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怪不得頭發都長這麼長了!時間竟然已經無知無覺的過去了一個多月。無彈窗小說網
「現在我們在哪里?」莊華又問。
「在璋梁。」
「往哪去?」
「听王爺說,要帶先生去找他的師父。」
「璋梁王的師父?」莊華驚奇道。
雁容道︰「王爺是這樣說的。」看莊華還有疑問,雁容就把她昏迷之後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其中還包括韶廣的狀況,戚縉的去向。
「戚縉,也跟著去了璋梁。璋梁王的師父會異術。」莊華在亂七八糟的信息里抓住了這兩條主要的的消息。
「易為何要來璋梁?」莊華疑惑道。
雁容答道︰「好像,事璋梁王請易他們到璋梁來的,璋梁王將璋梁偏南的益康縣的太守調走,讓易當了太守。因為公務要忙,易就沒有再跟來,我做主讓煥也留在了王爺在彥澤送給先生的府邸里整頓家務。」雁容順便提了一下煥的行蹤。
戚縉給柏緹當太守?!還有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就在璋梁?
太扯了有沒有。莊華腦子里突然涌出了一堆相關的信息,整合梳理了之後,再加上一點推測和連接,關于柏緹和戚縉之間的所有謎團都解開了。
莊華之前在韶廣的時候還在想,柏緹是用什麼條件來打動戚縉的,現在她終于知道了。
對于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落魄王子,給他一個恢復實力的空間是很重要的,柏緹應該是以益康縣作為條件換來與戚縉的合作。可是在自己的地盤上放上一個外來者,任誰都不會放心,所以柏緹需要戚縉的把柄或者軟肋在手里,來控制戚縉的行動。戚縉也是順著柏緹的意思,把她,莊華,這個「軟肋」告訴給柏緹看,示弱于柏緹。
不管「山庭牌軟肋」是真是假,雙方要的都是面子上的和平,戚縉做給柏緹看。柏緹做給手下人看。莊華想,一旦兩個人起了爭執對立起來,沒有人會顧忌她如何如何。
總的來說,她剛出韶廣那個狼窩,又進了璋梁這個虎穴,前途堪憂。
莊華煩躁的想捻珠釧,但是右手一捏,手里空空如也,這才記起被柏項夜里擄走的時候就沒戴在手上,連左手上的手套都沒戴。
莊華懊惱的撓了撓頭,手指穿過絨軟發絲的感覺,讓她有些不適應,指尖捏起一小撮拔了下來,麻癢的刺痛感轉移了注意力,讓她煩躁心情平靜了下來。
「呀!先生,你怎麼拔自己的頭發?」雁容一臉心疼的湊近了莊華的腦袋,在莊華拔頭發的地方用手指揉了揉,嗔道︰「先生,難不成想一輩子都不長頭發了是嗎?還是跟頭發有仇?」
莊華保持沉默是金。跟女生「理論」什麼的,她從小到大就沒贏過,小時候因為別的女生會哭,她從來不,所以挨批評的總是她,長大了之後她就再也沒在這種無聊的「理論」上浪費過時間了,把人惹急了還得哄,不夠她忙的。
雁容輕聲細語的嘮叨中,莊華被服侍著吃了早飯,喝了藥,穿好外套,出了馬車。
一出馬車,一座巍峨的雪山就進入了莊華的視線。這座雪山山脈東西綿延不知盡處,峰頂入雲難測高低,從山下起就被冰雪覆蓋,與遠處已然春暖花開的景象截然相反,渀佛兩個世界。
「本來昨夜就要帶著先生到那座雪山的山腳下落腳,今日一早就上山去尋王爺的師父。不過先生昨夜醒了,行程就耽擱下了。」雁容說道。
「這座山的名字是什麼?」莊華好奇的問。
雁容想了想,道︰「听說是……嗯,天山。」
柏緹的師父住在天山上。這個認知讓莊華很無語,「不知璋梁王有沒有提及他師父的名諱?」
「師尊名諱,本王亦不知,只有一號,曰︰天山老人。」身後,傳來柏緹的回答。
莊華還沒回頭看,柏緹已經來到了莊華身邊。
「王爺晨安。」莊華拱手行禮,順便掩去她表情不太豐富的臉上扭曲復雜的神色。
「免禮。」柏緹虛抬手,問莊華︰「你可曾听聞師父的名號?」
莊華剛放下的手哆嗦了一下,她豈止是熟,她是看著武俠小說度過的學生時代,天山老人,七劍下天山,她會不熟?
「曾有耳聞……」莊華折中了一下,委婉的回答道。
&nb
sp;柏緹凝視著莊華,眼中探究神色愈濃,「本王還不知,天下間除了從本王這里,還能從別處耳聞師尊名號。」
莊華心里突了一下,果然處處是陷阱,都不知道照顧傷員病號麼。
「尊師名號與我曾听聞過的一位前輩名號十分相似,在下想上山拜訪一番,不知可否方便?」莊華面對著柏緹探究的目光正色道。
本來她對見柏緹的師父看傷治病什麼的,一點興趣也沒有,萬一被看露餡了,得不償失。但是現在連天山和天山老人都出現了,這樣明顯是勾引穿越眾的存在,她好意思不去拜會拜會麼。
柏緹眸色更深了,「午時啟程,不知山庭可有異議。」他要確定,這個「山庭」是否真的是和師父一樣的方外之人。
柏緹如此提議,正中了莊華的下懷,「全憑王爺安排。」越快越好,也許那個天山老人,就是她回家的契機,她恨不得肋生雙翼直接飛上去。
「先生,你的傷!」雁容著急的開口說道。
莊華安撫地拍拍雁容挽在她胳膊上的手,說︰「王爺師尊有大能,我去拜訪,說不定對傷愈有益,此行原來的目的不也是如此嗎?」
雁容找不到言語反駁,而且莊華雖然醒了過來,但並不好看的氣色也確實讓人很擔心「他」會不會……總之讓人十分憂心。
說服了雁容,一行人中午的時候又啟程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趕到了山腳下。
相比于之前停留的營地的春暖花開,雪山山腳下就是寒冬臘月,莊華披裹著厚厚的裘皮大氅也覺得透骨生寒。
莊華站在山腳下抬頭看,心想這還是山腳,上了山還不知道冷成什麼樣。
「只本王與山庭上山即可,其他人原地駐扎。」柏緹做出了安排,莊華腿一軟差點給跪了。
兩個人,那就得騎馬上山。平日里她的騎術平地趕路還算湊合,上山就難說了,更別說她現在自己上馬都是問題,怎麼騎馬,還上山!
似乎心有感應一樣,柏緹轉身對莊華說,「山庭與本王共乘一騎。」
那還好,莊華拱手一禮,「謝王爺照撫。」
四匹馬,兩個人五天的干糧,四匹馬五天的草料,柏緹和莊華兩個人上山了。
莊華裹著裘皮大氅窩在前面,連帽兜也不忘蓋的嚴嚴實實的。真冷啊,她都快感覺不到腳在哪了。
「莊華十分怕冷?」柏緹兩手提著韁繩,莊華就在他懷里虛靠著。
「是。」自從在山庭的事情上受了打擊之後,她本來就有點亞健康的身體素質直線下降,之後的日子她也沒調理過,就越來越差,畏寒畏暑什麼的也就跟著來了。
「靠在本王懷里。」柏緹說道。
「嗯?」莊華回頭看他,以為听錯了︰「王爺說什麼?」
柏緹面色不耐地一把環住莊華,把她壓進自己懷里,「本王說,莊華靠在本王懷里。」
莊華僵硬的不敢動彈,「王爺,我……」
柏緹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扣住莊華,道︰「大概走兩天就能到。你最好活著見到本王師尊,不然本王不保證師尊會對你的尸身做什麼事情。」
「哦。」莊華悶悶地應了一聲,小心地窩在了柏緹的懷里不再動彈。
柏緹勾了勾嘴角,低頭看了一眼像個小獸一樣窩在他懷里,被狐裘包裹的看不見眉眼的人,無聲的笑。
兩人走了一個下午,傍晚時停了下來。
柏緹那邊去挖雪窩,莊華這邊把馬拴在下坡不遠處的一顆孤樹上。等莊華拴好馬去找柏緹的時候,一個簡陋的雪窩已經挖出了一個雛形。
「王爺,還需要我做什麼?」莊華不好意思的問道。
被照顧,被優待,莊華再不幫點忙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柏緹插在雪里的劍拔出,帶出一大塊雪塊,回頭對莊華說︰「你看能不能在附近找點柴,能生火的話,晚上可以吃頓熱的。」
「好。」莊華答應一聲又離開去找柴火了。
柏緹也繼續回頭去挖雪窩。
直到天色黑透,柏緹挖好的雪窩前不遠的地方生起了一堆小小的篝火,莊華和柏緹圍坐在火堆旁邊用火烤著干糧,上面架著的小鐵鍋里煮著水,不過看這火堆的燃燒速度,恐怕既烤不熱干糧也煮不開水。
莊華略顯尷尬的說道︰「抱歉,這附近沒什麼樹木,我找不到更多的柴。」
柏緹卻毫不在意如今的「火源危機」,說︰「本王此前上山都不曾尋柴生火,你能找到柴,已出乎本王預料。」可是之前他上山也沒有過在這里夜宿的經歷,都是直接趕路,也用不著準備吃食用度什麼的,一人一馬足矣,反正到了師父哪里人有吃食,馬有草料。他自己一來一回在路上花的時間絕不會超過一天。
後面的話柏緹自然不會說出來,莊華不知內情,慚愧感消失了大半,呼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