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音走在路上,一眾弟子紛紛避讓,這元嬰期的長老明顯心情不爽,再湊上去不是找罵麼,但是還真有個不怕死的修士迎了上去。
「松音長老,秦休師兄有請。」那弟子似乎頗為不甘願,但是被旁邊的修士推了一把,也只能上去了,看著松音听到秦休的名字後頓時不善的的眼神,小腿肚頓時顫了顫。
「秦休。」松音低低念了一句,她被外派到下界去的原因就是黑海的雲亭,既然蘭唯豐能夠下這個命令,就是不知道秦休在里面佔了多少的分量,現在又請自己過去,實在是有好戲看。松音現在丟失了觀看飛升的機會,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而且已經和蘭唯豐撕破了臉皮也不怕再撕破一個了,想了想,還是掉頭前往黑海的方向。
黑海的氣氛總是很沉靜,大多數都選擇了試練塔作為自己修為的場所,所以在黑海很少見到在外行走的弟子。而試練塔依舊沉默地屹立在黑海的一角,一如往年。
黑海的側殿被打開著,里面有三個元嬰期的修士,還有一個金丹期的修士,松音估模著,今天應該是為了雲亭的事情才對,而且雲亭已經在里面了。她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好說的。松音走了進去,雲亭一個人跪在大殿的中央,上面坐著三個修士,秦休赫然在列。
見到松音來了,秦休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的歉意,很快就站起來,另外兩人一向以秦休馬首是瞻,見到秦休站起來自然也是站了起來。雲亭現在雖然說跪在地上,可是他已經被封住了五感,感受不到任何的東西。
「松音,你來了。」秦休走向了松音。
松音卻是一個閃身,離開了他手伸過來的方向,秦休一愣,也知道松音現在的心情,自然不會去怪罪。
「找我來有什麼事情麼?」松音很是冷淡,就算當初和秦休關系不錯,可是經過了雲亭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摻和到了蘭唯豐的計謀中,那麼他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
松音皺眉,嫌棄地看了一眼雲亭,似乎不怎麼願意的樣子,但是秦休連忙搶先道︰「你先听我說完。雲亭這次偷了慶鈴固體丹,這件事情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這丹藥雖然說珍貴可是也不是說十分珍貴,再說了他也是為了家人報仇才出此下策,我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說到底還是做錯了,所以現在黑海中有兩種不同的聲音。一種是說這種行徑太過惡劣,應該嚴懲,至少也要封印修為丟下界去一段時間才行,但是有的人就不同意了,他們覺得狂獸的體質應該保護好才對,這事就此揭過,可是,兩方……」
「可是兩方爭論不休,到現在都沒能得出個結果,是不是?」對于這種戲碼,松音早就猜想到了,而且雲亭現在還好端端地在這里,說明後者應該是佔了上風,只不過這種事情扯上她是什麼意思?
秦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後來我們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在雲亭到達元嬰前,先讓他離開黑海,跟著其他修士修行,等到他到了元嬰期後再回來,這樣我瑤池既不會損失一名珍惜血脈,但是也不是沒有懲罰。」
心里不妙的感覺越來越重,松音悄悄往後退了兩步,卻被秦休一把抓住,道︰「松音啊,幫幫我吧,除了你我實在是找不到其他人選了,雲亭這小子打死都不肯跟其他人,說是要跟只能跟你。」
「這關我什麼事情,他害得我失去了觀看脩之隱士飛升的機會,我都沒有找他算賬了,他居然還敢這樣得寸進尺,實在是太過分了。」松音也不想把這個燙手山芋撿起來,再說了雲亭與她似乎也不是那麼對付,居然說想要跟著自己,誰知道是真是假。
秦休的臉上立刻就浮起了一層諂媚的表情,靠近了松音,指了指已經恢復了正常五感的雲亭道︰「你別不信啊,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問問雲亭,這可都是他自己說的,我一個字都沒說,而起你也知道,黑海的那些老家伙就是口是心非,只不過是面子山過意不去而已,對于雲亭這家伙他們還是很寶貝的,只不過是讓你帶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里蘭唯豐肯定不敢找你麻煩。」
提起了蘭唯豐,松音一僵,今天確實是出了氣,可是蘭唯豐在蘭氏里勢力龐大,就算有師兄,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就比如說這次的飛升事情,自己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渺小了,如果手下雲亭就能讓自己安分一段時間的話……似乎也不算虧,而且黑海的人基本都是悶聲修煉的,但是不代表他們在瑤池中沒有地位,與此相反,在瑤池眾多隱士中,黑海的人數佔據了最多。
雲亭此刻也是眼巴巴地盯著松音看,生怕她不要他一般。思索了片刻,再加上秦休在一旁鼓動,還許諾了不少的好處,松音也就答應了,反正這小子落到了自己的手里也翻不出什麼大的波浪。反倒是自己能夠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收拾他一番,何樂而不為呢?
秦休與雲亭頓時大喜,秦休立刻就把雲亭身上的法器解開,恢復了他的自由,雲亭趕緊爬起來站到了松音的身邊。
「你們先別高興,我還有話要說。」松音則是淡定得多,要趁機多撈一些好處才行。
「你說,只要我能夠做到,我肯定會幫你的。」解決了一件大麻煩,秦休也十分高興,對于松音的要求很是大方。
「別的不說,先說蘭唯豐,他害我這麼慘,我可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還有,雲亭在我哪里,黑海的人不得干涉。」對于蘭唯豐,松音是使足了勁兒讓他吃虧。
秦休思考了片刻,答應了,對于讓他背了黑鍋的蘭唯豐,他本來也不打算放過,你蘭唯豐在蘭氏確實是很重要,可是放在了整個瑤池,卻又不算什麼了,再說了,只不過是個元嬰初期的修士而已,他想要找麻煩還不簡單麼。
將雲亭帶回了自己的洞府,這一路並沒有使用飛台,而是一路走回去,不少修士都認識雲亭,見他乖乖地跟在松音後面走著,都開始竊竊私語。雲亭有些不自在,可是松音就是要走回去,他也沒有辦法。
這麼做自然是有原因的,蘭氏里有不少蘭唯豐的耳目,現在他應該已經收到了消息才對,以後如果想要動手,肯定要考慮雲亭身後的黑海才行。
「哎,我說我們能不能快點回去啊,丟死人了。」雲亭低低說了幾句話,模了模鼻子,似乎很是不自在。
松音斜睨了他一眼,反正她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再走下去也沒意思了,直接帶著松音回到了洞府中,但是將禁制關閉後,松音頓時就在唇邊揚起了一陣淡淡的笑容,襯著那幽暗的洞府,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雲亭還不知道,在洞府里四處觀看這,道︰「這就是蘭氏長老的洞府啊,靈氣還真是充沛,和普通弟子就是不一樣,嘖嘖。」
松音看著雲亭的背影,立刻就踹了上去,速度迅猛,雲亭頓時就被踹飛了,整個人趴到了地上,雲亭立刻就怒目而視︰「你干什麼?」
「干什麼?教你一些規矩。」松音淡淡地笑了。
「什……什麼……」吞了吞口水,雲亭總覺得有些不妙。
松音輕飄飄走了過去,坐在了蒲團上,面對著雲亭,道︰「從今天起,你歸我管,直到你結成元嬰為止,但是我還是要和你說說我的規矩,在我的洞府里,我才對主人,所以你住在旁邊的偏房中,每天你都要為我端茶送水,修煉的時候就免了,我叫你做什麼你就給我乖乖地做,不然就不要怪我了。」
雲亭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自然是要忍氣吞聲的,而且他早就想過了落在松音手里會有什麼下場,所以現在硬是憋出了一抹笑,道︰「這是自然的,說罷,我今天要做什麼。」
松音朝著他砸過去一樣黑乎乎的東西,丟下了一句話︰「伺候它。」說罷便閉上了眼楮恢復精力。
小龜與剛剛睡醒,就發現自己挪了個窩,與雲亭開始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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