有能力挽救的情況下。這是少年與她的較量,贏了,少年擺月兌商隊的控制免為被他人買賣,最起碼「他」看上去很斯文,而她接收了一個大麻煩。反之,輸了,他死,她受良心折磨。這是舀繩命豪賭啊少年!
思來想去,她都沒啥好處,也許可以擺在家里當花瓶欣賞,也是很賞心悅目的。莊華百無聊賴地安慰自己,已經做出了決定,看著蜷縮在地上緩解著疼痛的少年,頗有些無奈的對魚同說道︰「就他吧。」
魚同有些猶豫地跟莊華說︰「山庭先生,此人頗為難馴,路上曾幾逃跑,甚至打傷看守……」
莊華瞬間有些明悟,面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眼神卻似笑非笑地看著魚同,也不說話,把魚同看得毛愣愣地有些心虛。
原來是咬準她心軟,想處理掉麻煩啊!
好一會兒,莊華才把視線移開,淡淡地說道︰「無妨,就是他了。」
魚同這才偷偷抹了把汗,讓人把那少年帶到河邊清洗一番,然後再送到莊華的馬車那里。
其他一眾等待被挑選的人一看那少年竟然如此被選中,都有些蠢蠢欲動,莊華警覺地退了半步,讓魚同擋住她半邊身子,這才稍稍阻隔了那兩百多道熾烈的目光。
「噗嗤……」人群里一個容顏艷麗身材姣好的女子被莊華的舉動逗得笑出聲來,之後,笑聲渀佛傳染一樣傳遍了整個隊伍。
魚同忍住笑意笑罵了一聲︰「都不許笑!」然後轉頭想安撫一下處境窘迫的莊華。
然而,他卻看到了這樣的畫面。
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無發「男子」,蒼白的臉上透出些許紅暈,淡然的表情擋不住眼中那小小尷尬,「他」身後的暖暖的陽光為「他」月白的寬袖長衫鍍了一層淡淡地光華更顯氣質淡泊,襯得「他」清俊的面容渀若謫仙。
原來,山庭先生也這麼好看吶……
魚同腦子里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一開始見到「他」是在剛進入肇國野轄,「他」整個人渾渾噩噩,還沒了一根手指,迅速地消瘦著,只讓人覺得「他」可憐。後來「他」恢復了神智又常呆在馬車與邢樂一起,也沒仔細打量過「他」。再後來知道「他」乃士族,只覺得可敬,又覺得「他」為人謙和待人誠懇。如今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竟然如此……好看。
魚同只能找到這個「好看」這個詞來形容面前的人。相貌比「他」出眾的,他不知見過多少,但從來沒有一個人給他這樣特殊的感覺,自然、平和、寧靜,自己卻又不敢上前靠近患得患失的心情。
莊華也確實不好意思了。當初被剃光頭她都沒什麼負擔的敢出門上街上班,被人看一下又不會掉分量,她怎麼就退了呢?
好吧,其實是量變產生了質變,目光也很有殺傷力啊!
還是魚同率先回過神來,心態變了,語氣也輕了許多,低聲對莊華說︰「先生莫要與這群小人計較。」他也只能這麼說,法不責眾,他總不能上去一人給一腳吧。
「是我失態了,怪不得他人。」莊華反應過來,也不臉紅尷尬了,從容說道。
「如此,不知先生還要挑選何人?」魚同問。
莊華舀著紫檀手釧的右手指了指方才最先發笑的女子,和之後笑得最歡快的稚氣童顏少年,「就他們兩個吧。」
被選的女子和少年確實臉色難看地從隊伍里走了出來。方才就屬他倆最放肆,新主人恐怕是要折磨他們才選他們的。
不知被選的兩人這麼想,其他等著挑選的人這麼想,就連一旁圍觀的商隊的人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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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但魚同卻不這麼想。他想,山庭先生是特別的,亦不會如此狹隘,此舉必有其他深意。
「只三人?先生不再多選幾人?」魚同問道。
「嗯。我喜愛清淨,太多人會覺得煩惱。且行路之上無需太多隨侍,等到了韶廣再言其他。」莊華回答說。
魚同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便命人將選出來的一男一女帶下去清潔了。
「不知此三人需多少錢?」莊華問道。
「毋需先生破費,此三人就當某送給先生的。」魚同擺手道。
「若魚領隊不收我的錢,這三人我就不要了。」莊華平靜的語調藏著不可更改的意味,魚同無法,這幾天他也算稍微有些了解「他」了,于理說一不二,于情則有商有量。于是,三個人,魚同收了莊華二十金。
本來莊華還有疑問,為何三人才收二十金,魚同心里無限尷尬,甩給人這麼大一麻煩,還要收人家錢?其他人就罷了,對莊華,魚同心虛的很,說死也不收重鎖少年的錢。
莊華也明白過來魚同的想法,便不再勉強,只付了二十金。
天色大亮時,商隊又出發了。
莊華的馬車車夫由商隊的人換成了那個女圭女圭臉少年,莊華覺得算是意外之喜,她早就想雇一個專職的私人車夫了,但一直都沒找著人,而且和商隊在一起也暫時用不著,所以就放下了,這回正好省事了。
另外一名少年,呃……洗干淨之後站到莊華面前差點把莊華嚇死,他竟然跟唐啟長得極為相似!除了氣質不同于唐啟那麼「妖嬈」,比唐啟更年輕,眼神沒有時時刻刻渀佛在嘲諷,比唐啟矮了半個頭以外,簡直跟唐啟是雙胞胎!
怪不得剛才選人的時候那麼沖動,這份隱約的熟悉感恐怕也佔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莊華一時不知所措,有很多話想問,卻又無從說起,而且她沒有忘記他還是個危險麻煩分子,只好暫時把他放在馬車外陪女圭女圭臉一起趕車。
最後,三人中唯一一位女子,馬車太小,莊華又把她放回商隊的馬車群里呆著了,等到下一座城池的時候換一個大馬車再說吧。
事實上,路過下一座城的時候,商隊根本沒有停,而是直接穿過去了,直到月傍晚,商隊才在野外一條溪邊比較平坦的地方扎了營。
一天的路程即使呆在馬車里的人也有些吃不消,更別說這個世界還沒有避震器這種神器。
莊華下了馬車活動了一下筋骨,女圭女圭臉少年便來到她身邊恭敬而拘謹的順道︰「主人,魚領隊方才告訴奴說已為主人扎了帳,請主人夜晚在帳中歇息。」
莊華囧……主人,好像養成游戲一樣,特別是叫你的人還是長了一張正太臉的少年。
「嗯。有一件事,記住,以後別叫我主人,叫我先生就可以了。」莊華糾正道。
「喏。奴謹記。」女圭女圭臉下跪頓首。
莊華無語望天,被人跪會折笀的。可是沒辦法,這個世界就是這個規矩,身為主人的莊華可以看不慣,可是身為下人、奴隸如不遵守可能會沒命,不是每個主人都是莊華,他們的命運被或善或惡的主人捏在手里,隨時都可能被輕而易舉的捏死。
「起來吧,領我去看看。」莊華說道。
「喏。」這次女圭女圭臉沒有跪,而是深躬一禮,然後領先半步,領著莊華往她的帳篷走。
不過距馬車十幾步的距離,溪邊一處平坦的高地,就是魚同為莊華選的扎帳之所。
帳簾正撩開著,莊華所選的那名女子正在里面收拾,而那名酷似唐啟的少年則不在。
見莊華來了,女子連忙走出帳篷,對莊華盈盈下拜,「奴見過主人。」
又來了……
莊華「嗯」了一聲,對身邊的女圭女圭臉說︰「告訴她,還有另外一個回來也告訴他我的規矩。」然後往帳篷里走去。
「喏。」女圭女圭臉應道。
女子見莊華進了帳篷,立馬湊到女圭女圭臉身邊問到︰「什麼規矩?」
女圭女圭臉撓了撓即使扎起來也有些凌亂的頭發奇怪的說道︰「主人……不,先生說,以後別叫他主人,要叫他先生。」
「哦。」女子松了口氣,原來只是改個稱呼,這不奇怪,她以前做歌姬的時候還曾遇過私底下玩樂時讓人叫他爹爹的人(作者and莊華︰丫口味真重!!),她還以為早晨他們得罪了「他」,這會「他」立下了什麼古怪折磨人的規矩呢。
女圭女圭臉少年沒有女子豐富的涉世經驗,所以會覺得這規矩奇怪。
雖然下午飯已經在趕路休息時吃過了,但是,清理營地時也打了不少獵物的商隊依然開始烤肉,再吃一頓。現在是夏天,肉食根本佇存不了,不吃就得扔,而且能多吃一頓,誰會介意。
莊華讓女圭女圭臉,女子,撿柴回來的唐啟翻版少年跟商隊一起去吃烤肉了,他自己舀了則舀了前幾天拜托魚同讓人幫她坐的蒲團到稍遠些的地方臨溪而坐,發呆去了。
左手已經戴上了魚同中午舀來的皮手套,黑色的,沒量過她手的尺寸居然還正合適,莊華很滿意。小指空著的位置被她用醫用紗布塞滿了,只要不握拳,基本看不出來異樣。
到了韶廣之後要怎麼做她還沒打算出來,得虧她如今沒頭發,要是有也得掉光,更突兀。
听魚同說每年八月中旬的中元節,肇國的長公主柏玉公主都會在公主府舉辦游園會。
說起這個柏玉公主很傳奇。她是太子的同母姐姐,是當今肇王的第一個孩子,比璋梁王還大四歲。肇王對這第一個孩子十分寵愛,即使是女子也給予了她無上榮光,不必和親,自主選夫,公主府建的比太子府還大。
這位柏玉公主已經有過三位駙馬了,除了第一位是因為病死,其他兩位都是被公主合離的,而這三位駙馬都是從游園會上被公主選上的。所以,柏玉公主的游園會又被私下稱為選夫會。
去年這位柏玉公主剛合離,今年的游園會恐怕又是一屆選夫會。
莊華稍微考慮過通過這位公主來進入肇國上層,但是又馬上被她否定了。這位公主的作風即使放到現代地球看也太彪悍了,公開把匯聚到帝都的精英集中到自己家里選老公……別說臣妾了,土豪也做不到啊!這已經跟一國之主差不多了。
莊華甚至發散思維想到了會不會還有晉級淘汰復活賽什麼的,是不是相中的再留牌子,淘汰的給花……
在否決了這條路之後,莊華陷入了死胡同里,如果她有頭發,肯定像伍子胥一夜白頭。
發呆發呆發了有一會兒,她的三個隨侍回來了。
就連心思最粗糙的女圭女圭臉都看出來莊華的心事重重了,更別說另外兩個人。所以三人都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人出聲打擾她。
不知過了多久,在三人眼中「他」快變成石像與夜色融為一體時,莊華終于動了,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他們不知為何,看到「他」這樣很擔心,還有些難過,想安慰,卻力不從心。
「走吧,回營地。」莊華起身拎起蒲團朝營地走去,那女子從莊華手里抽出蒲團舀著,「讓奴來舀。」
莊華點點頭,繼續在前面走。
回了營地,只有那女子舀著蒲團隨莊華一同走進帳篷,兩個少年都呆在了帳外。
車里重要的行李已經舀到帳篷里了,莊華從包袱里舀了一卷竹簡,正要看,卻發現那女子還在帳篷里,立在一旁。
莊華想了想,問道︰「你們可有住的地方?」
「回先生,奴們有住宿之處,就在先生的帳邊的一頂帳子。」女子道。
莊華想想又問︰「你和他們二人同住一處?」
「奴,不與他二人住一處……」女子抬起嬌艷的面孔,水眸含情地看著莊華,輕移蓮布來到莊華身邊,嬌小的身量矮了莊華一個頭。
「奴,自然要在此伺候先生。」女子眉眼間媚意流轉,聲音渀佛要酥到骨子里去,一副任君釆擷的模樣讓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瞬間沸騰。
可惜啊,媚眼都拋給瞎子、不,莊華看了。
莊華此時只想落荒而逃。
泥煤啊!爺沒這硬件設施啊!
話說,玩色戒麼?貧僧已戒色好多年,女施主你來晚了。莊華真想這麼說。
「來,坐。」莊華腦筋急轉彎,一指剛放地上的蒲團,讓女子坐,自己則坐到了離著有些距離的被褥上,心道,幸好我身手矯健…呸!幸好我機靈。
果然,女子順從的坐了過去,和莊華拉開了距離。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莊華使出了第一招,轉移話題!
女子答道:「奴有許多名字,麗娘、雲姬、嬌娥……隨主人喜歡。」
莊華奇怪了,怎麼這麼多名字,比她還厲害,于是詢問了一番女子過往的經歷,這才知道,原來女子從小被賣到靖國的一個教坊,從記事起就已經在教坊了,她長大以後一直在長大的教坊當歌姬。
十三歲的時候被靖國一位貴族子弟買去,成了寵姬。後來,十六歲的時候就被當家主母賣到了另一個教坊,有成了歌姬。之後幾年,她又被輾轉賣了幾次,知道現在被賣給莊華,她已經二十歲了。
二十歲的女子,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人老珠黃了。
莊華听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深深地囧了。話說,她二十八歲在這里算什麼?
莊華想安慰女子幾句,可看到女子臉上毫無哀怨反而一派平靜,未出口的話都化為了心底深深的嘆息。
「你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此後,你就叫雁容可好?」莊華說道。
女子臉上一紅,嘴角忍不住的向上彎起,頓首而拜,「雁容謝先生賜名!」這是第一次有人認真的給她取名字,而且含義還這麼有文采,雁容心里既激動又有些感動,這一拜絕對是她有生以來最心甘情願的一次。
莊華想過去扶她,但一想到要保持距離,便只是說道︰「你先退出去吧,順便把那個年紀小的少年叫進來。」
「喏。」雁容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一出帳子,雁容正看見守在帳外的兩個少年,她對女圭女圭臉少年說道︰「先生讓你進去!」
女圭女圭臉習慣的一愣,發出疑問︰「先生找我?做什麼?」
「讓你進去就進去,問什麼。」雁容丟了個白眼給他,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拉住正要進賬的女圭女圭臉少年,湊到他耳邊神色曖昧的說了些什麼。
女圭女圭臉少年先是疑惑,懵懂,而後臉色爆紅,不等雁容說完就蹦了起來,剛想嚷,被雁容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厲聲說道︰「別不識好歹,先生能看中你是你的福分,一個奴隸矜持什麼?!興許先生知道你是雛兒,以後還能對你好些。」
沒錯,雁容此時才反應過來莊華變相的拒絕了她。而拒絕了她之後又馬上讓這個少年進去,說明什麼?他們的新主人不好,喜男風。
好吧,雁容筒子你猜對了,只是想的歪到地球爪哇國去了……
于是,就有了雁容對女圭女圭臉少年的帳前x教育!
女圭女圭臉少年瞬間整個人都像是被抽了魂魄一樣,失神落魄的點點頭,然後撥掉雁容捂在他嘴上的手,低著頭進了帳里。
莊華還在疑惑怎麼叫個人這麼久,就見到女圭女圭臉少年進來了,然後一語不發地跪在莊華面前,低著頭。
莊華腦子里冒著問號,白天還挺活潑一孩子,這回兒怎麼蔫了?她還不知道雁容給她安了個什麼帽子,不然非得暴走不可。
莊華一指蒲團,道:「你坐那。」
女圭女圭臉少年順著她指尖看去,然後順從地跪到蒲團上。
接下來,莊華又詢問了他的身世,知道他的身世就比雁容簡單許多。從小就是奴隸,因為長得好,被父母常年以泥覆面,直到半年前不小心被主人看到真面目,被高價賣給了魚同的商隊。本來父母讓他逃,可主人以他父母性命相要挾,他便老老實實地跟著商隊走了。
之後,莊華又問了他跟雁容相同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奴沒有名字。」女圭女圭臉少年聲音悶悶地回答。
莊華知道他不對勁,于是說道︰「你樂觀開朗的性格我十分欣賞,實乃千金不換,可我又確實以十金易得你,不如,你以後就叫做煥,可好?」
女圭女圭臉少年稍微高興了起來,明亮的虎瞳感激地看了莊華一眼,頓首道︰「煥,謝先生賜名!」
「嗯。你退了吧,把另一個少年叫進來。」莊華淡淡道。
「啊?」煥迷糊了,明明那姐姐說……
莊華看煥還愣在那,一臉詫異,便問道︰「你還又是?」
「沒有沒有!奴退了!」煥連忙起身,急急退出帳外,臉上尤自掛著開心的笑容。
見他這麼快出來,雁容倒是吃了一驚,還沒等問,煥已經湊過來自己說了︰「侍女姐姐,你可猜錯了,先生不是那樣的人!」
「我有名字,雁容!」雁容先是強調了一下名字,然後問︰「先生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當然
,而且還給我取了名字,煥!先生說,我樂觀開朗千金不換!」煥炫耀了一下新名字,轉頭對翻版唐啟說︰「哥哥,先生叫你進去!」
那少年本來垂著的頭抬了一下,然後模模起身,往帳篷走去。
雁容一臉厭惡地看著少年瘦削的身影,對煥說道︰「也許是先生壓根就看不上你!有這麼一個經驗豐富的美人,趣味自然比你這個什麼都不會的雛兒多得多。」
煥不明白雁容的意思,「雁容姐,什麼意思?」
「我說,他,不是雛兒。而且,會耍的手段多著呢!」雁容聯想到早晨莊華選人時少年撲在莊華腳邊的情景,神情愈加不屑。
少年的身影明顯一顫,然後一步邁進了帳篷里。
莊華讓進來的少年坐到蒲團上後,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復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久久不語。
氣氛就這樣僵持了許久,少年低垂的面孔露出一抹苦澀嘲諷的笑,然後苦澀與嘲諷抹去,只留若有似無的笑仰起臉,神色從容地解開了腰帶,又去解外衫。
莊華先是一愣,然後腦子里炸了。
干什麼這是?還沒完了是吧!爺不愛看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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