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莫大的痛苦自然是只有松音知曉,這萬古長青看起黑亮純色,聞起來味道也頗為清新,可是用起來就不是那麼好受的了。
先是如火燒一般的焦灼感在自己的肌膚上蔓延,而且一層一層地深入了身體中,特別是各個穴道與經脈的交匯處,那感覺更甚了,簡直就如如針入體一般痛苦不堪。而且這折磨已經維持了整整一天了,才漸漸消退了下去,松音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松,幾乎都要暈過去了,雖然說她從小練體,吃過不少苦頭,可是這等如被丟入烈火中灼燒的感覺還真是不好受。
而且听小龜說,這萬古長青,不僅名字霸氣,藥效也是數一數二的,隨之而來的痛苦也是成倍增長,這些話她在當初決定用的時候便知道了,反正都是對自己好,咬咬牙也就過去了。所以也沒有什麼怨言可說的,只是小龜輕輕結了一個法決,松音頭上滿是豆大的汗水,現在已經被身子下的床褥給弄濕了。它不敢用其他的法術,生怕過大的靈力波動會影響到松音,所以只能輕輕地為松音扇風,帶來一絲的涼爽。
但是這也讓松音松快了不少,她現在全身光溜溜的,全依靠靈力漂浮在距離床褥三寸的地方,身下的床褥已經濕了一大片了,但是還是不斷有汗水落下,好在在萬古長青已經在吸收了,
現在她的身上只剩下一片黑色干涸的外殼,看上起就像是受傷後留下的結痂。
這萬古長青果然藥效不凡,只不過一個晝夜的時間,居然就已經讓松音的外傷全數好了,而且什麼傷疤都沒有留下,若是這時候將那外殼剝去,松音的肌膚就會呈現出一種如夢幻一般的透白,細膩瑩潤,宛若一池天界的魂靈水。
只可惜現在只有一層黑 的東西,誰都看不到。松音閉著眼楮開始最大程度恢復精力,畢竟這一個晝夜耗費了她十分大心神。而且那只不過是第一關而已,在後面還有兩關要過,除了烈火之傷,還有冰寒之凍與冰火交融要過,若是再不養好精神,松音都要擔心自己挨不過下面那兩關了。
小龜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不斷地往松音身上涂抹萬古長青,一層又一層的膏體干涸,而松音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用力忍住,嘴唇上被咬出了血痕斑斑,但是沒過多久又恢復如初,但是身體中傳來的刺骨寒意,幾乎都要讓她連神識都要凍住了,全身上下都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凍層,小龜沒辦法,松音的身體被巨大的冰塊凍結起來,沒有辦法涂抹,所以只能看著松音在里面掙扎不休。
屋內一片安靜,但是一牆之隔的外面,則是人聲鼎沸,無數的修士都在街上進行叫賣,想要尋到一些對自己有益的東西。而松音所在的居所,她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出來了,而她之前只交了半月的靈石,現在伙計有些躊躇不安,只能向掌櫃的請教了。
「我說掌櫃的,那前輩都欠了半月的靈石了……是不是……」那小伙計面女敕得很,對于很多事情都不怎麼清楚其中的道道,而他因這事掌櫃的佷子,所以便在這居所中安家下來了。
那掌櫃瞪了他一眼,手中的算盤 里啪啦沒停下來過,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啊你,什麼都好,就是這麼目光短淺。那前輩可是後期的修士,前些日子那藏寶閣的人還親自上門來拜訪,說是前輩要找的東西找到了,最後還樂顛顛地回去了。這說明什麼!」
「什麼?」那伙計還有有些呆呆的樣子,思路完全被牽著走了,實在是不明白叔父的意思,只會重復。
「哎!你個榆木疙瘩,能讓那藏寶閣的人都這麼開心,說明那前輩肯定是出手闊綽,哪里還會缺我們這點房錢。這段時間千萬不要去打擾那位前輩,人家說不一定是在修煉,一時忘記了呢,快去做事情。」把佷子趕到一邊去,掌櫃的有些頭疼,這個佷子就是這麼死腦筋。
掌櫃的不催,松音也就沒了麻煩,只是自己開始抵抗那些來自身體深處的痛苦。又是兩個晝夜過去,而那些附著在松音身上的寒冰也在瞬息之間盡數褪去,松音如一條死魚一般整個人癱倒下來,就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極寒的氣息。
「沒事吧,還能支撐下去麼?」小龜嘩啦著自己的四肢朝著松音飛過去,看著松音滿臉冰霜,但是還有氣息在,這總算是讓小龜松了一口氣,連忙拿起膏藥接著為松音涂抹。這膏藥就算是涂上了,也是有不少門道在里面的,涂抹的層數越多,到最後修士的身體狀態越好,所以就算知道松音不好受,小龜還是要狠下心來一層又一層地涂抹上去。
松音動了動喉嚨,看著小龜在忙活著,卻是苦笑一番,雖然說痛苦不堪,但是她可以感覺到萬古長青的藥效已經在修復著她的身體了,這次的修復不同于她從前的任何意思療傷,而是一種從身體深處散出來的舒適感,讓她感覺到無比地輕松。
但是一想起還神期的誘惑,她眼底一暗,只要沒有死掉,她就不會讓自己再一次陷入困境中,再也不會讓小龜擋在自己的身前。
那掌櫃的有些無聊,這些天或許是天色不好,整天都陰沉沉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三天前,突然就生了這等異變,但是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說是天公不作美。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松音此刻已經到了藥效吸收的最後一刻了,體內的靈氣亂竄,冰與火的交融在體內四處點燃,這里的經脈被摧毀,但是立刻又被重建,就連春風化雨訣的修復速度都有些比不上,但是卻讓松音舒服了不少。
巨大的靈力波動開始圍繞著松音的身體開始蔓延開了,但是總離不開她周身一丈,如此循環王府,屋內開始被一種奇特的光輝所籠罩。小龜已經進入了經脈小空間中,在那股力量的驅使下,松音身上那些已經干涸掉的外殼開始一點一點地破碎,露出了松音潔白的肌膚。
當她再次站在地上的時候,看著自己的雙手,盡管她現在全身無一物,但是也可以看出來一種黑色的青煙順著全身的經脈在游走,只不過這種黑色的青煙並不會讓人聯想到魔氣之類的東西,反而是被松音的身體吸收了。
身體輕飄飄的,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松音到現在都覺得有些神奇,自己到底是怎麼熬過那幾天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了,到了後面,實在是太過痛苦,都處于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中。現在重新醒了過來,上次在瑤池造成的傷害全都好了,而且在萬古長青的作用下,身體的強度也增強了好幾個層次,幾乎比所有的練體丹藥功法都要有效果,將細白的手掌緊緊握起,一陣細碎的裂縫就出現在手掌旁邊,久久不能修復。
但是她同時也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感覺在心頭徘徊,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身體中萌,現在正是破土而出的時候,小龜連忙讓她離開這里,說是進階的時候到了。
這就是要進階的感覺麼,松音總覺得儲物袋中的碧華石有些滾燙,但是不敢拖拉,立刻就從房間中出去,臨走前還不忘往那掌櫃的桌面上擺放了足夠數量的靈石。
那掌櫃的剛想說些什麼,就現那前輩已經消失不見了,剛剛張口的話也沒能說出來,他還想說這幾天似乎有人愛打听一個元嬰後期的女修士,而且听說眉目與那前輩極為相像,他還想說提醒一下那前輩呢,現在是想提醒也沒辦法了。不過這天氣變得真快,就這麼活兒的功夫,陰了這麼多天的天空居然露出了一片藍天。
還不知道蘭氏兄弟已經逼近的松音,沒有多少時間了,只能連忙飛出了將近數百里的路程,希望可以找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來渡劫,雖然說這碧華石可以抵擋劫雷,可是耐不住它聲勢浩大,一個沒有處理好,可能就會讓其他路過的修士以為這里有什麼異寶出現,那可就不妙了。
索性劫雷還沒有那麼快時間落下,所以松音一路御劍飛行一路尋找合適的地方,但是找了小半天了,還是不行,這郡落雖說地域遼闊,但是修士眾多,稍微好的地方都被佔據了,成了門派的山門,想要找到一個無人的地方,還真是不容易,但是她已經感覺到一股隱隱的威勢鎖定了她,無論她飛到了哪里,都會被找到。
這應該就是天道的法則了,已經鎖定了一個人,無論跑到哪里,都是逃不掉的。而跟在松音後面的蘭唯初與蘭唯晨剛剛趕到那坊市,剛剛詢問完,那些人紛紛指向了松音住過的居所,那掌櫃的也是半點不敢隱瞞,全都說了出來,笑話!這可是兩個後期的修士,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就是不知道那前輩是不是犯了什麼事情,怎麼會出動兩個後期修士來找她呢?
「她剛剛才離開,應該不會走的太遠。」蘭唯晨剛剛去過松音的房間,現只在地上現了一些奇怪的碎末,並無其它。
「你不覺得附近的靈氣有些奇怪麼?」默不出聲的蘭唯初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又說不出來哪里奇怪。
蘭唯晨一愣,連忙仔細感知了一番,靈氣確實有些不對勁,但是也只不過比平時更為狂暴與躁動而已,但是在坊市里會出現這種情況就有些奇怪了。
「這靈氣似乎是因為有人要進階了,才引起了這般變化,你說……」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對勁,這松音才剛剛離開,這里修為最高的就是她了,而且她還走的這麼匆忙,說不一定還真出事情了。
兩個人都覺得不妙,連忙御劍離開。